也許這位是醫院裡的老大,因爲我看見,他以最快的速度出來了,其他的纔跟在身後,一窩蜂的出現。也是他,一直給我危險的感覺!
不得不說,那浪哥的一腳很湊巧,完美的幫助跟屁蟲躲開了致命一擊,也發現了喪屍老大的存在,然後回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一爪子攻擊不成,那喪屍老大也沒有再進攻,而是站在原地,偏頭看向了我。我和他們距離還是有些遠的,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目光就是在看我,似乎在思考我會不會加入戰局,和他爭搶口糧,在衡量時局的利弊。
他們是否也和我一樣,是有人的意識的?如果是,爲什麼一定非要傷人呢?如果不是,是否代表他們擁有一定的智慧?
現在,什麼樣的問題都得不到解答,因爲他們被包圍了。
不知道爲什麼,後面追來的喪屍中的兩個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衝進了他們那羣人中間,逼的他們不得不停下來防守,慢慢的朝着停車場這邊靠近。
我有想過乾脆直接開車走人算了,畢竟無論他們雙方最後誰勝利了,對我而言,都不存在任何好處,我也沒這興致看到他們兩敗俱傷,而且,我更不希望看到的是血腥與殺戮。
作爲新時代陽光下成長的正常青年,又有幾個會想看到那些?就算作爲醫學生見過幾個大體老師,也不代表我的心理素質能一下子接收這麼大的刺激。你可能要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那麼矯情嗎?我只想說,我就矯情!
那麼我爲什麼沒走呢?因爲我看見追的最緊的那個喪屍,手中冒出了一團火焰,也就一個橘子大小吧,扔人沒打中,掉不遠處一小電驢上了,然後燃起來了!
我,……,今天可能和火有些犯衝!
在宇哥的指揮下,他們那羣人中的幾個爬上了救護車的車頂,看的出來,上去的人都是些戰力不行或者說,拖後腿的人。而旁邊有一個,手臂受了傷還在流血的人沒有上去,也沒有人管。
我有些奇怪,爲什麼不上去呢,有人拉一把不就行了。場地上的人和喪屍很快就混在了一起。看得出來,他們這羣人還是有些默契的,並非完全的單打獨鬥,一時之間,看着似乎勢均力敵的樣子。
但這只是暫時的,雖然我不瞭解戰術啊什麼的,但是我知道,人,算是消耗品,而喪屍不是。甚至後面的醫院裡,還在陸陸續續的出來,雖然他們絕大多數動作遲緩,也不知道避讓,能被地上同類的身軀絆倒,但是他們人數確實佔優勢,幾乎是人的四五倍多了。
受傷那人背靠着救護車,站在那兒也不知道在幹嘛,旁邊一個喪屍衝到了他身邊,那人居然都沒往旁邊讓一下,這着實讓我看懵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推開那喪屍。
而視線中也確實如此,喪屍如同被推了一下,倒向了一旁。
離得距離不足以讓我看清那人的神情,但我知道我自己的神情一定是驚訝的,打破這幾天以來面部肌肉僵硬的驚訝。我想起來了之前在超市門口,推那個叫於東的那種感覺,原來,那不是我的錯覺啊!
也是,手上憑空冒火什麼的都能有了,用意念推個人什麼的,也不稀奇了,說不定以後冒水,冒冰,冒什麼的都有!只是這渾身無力的症狀是後遺症嗎?
那喪屍掙扎着爬了起來,再次撲向那人。回憶着剛剛的感覺,我有樣學樣的再推了一次,這次感覺重了些,那喪屍也倒的更遠了一些,他再爬起來,我再推。
玩兒過不倒翁嗎?感覺有些相似,只是這個不倒翁更大,更費力氣。
那不倒翁,哦不,那喪屍倒了幾次後,終於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尤其是救護車上的那幾個,我看見他們指着那個喪屍在說什麼。我聽不到,但是我想,可能是再說這喪屍也有肢體不協調的?
也可能不是,畢竟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候,沒有這樣的閒心情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可能他們是在研究討論喪屍的特異性吧,誰知道吶!
推了幾次,稍微熟練這項技能後,我開始縱觀全局,運籌帷幄,決勝百米!
並不!我只是發現自己有這麼個小技能後,有些飄飄然而已。事實是,我找準機會推一下那些要抓到人身上的爪子罷了。也只是推一下爪子,推身體的話,耗費的力氣更大,我不想渾身乏力之後任人宰割。
可能我這點兒微末之力用在了針尖兒上吧,可以看得出來,局勢一時之間還算穩住了。
和這羣喪屍糾纏了一會兒後,他們一行人也算從一開始的逃跑中緩過來了一口氣,這羣喪屍中的那兩個很是不同尋常,也有了異能,可能他們也是一下子被打了個出其不意,這才被逼的跑路,一跑更是沒機會反擊,所有才這麼狼狽。
奇怪的是,現在那兩個喪屍並沒有加入戰局,而是在外圍警惕着四周,連同從醫院最先出來的那個,在另外一邊守着。可能他們沒這精力細究了,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這三個喪屍最防備的方向停着一輛車,車裡有個我。
在那個肢體不協調屢屢摔倒的喪屍之後,所有人都發現了,應該是有人在幫助他們,一下子士氣便上來了,手中的菜刀、彎道、大剁刀什麼的揮舞的更是起勁兒。
“覃昌浪,去醫院找幾瓶酒精!”那個叫宇哥的大聲喊到。被叫覃昌浪的就是之前的那個浪哥,這時候也沒說什麼,把手中的鐵棍的尖刺收回,一腳踹開已經沒什麼反應喪屍朝着醫院去了,
沒一會兒,覃昌浪拿了四五瓶的酒精,一出來就朝着那個火異能的喪屍扔了一瓶,被喪屍扔出的火球炸開在空中,漸開的火焰差點燒到他們自己人身上。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你幹什麼!”那個宇哥大喊道。
“我……。”覃昌浪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可能腦子抽了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吧。
氣大了的那宇哥一腳踹開一個喪屍,接連撞到旁邊一個,幾大步走到了覃昌浪身邊,拿過他手裡的酒精,三瓶都砸在了遠一些的一個車上,拿着最後一瓶衝救護車上的人喊:“打火機!”
很快,救護車上就有人點燃打火機扔向那輛車,一下子,大火燃起,周圍的不少喪屍紛紛避讓,而這羣人也不是吃素的,將最近的喪屍踹進火海中。
玻璃的破碎聲響起,火燃的更大了,被點燃的喪屍衝火海中衝了出來,發出嚯嚯的聲音在停車場亂串。有了行走的火堆,更是方便了那羣人,逮着機會把沒着火的喪屍推向着火的,一些子輕鬆了不少,有些甚至靠在一旁歇氣。
“所有人靠過來!”那宇哥再次指揮着,漸漸朝着救護車這邊圍攏。喪屍被分散了很多,偶爾有幾個衝過來的,也被他們羣起攻之,很快就解決了。
局面再一次轉變發生在那一直在觀望的三個喪屍同時動手之後。三五團火焰向着人羣飛去,其中居然夾雜着幾塊冰。冰火兩重天?我仔細看去,纔看清楚,原來是其中一個喪屍可以聚水成冰。
一加一等於二,但是冰和火相加,發揮的威力之後大打折扣。而另外一個喪屍,顯然在速度方向有着異能,明明最開始他站的最遠,不過眨眼功夫,他就近了他們的防禦範圍內,眼看着就要抓上外圍一人,就差幾釐米的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準確的說,是他動不了了。他的速度幾乎是正常人的一倍,看的我都有些心驚,一下子用力過度,直接把他束縛住了,但也只有幾秒的時間。
覃昌浪離得近,周圍突然出現一個喪屍也是把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反應了過來,手中的鐵棍對準那喪屍的後腦勺狠狠揮去,在鐵棍貼到皮肉的時候,上面瞬間刺出一根根尖利的鐵刺,足有三四寸的長度,直接穿透了頭顱,從下半部分臉露出些尖刺來。就這一下還不夠,那喪屍又掙扎着去抓咬覃昌浪,被覃昌浪再次重重打中腦袋。
他打的那一下好不手軟,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腦袋開瓢的意思了,意外的是,我並不反感這一幕,甚至有一絲絲痛快。也許在生死之間,也唯有如此,才能求得一線生機。也唯有這樣,才能掙開想要生存下去所帶來的沉重壓力和無盡絕望,才能破開重重烏雲,得見一絲陽光,
最快的解決了這個速度異能的喪屍後,覃昌浪拿着鐵棍到了那個宇哥的旁邊,與他一起合力抵抗另外兩個異能喪屍,而其他人也見縫插針的出一份力氣,並且注意着提防其他喪屍來襲。
這邊打鬥的動靜不小,周圍陸陸續續有些喪屍靠攏了過來。我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同樣的他們也能感知到我的存在,隨着停車場的喪屍越來越少,周圍的喪屍也就越來越忌憚,所以,一時間,也只是在周圍晃盪着。
當停車場最後一個喪屍倒下的時候,那羣人也差不多累癱了,顧不得髒污,原地席地而坐,唯有那個宇哥,朝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