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窮。
是真的窮。
別看她一個月享有常家的一萬靈石供奉，還有一身不錯的裝備，但若是比起其他資源來說，少女還真是不夠看。
當然，這是和其他大妖比。
雖然蘇楠的本尊還不到七階，但因爲神靈分身的存在以及洪荒血脈的加成，倒也勉強能將她當成高階。
事實上，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也的確將她當成了高階。
而高階超凡者的財富，可非中低階存在所想象的。每一個高階，都如同移動的金庫，就拿玉岱委和卿擔生來說，別看兩人都是散修，但恐怕玉兔常家一族加起來也比不上他們有錢。
順便一提，玉兔常家一族的所有資產轉換成靈石的話大約在五千萬標準靈石左右，當然這是人家千年的積累。
不過，這並不加上西山秘境。
事實上，秘境往往並不會算在資產裡，因爲這種可以傳承的空間之所會被超凡者視爲底蘊和根基，幾乎無法用金錢衡量。
而身爲大型秘境的西山秘境更是如此，真有傻瓜要折換靈石的話也要以億算。當年常家索賠3.5億也是因爲西山秘境受損，漫天要價，後來蘇楠幫忙修補後自然沒再提。
如果這麼說的話，蘇楠把景瀾秘境賣了倒是也能一躍成爲小富婆，可惜少女沒那麼傻。
秘境之間的差別也是很大的。高階存在可以開闢秘境，但能開闢中型及以上秘境的超凡者在高階之中也是鳳毛麟角。那不僅需要有足夠的修爲，還要有極強的空間天賦。
至於蘇楠……
&nbm，以她的空間天賦，等她高階了，應該能夠開闢出個廁所吧？
扯遠了。
總而言之，少女不嫌錢多，也絕不會對景瀾秘境放手。
這次天界之行，她的打算也是能找到寶貝就找到寶貝，找不到的話就把天界的建築切片搬回去當建材賣，也能賺上個幾百萬。
看着蘇楠的行動，玉岱委兩人眼角抽搐。
這新晉的九尾天狐，這麼飢渴的嗎？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發現了這片區域的裝備碎片，這丫頭弄不好真的會去拆那些天界建築。
她的目光，是認真的。
蘇楠將儲物符籙發給了戰場守護靈，而幾百名戰場守護靈則如同蝗蟲一般撒了出去，他們將手中的武器變換爲鐵鏟，如同勤勉的工人一般開始掘地三尺。
少女看着這熱火朝天的景象，無比滿意。
兩名大妖面面相覷，忽然有點後悔沒準備多餘的儲物裝備。
誰知道這丫頭能召喚這麼多幫手啊！
“咳咳，我們先出發吧，讓他們幹着就行，走的時候我再帶上。”
注意到兩名妖怪那詭異的視線，蘇楠連忙乾咳道。
玉岱委和卿擔生複雜地看了少女一眼，點了點頭。
走吧。
趕緊去主域搜刮，站在這裡看得胃疼。
於是，一行人留下了幾百名任勞任怨的戰場守護靈，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一下子召喚出這麼多的守護靈，即使它們統統只有三階，蘇楠身上的妖力也去了大半，就連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好在她早就準備有丹藥，又有信仰之力作爲底牌，所以也沒什麼大礙。
當一行人終於走出這片校場之時，少女的消耗也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他們在一片山坡前停下。
山體是棕黑色，岩石**，支離破碎，似乎受到了撞擊。
而山上則能看到一片粗獷的建築殘骸，散發着淡淡的靈力波動。
這裡的天空很低，似乎伸手就能觸碰到烏雲，雲層不斷翻滾，雷電持續閃現。
看着那片殘破不堪，但又隱約能夠感受到一絲來自亙古的磅礴大氣和滄桑莊重的殘骸，玉岱委的神色帶上了一絲敬畏：
“這裡，就是南天門了。穿過這裡，就會到達天界主域，那就是另一個空間了。”
“我先去探探路。”
她留下一句話，隨後一躍而起，向山頂飛去。卿擔生遲疑了一下，也跟上了玉岱委的步伐。
這裡就是南天門？
聽了靈玉妖的話，蘇楠懷着好奇的目光看向那坐落在山坡上的廢墟。
她倒是沒那麼急着行動，而是驚奇地觀察了起來。
廢墟的主基調似乎是白色是靈玉，隱隱能夠看到上面刻畫的各種奇異美麗、莊嚴氣派的浮雕和壁飾。看殘存的外形的確是一座大門的樣子……
只是……這造型……
蘇楠的視線漸漸凝固。
她轉過身體，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沉默不語的金甲門神，臉上多了一絲驚疑不定。
像……
太像了！
這個隱隱約約的造型，縱使已經破敗不堪，但少女還是能認得出來。
這和南天當初爲景瀾秘境設計的秘境通道簡直一模一樣啊！
巧合？真的是巧合麼？！
想到這裡，蘇楠忍不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南天……你這傢伙，不會真的是南天門吧？”
南天身體一顫，它緩緩地回過頭，目光和少女對上。
它的表情帶着茫然，而神色間還隱約有幾分痛苦，眼神則毫無焦距……
“我……我不知道……”
它原本粗獷鏗鏘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惶恐而無力，而身上的信仰神力也開始紊亂，整個人散發起明滅不定的光芒。
“南天？”
少女臉色微變，聲音帶着擔憂。
“你怎麼了？”
她的話還沒問完，南天的表情忽然變得痛苦起來，只見它忽然抱起頭，開始語無倫次地喃喃道：
“撞過來了！撞過來了！瘋了……都瘋了……！”
“晚了……都晚了……”
門神語無倫次，而聲音則越來越大。
“南天？你說什麼？你想起了什麼？”
聽着門神斷斷續續的亂語，蘇楠心中涌起了一絲不安。
“南……南天……？”
聽到這兩個字，金甲門神身體一震，緩緩擡起了頭。
它的目光沒有焦距，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
忽然，它身子一顫，一絲靈動重新出現在瞳孔之中……
“南天……”
“沒錯……我叫南天……”
“我是天神南天，鎮守天界南天門……轄十萬天軍的門神南天……我……爲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