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後話了,接着前面的。
或者林如意並不知道之前的事,還一陣和我說話,我也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小霍和晨晨分坐在我們倆旁邊,他倆的表情比我倆複雜多了。
晨晨握着我的手,一直到開席才放開。我衝她笑了笑,表示沒事。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瞟向小霍,他神情複雜,但不難看出他對林如意很好,照顧得也很周道,不斷問她想吃什麼,遠的就站起來幫她夾。變化真快,對我的好,這麼快就轉移到別人身上。
不過還好,我心中並沒多大的波動。忍習慣了,什麼時候都能忍得不動聲色。
本來是應該沒事了,不想又跳出來個惹事的。我們正吃着,一桌人因爲我們仨這尷尬的關係也不好說什麼。只有幾個狼男沒事在那兒有一句沒一句地問晨晨現在的情況,在哪上班,住哪之類的。
正說着,新人端着酒杯過來,大家一團和氣地站起來敬酒。莎莎的老公還特走到我旁邊給我敬了一杯。我對這些沒太多熱情,禮貌的回敬也就是了。
本來一切也就是個過場,不想莎莎突然陰深深地說了一句,“晨晨,好久沒見了。聽說你傍上大款來着。”
一聽這說,我喝到一半停了下來,冷冷盯着莎莎,“東西你可以亂吃,話別亂說。”
莎莎冷笑,“哎喲,這有什麼亂說的。也沒什麼嗎,傍大款也是本事嗎?不然哪有錢讀什麼博士磧士啊!我不像你們長得那漂亮,不然我也去傍一個了。”
她話說到這份上,如果我還聽不出她針對我的,那我也就白混了。想來她是因爲她老公的關係不敢當面說我,就轉向矛頭指桑罵槐了。
我冷笑着看着她,“莎莎,想罵我直說。別找別人事。今天是你大喜日子。說我沒關係,別無中生有誣陷晨晨,再鬧,我跟你沒完。”
看戲發愣的這時終於緩了過來,莎莎的老公忙賠着禮把她拉到一邊。遠遠的聽到他們還在小聲吵。
“就知道你跟你有一腿。”
“你少胡說,小心老子揍你。”
他們的話一桌人應該都聽到了,尷尬地坐下,人人臉色灰灰。這會也沒人說廢話了。
尷尬良久,一桌人又閒不住了,一個男的拿着酒站起來笑着說,“晨晨,別理莎莎,她喝多了。來,哥敬你一杯。”
這人臉皮到厚,自認是哥了。晨晨冷着臉回了句,“我不喝酒。”
她這話一出,一桌男的還一起起轟起來,“那哪行啊,都十幾年朋友了,一杯酒都不喝。來來來,我喝一杯,你喝一口。”
這一熱鬧還把鄰桌的人也引來了,連新郞伴郞也湊熱鬧跑了過來。大家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裡面還免不了有些沾親帶顧的。眼看晨晨這酒是不喝不行了。
我側聲小聲說了句,“我給你喝。”
拿起她的杯子,我笑着說,“晨晨從小不喝酒,你們不是不知道。我代她喝好了。”
我不知道他是跟酒有仇還是跟我有仇。我這話一出,一羣人提着酒瓶跑來圍攻我。那天合着心情也有些悶。我也就來着不拒,給面子的全喝了。
晨晨在旁邊一個勁拉着我,“夠了,別喝了。”
我的酒量也不是他們這三小杯灌得醉的,我笑着說沒事,跟着一勁跟着灌新郞。結婚的熱鬧也在於此。本來他們是來灌我的,被我一帶,大家全轉移矛頭灌新郞。結果沒一會兒就灌得新郞兩眼發綠。
他提着酒一副傷心不已的樣子對我說,“小可,我跟你做生意做到這地步,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哪還敢讓他說,趕緊給他碰杯,“好了,知道你夠朋友了。來來,我先敬三杯。”
就這麼亂七八糟的一頓亂灌,一桌人連林如意也拉入了戰火。快散席時,我們這桌爬了一桌人。也就晨晨和小霍還清醒着。
我也就頭有點暈,吹下冷風也就醒了。晃盪出酒店,我拉着晨晨徑自去找自己的車子。
“小可,你別開車了。我們打的吧。”
“沒事,我保證把你送到家。真要撞了,我給我攔着,絕不讓你受半點傷害。”
“你少胡說八道了。我看你真醉得不輕。”
我們正說着,又一個聲音加了進來,“小可。”
我回頭,是小霍,他的車停在我旁邊,林如意歪着頭安靜地倒在車裡。她的酒量不大,沒喝幾杯都醉成這樣。她應該是想極力融入小霍的舊友中。
“我有話跟你話。”他看一眼林如意,轉頭盯着我,亮亮的目光一如從前。
“那我……”晨晨想掙開我的手,不過被我捏住了沒成功。“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我不迴避他的目光,直接冷冷迎上。
“小可……。”他猶豫地看了一眼林如意,“她的事鬧得很大。他們家人說你是幫兇,要找你麻煩。小可,我沒本事,也沒別的辦法。我只能這麼做。我救不了你一次,至少這次我能幫上你。”
他的話讓我心中強忍了許久的酸楚再次翻騰,我沉吸了一口氣,輕輕說了句,“好好對她。”
如果說我沒一點心動,那是騙人的。可我們之間真的橫亙太多,實在已無力挽回。我是個極現實的人。沒有結果的事,我不會過多糾結。
那時我是這麼想的,開着車,我臉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小可,你沒事吧?”晨晨突然把手放我腿上。她是無心的,可我卻有了異樣的感覺,還差點把車開溝裡。
“我,我沒事。”趕緊把車停下來,也不敢多說什麼。
“可你都不說話。”她一臉擔心。
我挑着眉疑道,“難道我以前廢話很多?”
“是。”她語氣堅定,“跟小鴨子一天,天天嘎嘎的。”
我一臉慘痛,“真的。”
“嗯。”她繼續堅定,“很煩人,跟蒼蠅一樣嗡嗡的。”
“嗯?”我瞪着眼裝作要生氣。
她笑着板着臉又加了一句,“還一會兒像鴨子,一會兒像蒼蠅。沒風格!”
“你——”
“呵呵!”她迎着我憤怒的目光,笑得燦爛。
要說有什麼人永遠不會怕我,也只有她了。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後來才知道,她回來時,小霍找過她。他沒有說當年的事,只是讓她多關心我,沒事多跟我聊聊。
我的孤獨,他們看在眼裡。這世上能走近我內心的人只有他們倆。可是七年了,習慣寒冷的我,真的害怕溫暖,更害怕溫暖之後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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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人生中總有那麼些人,你會不由自主的去關心她,愛護她。”
“想說什麼?”
“那是愛嗎?”
“是說我?”
“嗯,你會下意識的保護晨晨,小霍會主動保護你。你們從小就這樣吧?”
“可能。”
“那時你沒意識到嗎?”
“開什麼玩笑,不越過禁忌誰知道是哪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