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女冷着一張臉看她,半晌,突然露了一抹詭異地笑容。
嶽寧被她笑得有些發毛,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不過旋即意識到似乎這樣氣勢上就弱了一頭……不過退了也就退了。
即便再走回去,也扯不回所謂的氣勢。
她便索性也不再端着架子,而是慢慢蹲了下來,目光和池玉女齊平:“池姑娘……或者,我應該叫你池良娣?”
池玉女那抹詭異的笑容終於收了收,半晌道:“他居然連這個都告訴你……果然和他爹一樣,都是個癡情種子。”
這話聽得嶽寧一陣惡寒,癡情種子……怎麼和小說話本里一般。
不過她也不會在這個上頭糾纏,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身上有太多秘密……唔,你想告訴我哪一件呢?好多話在心裡憋久了,也挺難受的。你是想說說您是怎麼從安德太子陵裡逃出來的……還是想說說你爲啥要去刺剎姚知州呢?”
她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道:“我也不知道莫問他是怎樣打算的,只是我覺得,他這些年性子變得越發狠厲,我想你也感覺到了。若是讓他來問……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嶽寧想了一下,伸手從隨身的兜裡取了面小半個手掌大的銅鏡,舉到池玉女眼前,給她照了照。
池玉女先前便是知道自己容貌已經恢復,可此刻真真地在鏡中看到自己的容顏盡復時,也不由得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鏡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卻是半點疤痕也尋不得。
她激動了半晌,終於再度開口:“我的臉……我的臉……”
嶽寧微一頷首:“我給你用了藥……世間女子,總不希望自己毀了容。不用謝我,我本是打算殺你的……只不過不想你死了以後還有怨氣。”
池玉女便是一抖,繼而是久久的沉默。
嶽寧看她的樣子,也知道一時半會大抵也問不出什麼,便丟了句讓她自己想想的話,徑自往裡屋去休息了。
卻也沒叫人將池玉女擡進去關着,反正藥性還在,她就這麼凍上一會也無妨。
她不是聖母,她只要關心自己該關心的人就好了。
身後傳來池玉女長長地嘆息氣,嶽寧只閉耳不聞,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許。等關了門,便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等她一覺睡醒,已經是天光大亮。
屋內仍舊只有她一個人,莫問似乎沒有進來。
是沒有進來,不是沒有回來。
她聽到莫問在外屋說話,因爲她關着門,所以聲音聽得有些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能聽見幾個詞:知州,何仙姑……
等於沒有聽見。
嶽寧連忙下了牀,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趕,這些疑團不光是莫問心裡有,她也有。她甚至比莫問更急着要知道。
可以說是關心則亂。
也可以說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三步並做兩步,嶽寧便趕到了門前,伸手便將那門拉開……只是推了門,嶽寧便呆立在那裡。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還有一千明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