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電話已是讓她渾身冒冷汗,眼下又是誰把具有殺人暗示的白色含笑花放在了她家門前,讓她覺得空氣像冰冷的針刺一樣瀰漫在她周圍,讓她發抖。
蔣雲夢不由覺得那束含笑花是不祥之物,盛放的花朵,好像魔鬼正張大嘴巴,猛烈地朝她怪笑,笑她被人戲弄了,她卻不知道神秘人是誰。如果是戲弄也就罷了!她擔心的是,那個打電話給她的人,看到她家門前的含笑花,從而誤會,以爲是她放了花示意她殺他的丈夫崔金的。但願那個打電話的神秘人,還沒有看到擺放的花吧!
她警覺地四處看了看,闃無一人,走廊安靜的像沒有生物的死水塘。
她捧着花,趕忙飛奔到樓下,手顫抖地把含笑花揉成一團,丟到公用垃圾桶裡,大步朝前走了幾步,又折回去,看了看已經弄壞的含笑花,沒了之前的豔麗,毫無生氣地躺在垃圾中間。她擔心這樣還會被神秘人看見,不顧髒地伸手進垃圾桶,把下面的垃圾翻上來蓋住那含着殺意的含笑花。她的舉動,惹得路人側目,暗想如此打扮光鮮的女人,會伸手到垃圾桶裡掏東西,她從他們的神情上看出了對她舉動的嫌棄。
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眼下神秘人沒有看到那束含笑花,纔是她期望的,別人異樣的眼神算不了什麼。
她丈夫崔金若是被人殺掉,她會傷心的,畢竟他是一個有能量的男人,她富足的生活,還得靠他呢!
接下來,她去了移動公司,查了那個電話號碼,是一個路邊公用電話亭的號碼。
由此看來,那個打電話的神秘人,是有心避人耳目的,不讓人通過電話號碼查出他是誰。
蔣雲夢默默地祈求着,這事件奇怪的事只是某個人的惡作劇!她僅僅是被人戲弄了!
4
還過兩天,崔金就會從國外回來。
蔣雲夢坐在丈夫給她專門讓出的一間豪華辦公室的轉椅上,掐指算着崔金回國的日子。
雖然她每天坐的是副總經理的辦公室,但是沒有什麼實權的,他的丈夫看她不喜歡呆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喜歡出來出風頭,於是給她封了這麼一個名號,還給安排了辦公室,其實就在公司做一些雜事。崔金是做扭扭車生意的,她在生意上的掌控能力,崔金是不放心的,另外一個有留學背景的副總經理,纔是崔金生意上的好幫手。
蔣雲夢從接到那古怪的電話和收到那充滿殺意的含笑花,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由於擔心崔金的安危,幾乎每天都會聯繫他,看他好好的,纔會放下心來。
這次,崔金回來,她要多陪陪他,總覺得那通駭人的電話,會就此讓她失去她丈夫似的,或者說,是因爲她的不好,別人纔打那樣的電話,說要幫她殺了她的丈夫。
雖然,有時候,她特別思念秦震的時候,朦朧中到希望崔金不在人世了,好方便她和情人約會,但這只是偶爾的一念幻想,她會很快收起那樣的念頭,責怪自己真是一個蛇蠍女人,怎麼會有那樣絕情的念頭,畢竟她頭腦很多時候是清醒的,她的榮華富貴,是崔金給的。
翌日,蔣雲夢很早來到公司,由於最近老想着神秘人打電話說要幫她殺了她的丈夫崔金,心裡總是慌慌的,都有點神經衰弱了,晚上不僅失眠,還做噩夢,清早起來就一直哈欠連天……
她剛打完一個哈欠,她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座機號碼,她不由地警覺起來,不會又是那個說話嚇人的神秘人打電話給她吧!若是他,這次她決定告訴他,她會報警,說他騷擾她。
她緊張兮兮地接通了電話。
“請問你是崔金先生的太太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禮貌的聲音,不像是之前打電話給她的神秘人。
蔣雲夢呆然。
“喂喂……有在聽電話嗎?”男人追問道。
“是,是的……我是崔金的太太。”蔣雲夢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
“我是雲山區的警察,我姓魯……叫我魯警官好了。”男人客氣地說。
“你是警察?找我有什麼事?”蔣雲夢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個姓魯的警察停頓了一下,說道,“崔太太,我是在金百合酒店給你打電話來的,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先生崔金先生去世了,看他手機上,存有名稱是妻子的電話號碼,而且號碼是你的,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
警察的話有如晴天霹靂,崔金要後天纔會回國,怎麼突然就死在了酒店裡呢?蔣雲夢不相信道:“不……不可能,我先生還在國外出差呢?”
警察再次強調道:“我們也是看了他的身份證,知道他叫崔金,他手機裡存有你的你號碼,沒有存名字,存的對你的稱呼——妻子,所以就直接電話你了。”
蔣雲夢雖然知道,可能真是她丈夫崔金,但還是不相信那是真的,做最後的掙扎說道:“天下同名的人那麼多,那個叫崔金的,我不一定認識,不一定就是我的老公。”
警察道:“爲了確認去世的崔金,是不是你的丈夫,你還是自己來酒店確認下吧,就是毛線路的那個銀百合酒店。”
蔣雲夢麻木地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警察道:“你到酒店來,我們再說。”
蔣雲夢愕然地佇立一處,手機從手中滑落了,她都不知道。
崔金還沒有回國,怎麼就死在了酒店裡呢?難道是那個打神秘電話的人,把他殺了?如果真是神秘人把他殺了,那並不是她授意的,家門前的白色含笑花根本就不是她放的。
真是太可怕了……
崔金死了,看來嚇人的電話和門前莫名被人放了含有殺意的白色含笑花不是惡作劇,而是真真實實的殺意。
5
蔣雲夢魂不守舍地打的來到銀百合酒店,自己不開車是因爲她激動的不能自己了,怎麼可能開好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