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話的人是國家安全部的副部長，一身軍裝，白色皮膚，大約六十歲上下。與會代表一共三十餘人，大部分人對會議核心議題比較關切，會議的基調也偏向凝重，而此時桌子中央右側那個被稱爲戴維的西裝男子的發言無形中彰顯了另類。
這種另類與會議氣氛格格不入，是的，現在國家在安全陣線上遭遇了重大挫折，但有人居然不爲此感到擔憂，這簡直視國家利益於不顧。
其他人均對戴維表示關注，希望他作出相應解釋。
戴維見大家都看向自己，聳了聳肩膀，依舊用他習慣性的平淡語氣：“在座的諸位，首先，對各個部門在華的損失表示遺憾，但我要說……這些損失都是值得的，因爲它將爲我們美利堅叩開一扇新的大門！”
“戴維先生，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過於主觀了？”
中情局局長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白人，聽到戴維的說辭眉頭皺了起來，更是在戴維的話音剛落就立刻表示了質疑。
其實不怪中情局的局長如此不給戴維面子，要說在場之中，最有脾氣的絕對要屬中情局的局長。
美國的情報機構很多，零零總總有十六個，爲此專門設立了國家情報總監統領這些機構，情報總監辦公室就是總協調機構。
而按照美國情報機構的劃分，國家安全局聽命於國防部長，屬於軍方喉舌；中情局屬於政府，除了協調全美情報機構外，還執行海外任務；聯邦調查局隸屬於司法部，較中情局級別稍低，負責本土調查。
由於中情局主要負責海外任務。所以在此次被清剿的情報網絡中，中情局受到的損失最大！
戴維平淡的語調，自然不能讓中情局局長接受。
其他人紛紛點頭。其中國防情報局、聯邦調查局下屬的國家安全分部兩個機構的負責人最理解中情局局長的心態，因爲他們在此次事情中也受到了衝擊。
雖然在座的不少重量級代表都向他投來懷疑的目光。但戴維一點都不驚慌，他笑了笑，道：“諸位不要用懷疑的目光看我，剛纔中情局局長說我主觀，對此我只能微笑一下，我要再重申一遍……現在這些損失都是值得的，站在三十年後再看今日的損失。必然會有另一種心態！”
“在座的有總統安全顧問卡特勒先生，我想他可以爲大家解答疑惑。”
“卡特勒先生，既然戴維先生說您能解釋，還請卡特勒先生告訴我們答案。”
卡特勒就是本次會議的主持者。見中情局的局長和其它情報機構負責人全將注意力投了過來，不禁凜了凜臉，沉聲道：“戴維先生說得沒錯，在國家層面，我們確實還有另一項更加保密的行動。爲了那麼行動，我們可以容忍適當的損失。”
“好了，這次的會議不探討這個行動，請大家圍繞如何補救情報網的真空闡述觀點……”
一直靜坐在旁的國防部長忽然發聲，他看了卡特勒一眼。露出淡淡的微笑。
“在這裡我需要通報一件事……”戴維忽然站了起來，他看着在座的衆人，隨後嚴肅道：“具體的細節不便透露，兩年前我所主持的部門以中情局名義招收了部分特勤人員，這些中情局是知道的。”
中情局局長點點頭，“是的，戴維所在的總統特別行動處確實向中情局申請了一百個掛靠中情局的外圍情報名額。”
戴維道：“我們招收的人中有半數是具有中國國籍的旅美人士，其中有一人回到中國後就加入了中方的安全部門，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爲我們提供了大量有用的信息。這次中方清剿我方情報網的事件，就有他的參與。”
“那麼……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幾個情報機構的負責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爲了更加重要的東西！”
回答的是國防部長，雖然他本人對戴維所主持的機構不甚瞭解，但從隻言片語中他認識到必然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戰略計劃在指引着他們。
“各位，請大家理解，有無數的勇士爲了美利堅的未來作出犧牲。我們聚集在這裡，是要想辦法讓他們回到祖國，當然在此之前，爲了國家的利益，我們必須找到接替他們的人……”
這時卡特勒面前的一部電話響了，接起電話聽了兩句，卡特勒掛斷電話吩咐會議助理將封閉的金屬門打開。
只見一個穿西裝的年青人走了進來，在會場中找到戴維後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戴維的表情驟變，等那個年青人出去便忍不住狂喜道：“諸位，有結果了，我方派到中國的人員不負衆望，取得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啪啪啪”的掌聲響了起來。
雖然沒有人知道戴維口中的“東西”是什麼，但美國人……或者西方人都有這種情調，他們很“紳士”，即使不清楚對方得到了什麼，卻也好似自己得到了般……歡欣鼓舞。
卡特勒是少數幾個清楚那東西重要性的人，見戴維如此說也忍不住動容了。
“立刻讓那個人帶着東西趕到美國來，哦不，爲了避免他的身份暴露，一定要想一個穩妥的辦法。”
能夠接近xk1992計劃，必然已經得到足夠信任，對這麼一個已經打入到對方核心的人，卡特勒也不忍心就這麼暴露他。
“可以讓他的母校向他發出活動性質的邀請……”戴維馬上想到一個理由。
“沒錯，這個辦法很穩妥。”
中情局局長和其它情報機構的負責人面面相覷，戴維和卡特勒兩人怎麼就自己計劃上了？
接下來會議的核心再度回到怎麼填補空白以及營救被捕的情報人員上面。
最後還是決定由國防部長作爲總統特使出訪華國，華盛頓這邊也使一把勁，儘量逮捕一些在美的間諜，用作兩國高層私底下交換的籌碼。
……
元旦這天，天空中雪下得更大，飄揚的雪花如一團團細小的肥皂泡，落到地面時頃刻與白淨的大地連成一體。到處都是銀裝素裹，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龍門小區的花壇已經覆蓋厚厚的積雪，幾棵梧桐也被壓彎了腰，走到外面，小半隻腳陷到雪中，發出“沙沙”的聲音。
距離小區不遠的一家大型超市。
蘇源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羽絨服跟在蘇采薇旁邊，白色背景中，要不是黑色頭髮格外醒目，她的裝束好似要融入到背景中去一樣。
她們是出來購物的，經過昨天一晚的折騰，蘇源毫無疑問選擇了委曲求全。
在超市購買了做飯所需的食材，又在蘇采薇帶領下到二樓買了些生活用品，再次返回一樓挑選大量糧食，等購物車堆滿了，兩人這纔打道回府。
*第16號別墅的廚房裡。
一陣輕快的切剁聲連續不斷響起，還不時傳來打噴嚏的聲音。蘇源忙碌在竈臺和案板前，忙不迭將切好的洋蔥倒進鍋裡。
拿起鍋鏟炒動着……
廚房很大，竈臺的長度也需要一陣挪步。
蘇源左邊煮着一鍋湯，右邊的鍋里正在炒東西，忙碌完右邊的，左邊忽然噗噗冒着熱氣，她又連忙閃過來用手抓鍋蓋，“啊，燙燙！”哐噹一聲，玻璃質的鍋蓋被她丟進了水池裡。
王阿姨在身後看她下廚，帶着笑容暗暗的搖頭。富家小姐能親自下廚固然難能可貴，可慌慌張張的樣子真叫人懷疑她做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吃。
一盤炒肉端上盤，看色澤倒是過得去。
王阿姨不禁點頭。
蘇源大失所望，果然廚房大了，好多東西都用不慣。
……
……
“怎麼樣？”她滿懷期待地問。
“還不錯，挺好吃的。”
蘇采薇品嚐了蘇源做的飯菜，如果忽略做菜的過程單純論結果的話，蘇源的手藝比起從前確實有了很大進步。
蘇源心裡大喜，樂滋滋地伸出鋼勺往自己碗裡舀了碗湯，悠然自得的吃起來。
蘇采薇悄悄看着她興奮而激動的眼睛，心裡涌現暖意的同時也覺得很有趣味。這女兒……越看越可愛了。
……
傍晚，蘇源磨蹭在房間裡對着鏡子看了又看，用溼溼的小手撫了撫又長了不少的頭髮，她咧了下嘴巴衝着鏡子擠出一副笑容。那明眸似水，顧盼神飛的樣子，實在勾魂，有種小天仙的魅惑。
又用兩根手指輕輕擠了擠嘴角，使之微微上揚……
蘇采薇進來時正好看到她對着鏡子臭美，忍不住笑道：“在幹嘛，孤芳自賞，對鏡垂憐啊？”
蘇源看到老媽進來，收斂起賣弄的姿態，兩眼直勾勾看着蘇采薇的臉。
蘇采薇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嗔怒道：“收起你這雙大眼睛，時間差不多了，跟媽媽一起出門！”
蘇源哦了一聲，連忙收拾了下桌面上的工具，抓起一個編織而成的白色小包跟着蘇采薇朝樓下走去。今天蘇采薇要帶蘇源到際葉皓家做客。
中午時，際盛晨主動聯繫蘇采薇，邀請她與蘇源到際家做客。
蘇采薇估摸着際盛晨可能也知道了兒女間的事情。事實上自從知道女兒與際葉皓有過關係後，蘇采薇就覺得有必要見一下對方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