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國亡四方禍至

曹玄亮忙碌安撫之事時,李世輔猶在城內城外打擊金軍餘黨,待到晚間纔來與種去病相見。

種去病凝視李世輔,笑道:“三將軍那邊,動手好快!”

李世輔道:“蕭帥那邊才快呢。”

種去病哈哈一笑,說道:“宗翰在北安州、密雲、遵化一帶,防備得好生嚴密!我們在北路壓下,兵力雖有優勢,一時也難以得手。我這次卻是兵出險招,帶了六千步卒,從小路繞了過來。蕭德欽曾來信告訴我安喜那邊有個牧場,養有戰馬二千餘。我連夜襲取了那個牧場,得了馬匹前來,誰知蕭德欽卻因調開安喜守軍一事被石魯發覺,爲國家捐軀了,甚是可嘆。”又問李世輔塘沽那邊來了多少兵馬,李世輔詳細說了,種去病喜道:“好!”又道:“你才能甚佳,我要向張忠漢借你一借,作我的先鋒,如何?”

李世輔大喜道:“那也要張將軍答應才行。”

種去病哈哈大笑,當即以隨機超拔之權表李世輔爲都尉,擬了書信,派人去通傳張忠漢,要他守衛灤州,自己守平州,互爲呼應。又向張忠漢借了李世輔作先鋒。

種去病位在張忠漢之上,雖然歸屬不同,但當此境地卻應該合作,所以種去病這書信便帶有幾分命令的味道。

張忠漢聽說種去病到了也是驚喜交加,回信表示願意聽從節制,同時飛書向塘沽方向報捷。

榆關的守將迪古乃聽說平、灤相繼失守,趕緊派兵來援,但這時種去病和張忠漢都已經站穩了腳跟,迪古乃又不敢盡起榆關之兵來攻,雙方在平州與營州之間投入的兵力不相上下,一場野戰下來,損折相當。種去病既知海路可通塘沽,打起來便不惜兵馬,不吝刀箭,迪古乃卻不敢和他無窮盡地對耗下去,不得已退守營州。

在榆關東面,石康看出榆關形勢有異,派遣大軍繼續猛攻。迪古乃雖然也是金軍中足以與銀術可、婁室等齊名的悍將,但這時腹背受敵,大感難當,只是他畢竟比撻懶強硬得多,雖然坐困孤城仍不肯投降,竟有與榆關共存亡之意。

這時燕京、塘沽都已先後得到消息,雙方一則爲驚懼,一則爲驚喜。

宗翰在漁陽、北安州、密雲一帶嚴防密守,東南方向宗輔對塘沽也封鎖得十分厲害,但正東遼西走廊的出入口這邊卻嚴重依賴着迪古乃。榆關一旦有失,燕京正東面便是對漢軍敞開了一扇大門!

楊開遠、楊應麒也很清楚這一格局對漢軍大大有利,這時楊開遠所派遣前往河間的西路兵馬果然遭到了宗弼的堵截反擊,而南下兵馬的進展也沒有預料中的順利,反而是東北這路奇襲,效果大出二楊意料之外。

二楊一經商議,馬上決定改變攻防重點,將人力物力向平灤這邊傾斜。楊開遠下令,讓平灤地區所有兵馬都歸種去病節制,楊應麒調動大量的船隻、民夫,半個月內便在灤河入海口堆出一個碼頭來。這個碼頭築成後,平灤地區不但能通過海運和塘沽來往,而且也能和被堵在榆關東面的石康交流戰況,從此遼南、塘沽的士兵與物資也都源源不斷地朝平灤地區運了過去,到華元一六八二年四月,平灤地區已聚集了大約五萬兵馬。

待得兵糧齊備,種去病便對張忠漢、李世輔道:“迪古乃十分強硬,他雖然坐困孤城,腹背受敵,但我也沒把握能在短期內將他攻下。平灤之重,不在此地能與石康夾攻榆關,而在此地能徑取燕京!我們在這邊空自耽擱甚是無益,我想留下一萬兵馬給張忠漢將軍,曹玄亮等督運糧道,我自己領三萬兵馬直奔燕京。若我能順利抵達燕京城下,那宗翰他們安排在北安州、密雲、遵化、武清等地的兵馬就非回防不可!這幾個地方防備一弱,便擋不住三將軍、六將軍兩路大軍的壓力,那時候燕京的防禦圈便垂手可破!”

張忠漢、李世輔都稱有理,種去病便擬了書信告知楊開遠和石康,也不等回信,便領了兵馬西進。

李世輔以精兵二千人爲前鋒,一路破石城,渡薊河,直抵香河,逼近潞州,眼見燕京已是朝發夕至!

宗翰宗輔大驚失色,急調北安州軍回懷柔拱衛,調遵化軍回薊州,蕭鐵奴這時只知道種去病已佔據平灤並和塘沽取得了聯繫,種去病要直襲燕京的書信還沒傳到,但蕭鐵奴幾乎在種去病決定西進時就來見折彥衝道:“去病兵馬雖然少,但老三是能顧大局的人,我料去病一和塘沽取得聯繫,老三一定會增益他兵馬。去病隨我日久,我知他的性情——若得到一支大軍,一定不會枯等榆關城破,而必會盡起兵力直逼燕京!”便催折彥衝提前進兵。

折彥衝問韓昉,韓昉道:“糧草頗有不足,只夠支撐一月。再說我給韓企先去了書信,估計還要一個月纔有迴音。不如再等等。”

蕭鐵奴道:“一月之糧足矣!若能和去病會合,突破金人對塘沽的包圍,就能以塘沽之糧草供養大軍,那時候便是在燕京城下打個一百年也不要緊!至於招降納叛,嘿,我們進軍順利了,才能促使這些人下定決心啊!”

韓昉聞言,但頷首而已。

折彥衝拍案道:“好!就按鐵奴說的辦!”

當下起兵十萬,蕭鐵奴三萬精騎爲前部,千鈞壓下。

蕭鐵奴和韓昉出大帳後,蕭鐵奴道:“韓大人,恭喜了。”

韓昉惶恐道:“韓昉何喜之有?”

蕭鐵奴笑道:“燕京攻下後,韓大人拜相也就不遠了。”

韓昉忙道:“六將軍見笑了,這宰相之位,如何輪得到韓昉?韓昉只願能給七將軍打打下手,便心滿意足了。”

蕭鐵奴哈哈大笑道:“也是,也是,那位置老七總得坐個幾年的,不過也不會一輩子坐下去啊。韓大人還是有機會的。”

韓昉驚疑不已,一時不敢回答,待打好腹稿要詳說,蕭鐵奴早已去得遠了。

在塘沽,楊應麒聽說種去病西進後對陳顯道:“軍勢大利!此番若南北合圍,燕京便是不破也必陷身圍城!燕京道一得,河北路便不在話下。燕京道諸州縣的缺,我已許了韓昉讓他臨機決斷,至於河北一路之州縣,卻得有賴陳老挑選人才了。”

陳顯道:“各州主事之人,我均在胸中矣,只等七將軍一諾。燕京乃溝通東北、中原之要地,此地一下,中樞便可移至此處,此事七將軍卻要早作準備。”

楊應麒笑道:“我這不是先來了麼?只要燕京戰況順利,便可致信狄叔叔、李階先生他們來塘沽。遼陽、津門那邊我在西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妥當,大夥兒就等着搬家了。”

金軍主防北路的銀術可這時剛剛抽調了部分兵力南下,沒想到這個冬天一直且戰且休的大定府漢軍忽然瘋了一般撲下來。銀術可在興化和古北口之間三戰三敗,最後不得已退據懷柔。蒙兀爾追着銀術可的尾巴突破長城舊址,在銀術可縮進懷柔之後,兵將都勸蒙兀爾且北歸,以免和主力脫離太遠,遭遇挫折。蒙兀爾就要撤退,忽然候騎來報:東南來了一支兵馬,甚是可疑。

蒙兀爾哼道:“六將軍在我們後面也不過兩三日路程,我們還有一日口糧,就先打一仗,再撤不遲!”

兩支軍隊小心翼翼地接近,等望見彼此的陣勢,候騎來報道:“東南來的這支兵馬,不像金軍,看旗幟竟像是自家隊伍。”

蒙兀爾奇道:“怎麼還有人跑到我前面來了?莫不是銀術可使詐麼?”

“不對!”一個熟悉漢軍各派服飾旗幟的隨軍參謀叫道:“那是塘沽軍馬!天啊!我們到了塘沽附近了麼?還是說三將軍也已經逼近懷柔了?”

衆兵將被他這一提點,恍然大悟,紛紛叫道:

“真是塘沽軍馬,真是塘沽軍馬!”

不久對面那支軍隊便派了一個使者來求見,蒙兀爾容他進來,那使者看見蒙兀爾的服飾,行禮問道:“我們是新任平灤軍都統種去病將軍旗下,先鋒李世輔都尉的兵馬,請問將軍隸屬、姓名。”

蒙兀爾又驚有喜道:“種去病?他來到這裡了?本將乃是蕭大帥先鋒蒙兀爾,如今東北十萬大軍已過北安州,種去病也到了這附近了?”

那使者大喜道:“種將軍大軍已經逼近潞縣。”

蒙兀爾又問:“塘沽那邊的路打通了麼?種去病那邊糧草可足?”

那使者道:“塘沽那邊的路還沒通,不過數日前漁陽守將已投降,我軍和平灤路的糧道再無後顧之憂,而平灤路又能以海道與塘沽、遼南想通,所以我軍糧草無憂。”

雙方傳遞了印信後會合,李世輔所部只有八百人,這次北行是來窺探懷柔虛實。和蒙兀爾會合後,雙方盡道彼此情勢,都感興奮。

“會師了!會師了!”

蒙兀爾地位雖高,但這次尾隨而來的前鋒人馬並不多,兩支軍隊會師的人數加起來不到三千人,但這對東北軍勢和塘沽軍勢來說卻是一次重要的接觸。蒙兀爾和李世輔趕緊派人分別前往蕭鐵奴、種去病處,報告雙方接觸的經過。

如果忽略南方的河北平原,燕京道可以說有一條相對完整的國防線:西北有山環繞,東南有海阻隔。所以塘沽的存在,對燕京是個很大的威脅。

從舊遼時代開始,耶律大石就已經在塘沽的外圍築起了一道城牆,這道扇形的城牆後來被漢軍佔據,反而成了塘沽的外城牆。金漢交惡以後,金軍又在塘沽的外圍設立了一道更長的半圓形包圍圈,將連同塘南在內的塘沽新城圍困起來,金軍得利的時候,這道包圍圈就是他們進攻的後防,金軍不利的時候,這道包圍圈又成了金軍防守的壁壘。漢軍東北大捷以後,金軍對這道包圍圈又追加了相當的兵力,但這時已不是爲了進攻,而是爲了防守,宗翰宗輔幾乎每天都要過問這道防線有無烽火,否則就不能安心睡覺。

除了塘沽之外,燕京東邊的榆關、東北的古北口和西北的居庸關等地都頗有險可守,如今漢軍既能繞過榆關從海路直接溝通平灤,則榆關便雖存猶亡。金軍的兵力此時相對於漢軍本有不足,燕京外圍的防禦圈一出現破綻,便會如黃河潰堤一發不可收拾,宗翰宗輔爲了捂住東面的破綻,趕緊移了北磚補東牆,結果連北牆也被漢軍突破。

這時燕京東面、北面的屏藩都已喪失,東北軍勢知道種去病處糧道有保證,正不顧一切地涌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顧忌。銀術可兵力相對於蕭鐵奴來說較弱,已無法將之攔在外圍,古北口一失,劣勢更是明顯。燕京東面的潞縣和西面的懷柔都不是有天險的強硬據點,一旦東北軍勢和平灤軍馬會師,宗翰宗輔便只能用燕京的城牆去抵擋折彥沖和蕭鐵奴了。

這時候,韓昉之前的攻心策略發揮了作用,無數漢兒契丹官員眼見金軍大勢已去,紛紛向漢軍獻媚投誠,種去病從平灤一路來本來只是佔據交通要道,大批官員投誠後,連帶着漁陽至灤州十數縣都易幟從漢,就是處於燕京道西南的范陽、涿州也都開始出現不穩,燕京人情洶洶,都道破城無日,各謀退路。這種人心浮動的禍害,有時候比外來的軍事威脅更加可怕。

韓企先怕死,聽說銀術可蕭鐵奴已破古北口,首先建議撤銷對塘沽的圍堵,讓這支大軍回防,先守住燕京再說。宗翰聽了這個主意不禁頗爲動心,圍堵塘沽的兵馬不但人數甚多,而且有好幾支善戰的勁旅,若將這支兵馬調動起來,當能是一支很強的戰鬥力。

圍堵塘沽的人馬主要是東路軍一系,並不是宗翰說了就能算,所以這事卻得和宗輔商量,宗輔一聽便大怒道:“東南的兵馬一撤,楊開遠還會乖乖呆在塘沽麼?如果讓楊開遠也上來會師,恐怕我們才真是一敗塗地!”

宗翰其實也知道這樣是飲鴆止渴,可是他更知道要憑燕京、懷柔、潞縣三地的守軍擋住折彥衝的十數萬大軍勢屬難能!

“都元帥,燕京守不住了!”宗翰的首席謀士高慶裔道:“爲今之計,只有退守雲中,聯夏抗漢,否則一等北面大軍南下,那時我們便是要走也來不及了!”

退往雲中?如果真這樣做,那金軍恐怕從此連和漢軍分庭抗禮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負隅頑抗了,不過宗翰還有選擇麼?現在的宗翰已不是破太原、下汴梁時威風八面的宗翰了,現在的宗翰已經是在折彥衝威脅下隨時會走上與遼主耶律延禧一樣命運的落日豪酋!對他來說,此刻最急迫的考慮已不是爭雄天下,而是如何保住性命了。

走?還是不走?

宗翰在猶豫的時候,宗輔也在想宗翰會否堅持下去。

“粘罕會留下來麼?”

宗輔沒把握,因爲連他自己也覺得守住燕京的可能性已十分渺茫。這時漢軍還沒有直取燕京,因爲種去病正等着蕭鐵奴來會師,而城內軍民卻都已人心惶惶。從種去病西進的消息傳到燕京的那天開始就不斷有人來告密,說這個漢臣和漢部有勾結,那個契丹是漢部的內應。但宗輔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去動這些人,這倒不是宗輔守法嚴格,而是因爲這些被告發的文臣武將株連過廣,要真的徹查起來,只怕還不等漢軍攻到,燕京城就先內亂了!

“燕京守不住了。”宗輔想。

當天他便發出密令,要求塘沽外圍所有將領都直接聽宗弼節制,又暗示諸將:如果宗翰棄燕京西遁,馬上就撤了塘沽之圍去和宗弼的主力會合。不管怎麼樣,宗輔希望能給二房儘量多留一點元氣,作爲將來翻本的本錢——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們翻本的機會有多少。

華元一六八二年五月,東北大軍的主力纔到達古北口,隨軍大臣韓昉甚至還在北安州,不過蕭鐵奴在得到蒙兀爾已和種去病前鋒有接觸以後,便馬上派遣五支輕騎千人隊四出奔襲,或直奔燕京,或騷擾懷柔,有一支甚至作勢要奪取居庸關。一時之間,燕京內外處處都有漢軍蹤跡,甚至連銀術可都有些弄不清楚折彥衝到底已到了哪裡。

“都元帥!燕京守不住了!”高慶裔勸道:“若真讓蕭鐵奴先奪了居庸關,那時我們便要走也來不及了!”

這時天氣已漸漸熱了起來,漠北、女真諸族頗有憊態,但漢軍中的漢兒將士受到的影響卻小得多,東北軍勢中有不少遼南籍將士,種去病麾下也有不少從塘沽處轉來的山東籍士兵,四五月間的天氣,還不足以讓他們感到太過難當,但許多女真人卻已出現頭昏腦脹的情況了,就是宗翰也大感煩躁,煩躁的不但是接二連三的不利戰報,還有這見鬼的天氣!

“好天氣啊!”楊應麒一邊扇扇子,一邊想着:“要不要勸三哥組織一支軍隊,趁着這天氣進攻呢?”不過最後他還是沒去楊開遠面前多口,因爲這已經是戰術層面的事情,他越俎代庖並不妥當。

其實就是楊應麒不說,一些將領也早開始勸楊開遠動手了,但楊開遠還是有些猶豫,爲了維持平灤一路的補給,塘沽調動了相當大的人力物力,現在塘沽城內的正規防備軍隊已大量減少,楊開遠認爲塘沽的兵力已臨近危險界線,所以不覺得出城邀擊是個好主意。他認爲:“只要等東北大軍全面進入燕京道,那塘沽外頭的這道圍堵便會不攻自破,我們沒必要冒險。”這時楊開遠還不知道,宗翰已在準備西撤了。

宗翰西撤,不僅因爲東面北面的防線已被突破,更因爲西邊也傳來了警訊:西遼政權的耶律大石興兵來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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