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浩然還在,我們當然是尊重他,他說他不想結婚,想要再多玩幾年。再說了,當初浩然會和白雪在一起,完全是因爲小晴在沈家受到的待遇不公平,所以纔想要報復。”
“這麼說來,所有的過錯都是白初,要不是他,浩然就不會和白雪在一起,浩然也不會因爲染上……而去世!這一切都是拜白初所賜,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許母說到最後已經是淚眼汪汪的模樣,先前的仗勢凌人似乎都是幻覺,她不過是一個人失去了兒子的母親。
她也很可憐。
“許夫人,若不是令公子不潔身自愛,怎麼會染上病去世?把這一切都推給小初,是不是不公平?”陳文俊冷笑:“不過,沒關係。你若是動了白雪一絲一毫。整個許家都會毀掉。”
孰輕孰重,許夫人還請斟酌一番之後再做決斷。
許母一驚:“你對許家做了什麼?”
“我能許家做什麼?”陳文俊答非所問,轉頭看着朱梓驍,輕聲說:“去把小孩接下來,不要讓他受到驚嚇。”
朱梓驍走過去,接過醒醒。
醒醒趴在朱梓驍的懷中,兩隻軟軟糯糯的手搭在他的胸前,朱梓驍心疼的看着小寶貝,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白雪看到醒醒相安無事,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看着醒醒滿是憐愛。
她這時候多想上前抱一抱孩子。
可是許母還把她抵在窗前,奈何她動彈不得。
恐怕輕輕一動,便會墜下去,死亡。
她怕死,怕死亡之後再也見不到那些她愛的人,愛她的人。
“你這麼奸詐的人!”
在生意場上混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小心思,但凡總是在大事小事上,算計過別人。
陳文俊這麼做過,確實是事實。
“許家做的事,怎麼可能秘不透風?只要是做過的事,總會有人知道!”陳文俊心宗平靜。臉上也很是平靜,他看着許母臉上逐漸落下的笑容,知道這件事,他說對了。
許家做過的不可見人的事情,多多了!
“我不相信!你不要誤導我!”許母跳起來,惡狠狠的盯着陳文俊,許家做的事情那麼隱蔽,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即使有知情的人,也早早的就打發了,不可能還會出現……
陳文俊一定是在誤導我!
一定是!
許母一鬆懈,白雪便掙脫了出來,“許浩然都死了,你怎麼還不去死!”4
白雪的話一說完,許母一愣,盯着白雪,這一句話讓許母近乎崩潰。
許浩然都死了,爲什麼她還活着?
“許浩然死了是罪有應得,他做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作爲他的母親,不可能不知道!你在他的背後,做他的幫兇!他都遭到報應了,你怎麼還沒有遭到報應?”白雪對許浩然的記憶被許母的出現,勾勒了出來。
其實許母不是沒有遭到報應,她成了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承受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這怎麼不算是報應?
“我活着自然有我或者的意義!白雪,你說話積點口德!”浩然都死了那麼久了,死得那麼慘,還要被她說成是死得罪有應得。
許母看着白雪眼中噙滿了淚水,許浩然的去世,她確實要承擔責任,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白雪,不要跟她說話了,她能夠把許浩然教育得那麼失敗,自然會承受那麼失敗教育帶來的痛。”朱梓驍看着白雪,心中滿是心疼,他把懷中的孩子交給白初,走過去抱着白雪:“有哪裡疼嗎?”
白雪搖頭。
除了嗓子有些乾澀,眼睛和鼻子有些酸澀,她真的沒事。
沈摯禮在馬路上等了一個半小時,還在那個路口一動不動,他恨不得車子有翅膀,能夠飛過去,“爲什麼還在堵車?”
不知道白初現在情況怎樣了!
要是白初出了一點是,他就把這條馬路拆了!
他心中暗暗發誓。
許母站直了身子:“我都是爲了浩然好,所以我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浩然,可是他不要,他偏偏要找自己最愛的東西,所以一直都忤逆我,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我不明白我哪裡做錯了。”
她或許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可是她是最愛孩子的母親。
白初看着白雪:“妹妹,你沒事吧?”
白雪被朱梓驍扶着走到白雪的身旁,臉色蒼白:“我沒事,姐姐不用擔心了。”
“許夫人,你不要再來了,醒醒是白家的孩子,你帶不走。”陳文俊說話很有氣勢,許母着實被他嚇到了的,盯着陳文俊:“在臨市,許家的根基恐怕比陳家的根基深吧。要想扳倒許家,你以爲你一個人能行?”
開什麼玩笑?
許家雖然沒有沈家那麼有勢力,但是在臨市掀起一場風雨那還不成問題!
“陳家能夠走到今天,全靠我一個人。且不要說你許家,就算是在臨市領頭的沈家,我也一定會扳倒!你今天從我面前帶走白雪的兒子,就是在和我作對。”
“在做事之前,你最好考慮一下利弊。”陳文俊說話的時候兩眼放光,看着許母的時候眼中的狡黠分明,他繼續說,“許夫人,請不要在這裡發呆,給您考慮的時間到了,您要走還是繼續在這裡胡攪蠻纏?”
在這裡胡攪蠻纏的後果,可能會危及到許家在臨市的地位,許家的生意,她不可能爲了一個小孩子毛這麼大的風險,也沒有必要去冒風險。
即使這個孩子是許浩然的骨肉。
她也不得不放棄。
“陳總的話嚴重了,我不過是過來看看我的親孫子而已,並沒有打算繼續在這裡呆下去。”畢竟這種地方,許母完全看不上。
“我的話不嚴重,但是我將要做出的事情,相對而言就嚴重得多了。”陳文俊發出了警告,讓許母不要說一套做一套,陳文俊在社會上的關係圈子,比許母強悍得多。
“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攪了。許晴,我們走吧。”
就算是再強硬,軟硬不吃的人,遇到了陳文俊,也無計可施。
白初看着陳文俊眼中的精光,這就是商人的目光,做任何的事情都會計較一番,然後選出最佳的。可是沈摯禮不是這樣,他說話做事全憑個人喜歡,喜歡的時候,給你一片花海,恨你的時候,可以狠心把你推下懸崖。
但是,沈摯禮無論是恨着白初的時候,還是對着白初使壞的時候,都是愛着她的。所以他不忍心把白初往懸崖帶。
也重來沒有帶過。
許母帶着那羣人走了飯,朱梓驍把白雪放在沙發上,把醒醒放在她的旁邊,和宋秋語還有葉元一一起整理打掃房間。房間很快恢復了原樣,“小初,這裡沒有你的事了,我們該回家了。”
確實該回家了,慕初還沒有人照顧。
忙完了纔想起自己的孩子來,她失笑,沒來由的心疼兒子。
“慕初在家裡沒有哭鬧吧?”白初帶着笑容問陳文俊,雖然她心裡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陳文俊說的事情,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也沒有辦法不去相信。
語氣壓抑着自己,不如坦然。
“慕初很聽話。”陳文俊也不願意多說話,盯着白初的臉,擡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吧。”
這麼親暱的舉動,讓白初覺得很不適應。
她不習慣何人這麼親近。
宋秋語依舊心急如焚,因爲沈摯禮還沒有到,她轉身去陽臺打電話,“摯禮哥哥,你怎麼還沒有過來啊?”
“我還在堵車,聽你的語氣很輕鬆,事情是不是都解決好了?”沈摯禮的心糾起啦,事情解決好了,白初恐怕就要離開了吧。秋語說白初來的時候沒有把慕初帶上,她肯定很心急慕初。
他既希望事情沒有解決好,又希望事情解決好了。白初不用受累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是小初的親叔叔來解決的。”
“陳文俊?”沈摯禮蹙眉,他怎麼會這麼湊巧出現!
難道這是一個預謀?
聽來又覺得不太可能,許浩然的母親愛子心切,怎麼會受人控制!
“嗯,他們現在要走了,摯禮哥哥,你什麼時候能過來啊?”要是過來晚了,就沒有辦法見到白初了。宋秋語想想就覺得心急。
……
葉元一坐在沙發上逗弄醒醒,醒醒很可愛,才一歲多,已經會蹣跚着走路了,而且還會說很多話,性格特別的活潑,像極了白雪。
“白雪,你沒事了吧?”
當然沒事了,能有什麼事?剛纔的那份驚心動魄,依舊隨着許母的離去不服存在了。
“沒事了。謝謝你們過來,要不今天你們就留在這裡吃頓晚飯吧。雖然不是大魚大肉,但是梓驍做菜的手藝很不錯,值得你們去嘗。”白雪毫不吝嗇的誇讚自己的丈夫,惹得朱梓驍臉上像被火燒了,紅彤彤的。
看上去可愛極了!
醒醒也在一旁說道:“爸爸,紅燒肉。”
爸爸,紅燒肉很好吃。
醒醒是這個意思吧?
白初白雪兩姐妹相視一笑,以前的那些恩怨情仇都是過眼雲煙,不見了。
“姐,什麼時候把慕初也帶過來吧,和醒醒一起玩。”白雪低頭,輕輕揉了一下孩子的頭頂:“醒醒喜歡弟弟嗎?”
醒醒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着白雪,又轉頭按着白初,“喜歡……”
喜歡弟弟……
“那,讓大姨帶慕初弟弟個過來玩好不好?”白雪哄着醒醒。
這個畫面上看上去特別的溫馨,白初看着他們有一瞬間想哭,可是止住了將要奪眶的眼淚,笑了笑:“醒醒太可愛了,下次大姨把慕初帶過來,好不好啊……”
白初做到白雪的身旁,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今天我恐怕沒有時間吃到梓驍親手做的飯菜了。慕初一個人在家我,我不放心,雖然家中有保姆照顧着,可是孩子沒在我手上,我總感覺,空落落的。
身爲人母的白雪能夠體會白初的感受,於是白雪說,“好啊,那改天你再過來,記得把慕初也帶過來,讓他和醒醒一起玩。”
頓了頓,白雪說道:“下次,我希望是你和沈摯禮帶着慕初一起過來。”
這句話飽含了多少期待。
白初也想這樣,可是……
天不從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