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白忻嵐
路遙和白忻嵐的飛機落在了這個偏遠地區的一個私人機場,一個如此偏僻的小村莊居然有一個小型機場,這內在的財富遠遠超越了外在的貧瘠,在這裡面就暗藏了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吳剛。
一個滿身黃金大腹便便的男人早已在一堆黑衣人的擁簇下等候多時,看到路白兩人下飛機的時候,眼睛瞬間放光,以往都是和一些五大山粗的男人談生意,沒想到這次居然來的是美女,而且來了一雙,那急欲的心情毫無掩飾的表現在了臉上。
“他是吳剛?”
路遙悄悄的把男人握了很久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壓低聲音問了問白忻嵐,方纔這男人一直不停的跟她搭訕,還說她長得很像電視上的明星,一時激動也說不出來名字,路遙只是很淡定的回答,長得像,長得像而已,應付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纔逮到了機會跟白忻嵐說話。
“我們路影后是走到哪裡也有影迷啊!”
白忻嵐從手下那討了一根萬寶路點上,煙霧中,她的表情有些失真,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調侃,好在黃金男的重點目標都放在了路遙身上,這也減輕了她的負擔,只需要呆在一旁看戲,不過看樣子,這人不會是真的吳剛,只是一個替身而已,不過這演得也太輕浮了一點,換成她一定不給片酬。
“他的耳朵裡埋了對講機,看樣子,他只是個傀儡而已!”
白忻嵐深深的吸了一口,她根本就不在乎對方是不是真的吳剛,她們的目的也和吳剛無關,只要貨是真的,人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時候改抽菸了!”
路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觀點,隨即從白忻嵐手裡奪了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喂!你強盜啊!一塊錢一根的煙你也搶!”
白忻嵐不滿的控訴,路遙只是笑了笑,她需要一點刺激的東西來提提神。
“你以前不是說抽菸很low麼?你一根雪茄可以買幾十條!”
路遙白了她一眼。
“監獄裡就只有這麼low的東西啊!”
白忻嵐小聲嘀咕,十分不滿路遙的行徑,回頭跟手下再要了一根,兩人被安排進了一所民居,外面破破爛爛的房子,內裡卻金碧輝煌。
“真是比當官的還**!”
路遙扶額,坐在沙發上休息,她隱隱的覺得白忻嵐有點不對勁,向來懶得動的她居然站在窗前發呆,那愴然的臉色明明白白的寫着兩個字,回憶!
路遙的預感沒有錯,抽着萬寶路的白忻嵐望着窗外美麗的罌粟花,確確實實掉入了一段有些黑暗又無聊的回憶。
時光拉回到白忻嵐坐牢的時候,即使是在監獄裡,白忻嵐的待遇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自己一個人一個房間,不光獄友們把她當神一樣供着,就連獄長對她也是點頭哈腰,除了不能走出監獄以外,白忻嵐的日子那也是相當好過的。
白忻嵐本就是個懶人,她就有本事把坐牢當度假,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打破了一切的寧靜。
那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白忻嵐覺得自己應該出去放放風,於是在萬人矚目的情況下跑到操場曬太陽,獄友們對她是又愛又怕,女子監獄雖不像男子監獄一樣的如狼似虎,卻也是暗地裡風起雲涌,畢竟,成年人都還是有某種需要,所以,打架搶女人這種事情就實在太普遍,通常情況下,白忻嵐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目不斜視,監獄裡的歪冬斜瓜通常都不能激起她最原始的生理反應,那種**也就跟着一起度假了,反正像她這麼懶的人也是懶得自己的動手的。
白忻嵐規規矩矩的穿着獄服躺在籃球架旁邊的的座椅上曬太陽,不遠處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不用猜,肯定又是爲了女人打架,白忻嵐都懶得擡眼皮,好半響都沒聽到被打的人的痛呼聲,只是間歇傳來幾聲壓抑至極的悶哼,這引起了白忻嵐的好奇,她極其難得的睜開眼,微微側頭,正面迎上一雙深邃的眼眸,被打的人是個極其清秀漂亮的女孩,即使滿額的鮮血也掩飾不了她的清純,只是,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眼,讓白忻嵐陷入迷惑,怎麼這麼巧她轉頭就能捕捉上她的目光,還是…她一直都盯着她看,事實上,女孩的目光裡並沒有求救的意思,白忻嵐卻鬼使神差的在所有人顫抖的目光下把人帶了回去。
--爲什麼捱打?
白忻嵐把醫藥箱丟給女孩,便坐回自己的牀位抽菸,她還沒溫柔體貼到幫人處理傷口。
--她們想跟我上牀,我不同意。
女孩的口氣就像在述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邊淡淡的說着一邊很嫺熟的對着鏡子處理傷口,這讓白忻嵐側目。
--你動作很熟練嘛,經常受傷?
白忻嵐見女孩處理好了傷口,丟給她一支萬寶路,女孩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謝謝,就着白忻嵐遞過來的菸頭點了煙。
都進監獄來了,哪有清純的人,白忻嵐在心裡暗暗嘲笑自己對女孩的第一印象。
--我老公以前經常受傷,都是我幫她處理的。
女孩熟練的吐着菸圈。
--你都結婚啦?你看上去纔剛成年啊。
白忻嵐有些訝異。
--我們那邊結婚結的早,何況,我都25了!
女孩笑了,顯然白忻嵐說她年輕,她很開心。
--你犯什麼事進來的啊?
白忻嵐一向覺得自己眼力好,這下也不免有點羞赧,趕緊轉移話題。
--我老公販毒,他把所有事扛下來,判了死刑,我知情不報,判了五年。
女孩好像在講訴別人的故事,就算講到她老公被判死刑時,也沒有一點表情波動,沒有憂傷,眼神平靜的就像一灘死水。
--你真知情不報?
白忻嵐冷笑,她突然爲她天上的老公感到不公。
--你猜?
女孩眼角彎彎,卻沒有半點笑意,白忻嵐看着對面那張清純的臉上掛着如此魅惑的笑容,突然,她的神經一陣衝動,好像,有那麼一點意思。
--如果我說,我也想和你上牀呢?
白忻嵐笑得是千嬌百媚。
--好!
女孩乾脆的回答讓白忻嵐啞然。
--你叫什麼名字?
--溫景言!
接下來的五年自然就是狼狽爲奸的五年,有了白忻嵐的庇護,監獄裡也沒人敢欺負溫景言,溫景言的話不多,白忻嵐亦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除了做、愛,便是靠在一起抽菸,白忻嵐一直隱隱的覺得溫景言單純倔強的表面下一定藏了一顆無比強大的內心,只是,她懶得探究,她只是享受着溫景言一次又一次的給予,卻不想去探究爲什麼?對她而言這只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交易。
溫景言出獄的前一天,兩人依舊如常的廝混在一起,只是這一次的情潮似乎格外的洶涌,白忻嵐居然從溫景言向來深不可測的眼裡看到一絲不捨。
--其實你一直不相信我吧!
--我不需要相信你
--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
--這世上沒有我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
--好,我等你!
漫天的情潮鋪卷而來,白忻嵐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她不得不承認,在這抵死纏綿的時刻,原來她也是有不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