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對三人不予理睬,徑自脫下衣袍朝神無走去,三人看着他用衣物將神無包裹好,把盒子放她懷裡將她抱起,冷冷道:“她身體還沒恢復,我不能讓她跟你們在一起,我要儘快帶她出聖谷。”說完朝洞口走去。
“等等!”空靈將他叫住,看着神無:“你怎麼樣?”
神無道:“我沒事,雷鳴幫我逼毒,你們,別擔心。”
空靈一點頭,對雷鳴道:“照顧好她!”
雷鳴離去。
玄音問:“你怎麼讓他走了?”
“就是!”仙姬也急。
他道:“現在的神無跟着他確實比和我們在一起要安全,別忘了,神無是在我們的保護下受了毒傷,被他救了,他是龍族的人,至少可以毫無阻礙地儘快離開聖谷。”
二人無奈,只能相視無語。
龍族境內,書房裡的亙帝因爲看乏了,右手託着頭杵在桌上閉目養神。
端茶進來的辛然輕輕將茶放在一邊,眼神就停在了他近乎完美的臉上面那道傷痕。
爲什麼身爲至高無上的龍族之王,他臉上會留下這樣一道令人心疼的傷痕?心疼?是的,這是自己看到它後唯一的感覺,她甚至在與他對視時不敢看向那一道疤,總覺得裡面所隱藏的傷會讓她心軟到流淚。爲什麼?他與自己到底有着怎樣的糾結?讓他可以這麼恨自己。而自己,不是應該恨他的嗎?敵人?這是怎樣結下的仇?當年的我,難道不是愛他的?當年的我,究竟是怎樣如他說的那般視生命如草芥?現在的我,真的要和你對立嗎?你會怎樣做?難道真要如舒陽所說,愛龍一般的人物竟是虛幻。我若愛你,最終只會是鏡花水月。
辛然想哭,但她讓自己笑了,悲涼的笑,無人得見。
不知不覺中,她將手伸向那道傷痕。
卻在半空被亙帝握住。
她心內悽然,無法抽回手,無法言語。
亙帝睜開眼,放開她,端起一邊的茶自飲。
辛然心上猛然刺痛,忙轉身離去,爲了眼淚的流下不讓他看見。
伴隨她身影的消失,心痛讓亙帝露出陰狠的眼神,茶杯被握碎。
“鈴。”張萌家的電話突兀響起,她接起來,電話那頭是明生和小琪,兩個女生挺高興:“萌萌!出來玩!”
“玩什麼?不去了。”
“怎麼了?我們原本以爲你不會在家的,無聊着呢!快出來!”
“你們倆還會無聊啊!自個兒玩去吧!”
“周夏沒找你?”
張萌崩潰,早知道這纔是你們打電話的目的!“找了!沒去!”
“什麼?”兩人們大驚,“你竟然拒絕!”
“拒絕什麼!不想出去而已!”
兩人聲音軟了下來:“你是不是生病了?”
張萌聲音也軟下來:“不是,手拉了一個大口,沒心情玩!”
“不是吧?”
“什麼不是!十指連心知不知道!疼死我了!一晚上沒睡好,沒精神。”
“我們是說,就爲了手指頭上一個傷口你就把人家周夏給拒絕了?”
“我也不知道,就天天在一起,有點煩了。”
“啊!”兩人們大呼,“你居然。”
“行了行了!也不是!可能,就是,沒精神吧!不跟你們說了,你們自己玩吧!週一見!”
兩人只好作罷:“哦!那好吧!週一見!”
“Bye!”
掛了電話,明生和小琪依在沙發上凝神對視。
小琪道:“你說,萌萌會不會不喜歡周夏啊?”
明生道:“不會吧!都等那麼多年了!”
“可是,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越是心情不好就越想見的啊!而且,被約出去應該高興纔對啊!”
“這個。”明生低頭苦思,突然靈光一現大叫一聲!
小琪一嚇!“你怎麼了!”
明生直視她壓低聲音:“不會真像辛然說的,她喜歡謝舒陽吧。”
小琪倒吸一口冷氣!兩人相視無語。
今晚張萌不想回學校,她不知道爲什麼整個身心都懶懶的。一個人抱着依墊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想辛然在就好了。
亙帝早上起來習慣喝一杯咖啡,賽斯已經吩咐辛然早早起牀,辛然不知道,今天爲什麼要比平時早起一個小時?這時才知,原來賽斯要教她弄咖啡。
站在一堆精緻的容器面前,空氣中飄着淡淡的咖啡香味,賽斯說:“我現在教你,你記住了,不過,這個東西跟自我的領悟有一點關係,我教你的只是技巧,要你自己去領悟。”
泡杯咖啡還要領悟!辛然真是越來越討厭亙帝。
賽斯教得好,辛然也學得快,所以她不到一個小時就熟練地掌握了技巧。賽斯說:“好吧,看你也學得差不多,王差不多要起了,你先煮一杯端過去,再服侍他起牀。”
“嗯。”辛然答應着開始弄。
賽斯出去了。
咖啡端到桌上放好,辛然來到亙帝牀邊等待他睜開眼,看到他熟睡臉龐的一刻,他的完美讓她有一刻的晃神!亙帝在此時睜開眼,辛然回神,忙給他拿過衣物,服侍他穿好。
亙帝一笑,“好香啊,賽斯煮咖啡了?”
辛然深吸一口氣,“我煮的。”
亙帝就看向了她。
她若無其事地站在他面前幫他整理衣物。
在亙帝梳洗時,辛然整理牀鋪。
在亙帝走出臥室時,辛然迅速把牀鋪整理好!然後小跑着跟上亙帝,在亙帝在桌邊坐下來之際,站到了他身旁。
亙帝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又看向她。
她趕緊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說:“請王慢用!”把咖啡挪到他的面前。
亙帝端起咖啡飲了一口,隨即皺眉,說到:“太甜了。”將咖啡放下。
“嗯?”辛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不耐煩地道,“奴婢去給您換一杯!”端着咖啡去了。
亙帝勾起嘴角一笑。
第二杯咖啡上桌,亙帝照樣飲了一口,然後依舊將咖啡放下:“太淡了。”
辛然簡直要發瘋!這什麼人啊?不是甜就是淡!故意的吧?就在辛然剛要說話之際,賽斯領着侍女端早餐進來了。
辛然只好壓住怒火,把早餐放到桌上,擺好餐具。
賽斯見亙帝面前的咖啡還是滿滿的,看向了辛然,眼中滿是責問。
辛然無奈地衝他搖了搖頭,賽斯示意她快去換!她只好端着咖啡出去了:“奴婢再去給您換!”
看着辛然走沒影,賽斯對亙帝道:“要不然,咖啡還是臣去給您煮吧?”
“不用。”亙帝優雅地邊吃邊道,“讓她弄,你要幫她一輩子嗎?”
賽斯只好不語。
來到咖啡房,辛然氣得把咖啡杯狠狠地放到桌上,裡面的液體都灑了出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住怒火,再次去弄。
此時賽斯走進來,問:“什麼問題?”
辛然循聲望去,像是看到了救星,但立刻想到那亙帝是故意爲難自己,所以如獲救釋的心情一瞬間蕩然內存,只說着:“先是嫌甜了,再是嫌淡了!”
“你放了幾顆糖?”
“先是三顆,後是兩顆。”
“那就不對了。”
“不對?”辛然停下手裡的活看他,“放三顆糖嫌甜!放兩顆糖嫌淡!那你要我放幾顆?”
賽斯無奈地看回她:“你放三顆糖他嫌甜,你放兩顆糖他嫌淡,那你就不會放兩顆半嗎?”
辛然頓時恍若被人醍醐灌頂!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一時不解地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眼,口中喃喃地念着“兩顆半。”
賽斯知道她是被氣糊塗了,幫她打開糖罐,說了一句“這次別弄錯了。”便離開了。
辛然無奈地弄好再次端到了亙帝面前滿以爲這次他該滿意了!沒想到,在他飲下第一口時,他還是皺眉了,口中滑出一個字。
“膩。”
辛然倒吸一口涼氣,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亙帝,看他對那杯咖啡的一臉厭惡。
辛然看向賽斯,賽斯和她四目相對之後看向那杯咖啡,頓時明白了緣由!遂用靈力在掌心寫下兩個字,暗自攤開給辛然看。
辛然順着賽斯的眼神看向了他的掌心,“牛奶”兩個字豁然印入眼簾!她頓時明瞭!原來是牛奶放多了!趕緊端起那杯咖啡:“奴婢再給您換!”匆匆離去。
賽斯無奈地鬆下一口氣。
糖好掌控,牛奶是液體不好掌控,賽斯也沒有說以什麼容器爲標準的多少量,這次真的只能自己了!於是試着少放了一點,端去。
亙帝飲了一口,放下,“膩。”
辛然再次端去。
端來。
亙帝飲了一口,又放下了,“膩。”
辛然第五次換來。
亙帝飲了一口,再一次放下,“膩。”
辛然再次端去。
至此,每個人都無暇來生氣或是什麼的了,這彷彿演變成了一場戰役,一場不服輸的戰役,辛然誓要煮好這杯咖啡!賽斯只能觀望,希望辛然早日領悟到自己的提醒,不過也知道,她是跟亙帝扛上了,她骨子裡的那點王族貴氣完全被激發了出來!亙帝更像是在看戲,看她什麼時候才能完好謝幕。
辛然第十次端來咖啡。
亙帝再次面無表情地飲了一口,彷彿每一次喝都是第一次一般,然後放下杯子,“膩。”
辛然喘着氣,她真的已經疲於生氣了,只能再次去端咖啡:“奴婢,再給您換。”離去。
賽斯看不過去,壯着膽子想要進言:“王。”
亙帝一擡手止住了他的話語。他只好住嘴。
來到咖啡屋裡,辛然將咖啡杯放到工作臺上,看着牛奶,心想我幾乎已經少到快沒有放了!這一次就滴了一滴!一滴他也能喝得出來嗎?還說膩!膩你個頭啊!你是牛奶過敏吧?然後雙手撐在工作臺上,低頭邊喘着氣邊想着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