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我怎麼會殺他呢？”光頭搖了搖手指，“我只是要……”他走近李察，然後對他的衣着發出感嘆：“果然是華爾街的人渣，穿得可夠‘精英’的。”
李察擡頭看着那驚人的鼻孔，面無表情。
光頭繼續發表着他的演講，表情有些搞笑：“就是不知道少了一根手指會怎麼樣？”
“你不能。”布魯斯想也不想的說。
然而李察卻開口：“你覺得呢？”他很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光頭，“知道嗎？除非你們和閃電俠（Flash）一樣能跑，不然你們拿了錢也沒命花。”
“但在此之前我可不怕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光頭說，拿着鋸子在李察的臉邊摩擦着，看着李察無動於衷的樣子，嗤笑着：“怎麼，嚇傻了？”
布魯斯的表情可夠憋屈的，不經意往布魯斯那裡一看的李察心底暗暗地評價着。
不過雖然不能用暴力制裁他人的布魯斯，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法，他開口：“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可以給你們付錢，並且保證日後不會爲難你們。”
“還是我們的小布魯斯聽話。”見樣，光頭也不再繼續爲難李察，而是將他的目標轉移到了布魯斯身上，他丟下鋸子，往布魯斯走去。
他拍了拍布魯斯的臉。
“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隨後他又看向李察，“保證你的。”
布魯斯的臉都黑了，李察的臉都綠了。
別誤會，李察可不是因爲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他現在的想法是要用什麼方法去一點一點兒的折磨那該死的光頭。
哥們我都沒有這麼動過布魯斯啊！
混賬東西！
心底怒火高漲，表面上還要保持淡定的李察別提有多憋屈了，然後他看着光頭離去，那目光簡直像是要殺人。
剩下布魯斯和李察獨處着。
李察沒說話，只是抿緊脣，緊緊地盯着那副被關上的門。
布魯斯在他身邊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放鬆點，李察先生。”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害怕的發抖嗎？韋·恩·先·生。”李察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間也沒有注意自己脫口說了什麼。
布魯斯一怔，複雜的看了一眼李察後他的表情又變得輕鬆：“害怕？”他說：“有什麼害怕的，不就是命一條？”
他輕描淡寫：“還是說，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麼一個樣子？”
李察回神。
他扭頭看向布魯斯：“是你自己一直要以這幅樣子面對大家而已。”
布魯斯笑：“我突然覺得我拒絕你可不是一件好事。”他歪頭看着李察：“你現在說的話可是一句話都不留情。”
似乎這個時候才驚醒自己說了些什麼的李察一怔。
他的表情有些尷尬，隨後又變得若無其事，他輕閉着眼：“我並不是那個意思。”他說：“我只是覺得你真的是……”
布魯斯打斷了他：“遇見多了，就沒什麼所謂了。”
“可是有人會擔心你。”李察說明重點。
“你說阿福？”布魯斯反問：“我覺得不然，或許我的死亡，對於他去說，也是一件解脫。”這樣阿福就不必再爲他操勞。
“……”李察一時間無語。
布魯斯扭過頭，也沒有繼續與他交談。
良久。
李察似乎思考的了很久，才說出：“世人一直都沒有看明白你。”他道：“你果然擁有一顆善良的心。”
“呵，別扯淡。”布魯斯對此不屑一顧：“我有着偉大的父母，然而我現在卻開名車，泡超模，整天無所事事，流連美色。”
“可是你在暗地之中支持着那位黑暗騎士。”
這纔是重點。
別人看到的都是你的僞裝，你爲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在表面上做着一些破壞着韋恩家族聲譽的事情，裝着一個長得漂亮卻被精蟲上腦的紈絝子弟。
忍受着嗤笑，恥辱。
爲了改變這個你父母傾盡能力想去改變的高譚。
李察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糾結於布魯斯的行爲作風，或許布魯斯本人已經麻木了，然而他還在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幫他想起。
布魯斯呵了一聲：“他是一個很好的牀伴。”然而他的目光卻沒有再落到李察的身上，他緊緊地皺起眉頭。
李察同樣沉默。
倒不是因爲布魯斯和蝙蝠俠的牀伴一詞讓他沉默，而是外頭突然大聲作響。
槍聲，腳步聲，謾罵。
李察和布魯斯對上眼，雙方都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
最終，門被打開了。
“無奈啊無奈啊，”身着着紅色緊身衣藍褲的男子——說是男子，聽他的聲音，還不如說是一青年，他那蜘蛛頭套完全遮擋住他的樣子，墨鏡扣下的鏡片反光了一下。
李察忍不住心底一笑。
來者是誰？
不就是紐約漫威客，蜘蛛俠（Spider Man）。
他想到一件事，要說布魯斯，不，蝙蝠俠全身的行頭估計值個上億，這還不包括裝備的專利權、以及交通工具上面的價值，然而，蜘蛛俠網購的體育服，墨鏡扣下的鏡片，還有自己縫的頭套，加上自制蛛絲噴射器……
‘高富帥’和‘技術宅’（？）的區別。
當然，李察倒是沒什麼想法。
畢竟布魯斯·韋恩真的是實打實的普通人，而皮特·帕克是擁有蜘蛛能力的超能者，壓根不能拿去比較。
否認自己無時無刻都在爲布魯斯辯論的李察悠悠地看着走進門的蜘蛛俠。
布魯斯也一樣。
蜘蛛俠手中的蛛絲正成網狀牽着剛剛還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光頭，可憐的光頭一張嘴被蛛絲緊緊地粘着。
蜘蛛俠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光頭，又看了看：“霸佔了我的倉庫就算了，你還玩綁架？”他手指擺弄着，看着光頭那瞪大的眼睛，低頭笑着：“要哭了嗎？”
然後他又擡頭看着布魯斯和李察。
“唔，你們安全了。”
竟然意外的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