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總有結束,我們再次回到我們的城市時,她什麼話也沒說,下了飛機自己就走了。鬧得我跟是我死乞白賴跟着她的一樣。我跟着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後我站在機場愣了半個鐘頭,楞是沒明白這是回什麼事。
那時的我已經沒有家可回了,我掙扎了很久,最後我坐着公交到了她家門口。再一次敲開她家的門,這一次我身上沒有傷,我只是一臉木然地站在她家門口。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良久,她冷冷地說,“你還來幹嘛?”
我當時腦子是木的,我傻傻地說,“不知道。”
“哼!”她輕笑,伸手就想關門。我迅速攔住了,木木的腦子也反映過來了,我忙說,“你要我選,我選好了,我選你!”
她一驚,停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着我,良久,她問了句,“徐可凡,你想好了?”
我點頭,我沒得選,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進來吧!”瑪莉放我進門,喝着所謂上層人品味的咖啡,我的苦澀中更添一份苦澀。
瑪莉悠然地坐在我對面,很公事化地說,“鑫誠的事我安排好了,霍建軍捲走資金嫁禍給你父親的事,很容易處理。你放心吧!不過鑫誠沒了資金,以後可能就不行了。”
鑫誠是我父親的心血,我不想它就此垮掉,更何況它一垮所有人都會將這個罪果加在我父親身上。我掙扎,“沒辦法了嗎?”
“小凡,鑫誠關你什麼事,它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是不關我事,可那些人要餓着了,一樣會找我們家麻煩。我不再說話,我知道沒那麼容易。看着對面的端坐的瑪莉,我心裡升起一點希望。她是怎樣一個人呢?舉手之間輕易解決我父親的問題,高雅而又嬌媚,淡定間將一干官員的壓得吭都不敢吭一聲。這樣的人或許有很多東西可以讓我學的。雖然她會有如此尷尬的關係,但我對她的能力還是很佩服的。
她並沒有急於對我怎麼樣,除了臉冷了點,她到像是在慢慢的培養我們之間的感情。男女之間或許多是因爲身體吸引,可女人與女人之間從始至終要的只是感情。雖然我不明白瑪莉爲什麼會喜歡上我。可我知道她要我對她產生感情。
發現這一點,一切好像容易了很多。我不知道是我開始慢慢變陰險了,還是我的陰險本性慢慢顯現,總之我知道有她幫忙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
記得之前看過一個故事,是說一馬拉松選取手爲了跑完全程,就把漫長的賽程分成幾段。這一段一段跑下來,漫長的賽程也變短了。
那時我的人生目標除了找霍建軍報仇以外,沒有別的。可霍建軍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當時是本市商政兩界的紅人。雖然他跟瑪莉沒法比。可瑪莉的力量,可不是隨便肯借我用的。所以我的人生目標被我分割成幾塊,第一塊就是取得瑪莉的信任。
我不知道別的孩子在十八歲時會想什麼。我只知道我的腦子在那一年已複雜得可怕。當時我想到,瑪莉對我的感情也只是一時好奇,那陣好奇感一過,我在她心裡可能什麼也不是了。我不想失去她的庇護。所以我得想辦法讓她別那麼快對我失去興趣。
雖然人們說只是真心才能換來真情。可別忘了愛情是需要經營的。在本來就有感情的前提下,稍微想點小招術,推波助瀾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當然了我能知道這麼多,還得多謝晨晨。在我還沉迷於無聊的小書時,她告訴我於其看這些不如看點有內涵的小說。她給我介紹了一系列名著,在那些相對較真實的書裡,我看到了世界的真像。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書的作用,打個比方,即使是同一本書,像《茶花女》。不同的人會看到不同的面,當然了,大部分人看過這後,可能會爲瑪格麗特與阿爾芒的真摯愛情所感動。但像我這樣的人卻比較在意裡面的人物性格,我會試着在心裡評價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樣的事。處於哪個地位的人會顧忌的事,或是想事情的方法。甚至我曾仔細想過他們之間戀愛時所用的方法。什麼樣的方法引起別人的注意,能讓人感動,怎麼做會對自己更好。
仔細想想,我這樣人的性格已爲我的人生打好了底稿。如果我不是有這麼些怪奇的想法,後來我也不會做那些奇怪的事,甚至很多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的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可卻偏偏讓我做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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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可,我覺得你也忒可怕了點吧,你在十幾歲時腦子裡就能訂出那麼可怕的計劃了嗎?”
她皺着眉回憶了一下說,“那時,我不一定會有這麼完整的計劃,大多時候其實只是一個雛形,有時我不一定明白我想幹什麼,但當我沿着腦中模糊的想法一步步做下去的時候,我會猛然明白,我這麼做原來是爲了這個啊!”
我試探着問,“是本能?”
“嗯?”她仰頭想了一下,“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