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斯撿起褲子出去,過了一會兒抱着整潔的浴袍回來朝辛然遞過去:“亙帝出浴時爲他披上,你要一直守到王就寢後方可離開知道嗎?”
辛然慌亂地點了頭接過浴袍。
賽斯也離開,就剩辛然一個人抱着浴袍站在浴池邊,眼睛直視前方根本不敢往浴池裡看。亙帝勾起嘴角,道:“把衣服放在一邊,你過來。”
辛然心裡咯噔一下!過來?過來幹什麼?心跳到不行,抱緊了浴袍沒動,道:“王有何吩咐?”
“我不是吩咐你過來了嗎?過來履行你的職責,擦背。”
辛然氣得真想一句話罵過去“你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洗澡啊!”於是將浴袍放在旁邊軟椅上,拿起一塊毛巾走到他身後,跪下面去撩水替他擦洗。
香氣瀰漫整個浴室,不知道是他的身體讓她心跳加速,還是浴室裡溼熱的空氣,辛然感到自己渾身出汗,熱得不行,漸漸連呼吸也打亂,不自覺伸手擦額頭。
亙帝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未來得及反應便輕呼一聲被他拽進了池裡。
猛然來襲的窒息感讓她拼命撲打着水躍出水面,站定後伸手抹去臉上的水,怒火中燒衝他一句罵過去:“你幹什麼?”
亙帝悠閒地在那兒看着她,不緊不慢道:“沒什麼,你不是出汗嗎?我想反正你回去也要洗,不如一塊兒洗嘍!”
“你!”辛然氣極,立刻轉身要出浴池,卻腳下一滑仰面倒向水裡。
瞬間,五百年前某個影像如流星劃過腦海!冰欏公主沉入水裡,窒息和無助如地獄惡鬼將自己纏繞,在快要絕望的一刻被人拽出!
被亙帝拽起來的辛然驚魂未定,腦中影像早已隨之消失,她只能呆呆對他注視,腦中僅存在一個意識:五百年前他救過我。
亙帝眼存笑意近她,向她臉上一吹!她清醒過來卻馬上被這距離嚇到差點窒息!亙帝將嘴脣近她耳邊,一字一句將溫熱的氣息送進她耳裡:“洗完了自己出來。”話畢放開她赤身出浴池,順手將軟椅上的浴袍優雅地穿上。
辛然驚醒間狼狽地出了浴池。
水,一滴一滴從她身上滴在地板。
牀上的亙帝看着站立一邊渾身溼透的她,好笑道:“你把我的地板弄溼了。”
辛然不知所措一咽口水:“對不起。”
“把衣服脫了!”
“嗯?”辛然驚嚇。
亙帝放下手中的書一擡手,衣櫥打開,一件長袍飛出落在牀上,他拿起衣袍遞過去:“給你五分鐘。”
辛然會意接過來跑向衛生間。
亙帝的長袍穿在辛然身上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空曠”幸好腰間有一根衣帶,紮起來以後顯得不是那麼的“空曠”她整個人除了長髮還溼漉以外,周身乾爽地來到亙帝面前,跪下面去用手裡的毛巾將地板上的水擦乾,亙帝一直看着她,看她擦完又回到衛生間,然後又站在了牀邊。
他道:“你過來。”
辛然只得向前邁一步,亙帝一伸手便夠到了她的臉,取下她潮溼的口罩:“在我面前不用戴。”
辛然正要阻攔間他已經取下並扔進了垃圾桶,辛然只好作罷。亙帝睡下後,她抱着自己的溼衣服離開了。
一個人坐在牀上,辛然回憶着那一瞬間的景象,下定決心見到神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清楚五百年前的事情。
神無很快被雷鳴順利地帶出聖谷,靈力恢復後她隻身一人來到城堡外,她知道公主想見她。
亙帝沒有作任何阻攔,就像是知道公主不會離去。
辛然很高興地跑到城堡門口,卻被亙帝圍住城堡的結界攔住。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面前不遠處站立的神無,無法近。神無對她露出安慰的一笑,一揮手結界沒有了。辛然跑出城堡一把抱住神無,眼淚就下來了。
“公主,不要哭。”
辛然眼淚只能更加洶涌。
神無伸出右手安慰地輕輕放在她背上,“你愛他。”
辛然微驚,離開神無懷抱,“對不起。”
神無搖頭,道:“僅兩天時間,公主對五百年前的事,知道多少?”
辛然一聽抹掉眼淚,“神無,你告訴我,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是救過我?是不是?”
“是。”
辛然愣住。
神無道:“公主想知道五百年前的事,亙帝房間的光球會告訴你,那些事,還是你自己親眼所見比較好。”
“可是,我要怎麼弄?”
“如果我知道的沒錯,亙帝的光球你應該可以碰,不過你現在還沒有恢復身份,要打開光球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辛然微微皺眉堅決道:“好!你告訴我怎麼做!”
神無依舊不緊不慢:“把你的血滴在房間或者書房的桌上,光球就會出現,你只需手觸光球心中想着要知之事,光球便會爲你呈現,若要光球消失只需擦去血跡便可。”
辛然心中明瞭,卻爲那五百年前的事實開始害怕,害怕知道了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於是悲傷地望向神無:“我好怕,知道了以後,我要怎麼做?神無,我真的,不可以,愛他嗎?”
神無眼裡閃過一絲憂傷,卻笑了,“公主,無論發生什麼,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傾聽它最真實的聲音,就不會懼怕。”
辛然深深吸進一口氣,待呼出時篤定的眼神對她一點頭:“嗯!”
“保重自己,空靈他們一到,我們就來找你。”說完消失原地。
辛然回到城堡,趁亙帝在書房看書之際來到房間,站在桌前拿起水果刀,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皺眉,那種痛她簡直可以預料,心中惱恨自己的膽小,暗道:“辛然!你再猶豫就沒時間了!”於是橫下心將刀放在左手手心上閉眼劃下去。
錐心的劇痛讓她表情痛苦叫不出聲,刀早已掉地,顫抖着雙手右手緊緊握住左手手腕,血一滴滴滴在桌面。
光球出現,辛然忍着劇痛放開左手手腕,觸碰光球,疼痛卻讓她無法集中精神,於是閉眼努力想着自己要知道的事,光球終於開始呈像,辛然收回手拿起準備好的紗布將傷口包好,注視光球。
17歲的冰欏因爲無聊,在打翻守衛後自己跑出上古國遊玩,因爲不懂,誤入了聖谷。路遇劫匪,驚恐地發現自己沒了靈力,在驚慌中胡亂逃跑,不管不顧中注意不到腳下,落入懸崖下的深潭。
冰冷的潭水立刻讓自己窒息,漸漸沉入潭底的她突然被人救了出來。此人便是亙帝,身後的劫匪已被他全數消滅。
在火堆旁裹着亙帝衣袍的冰欏問:“你是誰?”
幫她烘烤着溼衣服的亙帝答:“亞炎。”
“你是什麼人?”冰欏知道,他喜歡自己,從他把自己救出後的第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了,自己的美貌可是無與倫比,沒有人見過她以後是不動心的。
“龍族亙帝。”
冰欏心一緊,原來他也是不凡之身,要擺脫可能有點麻煩,於是道:“你能送我回家嗎?”就讓他先有幸做下臨時護衛吧!“我住上古國。”
“從聖谷到上古國比到龍域要遠很多,我有事要回去,你若願意,先隨我回龍域,辦完事再送你回去。”
冰欏皺眉,心中極不願隨他到那陌生的龍域,可也不敢獨自一人走出聖谷,但爲了自己的安全,她還是答應先隨他回龍域。
到了龍域,亙帝把冰欏安置在自己房間,她卻吵嚷着住不慣,亙帝不得不找了另一間房,並讓賽斯按照她上古國的房間進行修飾擺設,她勉強住進去,也從賽斯那裡知道了那個讓她失去靈力的聖谷是怎樣的不可踏入。
冰欏實在是不願呆在不屬於自己的地盤而感到不安全,於是找到亙帝,僞言道:“你若是今天之內送我回到上古國,我便嫁你爲妻!”她知道這樣的條件亙帝根本無法拒絕,等自己回到上古國,誰還管你!
亙帝沉思,冰欏便道:“我可是上古國的公主,難道還配不上你?”
亙帝不作迴應,只道:“我現在送你回去。”
冰欏高興地跳起來一把抱住他:“謝謝謝謝!”
爲了送冰欏回家,亙帝沒能和叔父一起去戰鬥。
冰欏回到家後把事情原委告知國王,國王還高興,道:“冰兒若能嫁與那龍族之王,也算是一樁美事!”
冰欏公主卻說:“父王!冰兒告訴你這些不是爲了讓您把我嫁給他!我要您趕快派兵將聖谷外統統圍住,只要有龍族的人露面便格殺勿論!”
“什麼?”國王一驚,“你怎會有這種想法?”
“我纔不要嫁給那個什麼龍族之王,區區一個亙帝怎配得起我!”
“冰兒!”國王怒斥,“不可胡言亂語,縱然那亞炎乃凡人之身,他也救過你的性命,何況他乃帝王之身,你怎可對其兵刃相向!”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給他!我不嫁!”
“胡鬧!兩國之間聯姻豈是兒戲!何況乃你主動說出以身相許作爲報答,我上古國怎能出爾反爾!”
冰欏急得眼淚快要出來,一把奪過旁邊侍衛的劍橫在頸上:“父王若是不答應,冰兒今天就死在這裡!”
國王和那侍衛大驚!國王算是體會了她的決心,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心疼還來不及,連忙緩和語氣道:“好好好!冰兒不急,父王答應你便是,快快,快把劍收起來!父王答應你。”
龍族戰勝,但亙帝的叔父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