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便箋一張

變態

52、便箋一張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非常文學*

被高中同學林琳約到了那家小茶吧,結果遇襲了。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有一羣人衝了進來間接救了他。

蘇北在做筆錄的時候說了如上一席話。

後面那些人你認識嗎?**問他,蘇北搖了搖頭,當然不認識。

蘇北的傷情據說很嚴重,在做完了筆錄之後,盡職盡責的護士們就把**請出了病房。

安靜的房間內,蘇北雙手交握,躺在牀上。

他身上的傷並沒有表現出來那麼嚴重。

實際上,在那場混戰中,他所受的傷,要比羅同那一夥人輕得多。

他身上沾染的血跡,大部分都是其他人的。

以一敵七,蘇北並不輕鬆,但是羅同那一夥人付出的代價無疑更重。因爲後面衝進來那一羣人,讓**以爲羅同那夥人的傷口是他們造成的,其實那些傷口大部分是蘇北造成的。

這當然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不管是蘇北提供的錄音證據,還是後面衝進來找麻煩的小流氓。

故意傷害罪、聚衆鬥毆罪,證據確鑿,數罪並起的情況下,羅同到底會判幾年呢?

蘇北並不太關心這個問題。

至於當時嚇得臉色青白的林琳,蘇北還是有一點憐惜。

不過到了這時候,他那點曾經有過的曖昧情愫,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波折中灰飛煙滅。

初戀就是一枚青澀的無花果。

那個清純的女孩,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面目模糊、心態扭曲的女人。

蘇北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時光那把鋒利的殺豬刀。

然而,他卻也已經不再心軟。

如果今天他沒有早作準備,那麼會發生什麼簡直不可想象。

也許真的會死在這家小茶吧裡,而林琳看到他的屍體時,除了噁心和害怕之外,還會有愧疚和後悔嗎?

蘇北不知道。

他只想儘快擺脫掉過去的陰影。

這簡直就是黑歷史。

他受傷住了院,沉浸在新生活中的他爸和他媽終於想起了這個兒子,趕到醫院來看他。

蘇北只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把他的傷情報告弄得越嚴重越好。

既然已成定局,互相之間再無退路,那就乾脆把事情做絕一點。

羅同在監獄裡呆的時間越久越好。

看到兒子躺在病牀上氣息奄奄的樣子,蘇運成當機表示一定會讓那個傷了自己兒子的王八羔子不得好死。林嵐一臉心疼地看着自己兒子,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摸了摸蘇北的頭,兩眼含淚地說一定要找人整治整治那個害自己兒子的人。

蘇北一臉疲累地把他們全都應付了過去。

不但要安撫他們激動的情緒,還得解釋一些前因後果。

蘇北把一切事情糾結爲高中時候的一些情感遺留問題,羅同所做的都是出於嫉妒。

這個理由,倒是一下子就被其他人接受了,也確實,一般的高中生,哪裡有那麼複雜,無非就是一些中二期的情感問題。

等所有人都散了,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蘇北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一箭三雕,一來解決了羅同這個後患;二來擺脫了沈錦澤這塊牛皮糖;三來變態的任務也只能暫時擱置。

光是想到這些,蘇北身上的疼痛就不翼而飛。

蘇北拿出了放在牀頭櫃裡的ipad,玩起了“切水果”。

屏幕上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水果被他一刀下去,汁液飛濺。

這種感覺相當的不錯。

玩不了一會兒,蘇北就覺得有些困了,他揉了揉眼睛,把ipad扔回了原處。

把被單拉上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這時候,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有人進了房間。

這個人走到了牀邊,靜靜地看着睡得正沉的蘇北。

他伸出手,沿着蘇北的五官輕輕撫摸着,卻是隔空的。

這個人的手,摸到了蘇北的嘴邊。

蘇北似有所覺一樣的咂了咂嘴,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接着頭略往枕頭邊一蹭,又睡沉了過去。

他的動作讓這個人的手猛地收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伸出手。

似乎終於忍不住了一樣,他的手試探着放在了蘇北的嘴脣上。

磨蹭着他的脣瓣。

蘇北無知無覺地任人輕薄着,只是在受騷擾不過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

似乎只有一個無聲的嘆息留在了房間裡。

蘇北睡眼朦朧地看着牀頭上新擺上的一束花。

包裝紙上還留着一張便箋。

蘇北伸手把便箋拿過來,展開一看,正中間幾行雋秀的字:

——第四個任務之二接近沈老爺子。ps.這次的事幹的不錯。蕭。

蘇北頓時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傷口像從沉睡中驚醒了過來一樣,痛得厲害。

他瞪着這張淡綠色的便箋,上面還印着百合花的凹痕。

一股清淡的香味徐徐而來。

這是那個變態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那個變態來過。

意識到這一點,蘇北的手立刻放在了按鈴上。

剛要按響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

既然那個變態已經離開了,那麼把護士叫來詢問,也於事無補。

知道他怎麼進出醫院,一點也不重要。

蘇北覺得蕭靜之這個變態就好像他長在他心口上的一條蟲子,只要他有什麼的風吹草動,他都能立刻做出反應,而且每次都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計劃,粉碎他的幻想。

宿命論這幾個悲劇的字眼出現在了蘇北的大腦裡。

蘇北的大腦一片混亂。

喵了個咪的,他到底是遭了什麼孽啊。

蘇北在心裡哀嚎了一聲,撲通一聲,無力地倒在了病牀上。

沈錦澤對他死纏爛打的行爲被變態自動認爲他完成了第四個任務的第一步。

只有蘇北和老天知道,他壓根就什麼都沒做。

這是一個誤會,真的是一個誤會。

沈錦澤和吳紹之間還是不清不楚,藕斷絲連,奸|情依舊。

但是就算蘇北豎起中指發誓,也沒有人會相信他,不管是身邊見識過他和沈錦澤互動的同學們,還是在暗處監視事態發展的變態。

蘇北抹了把辛酸的眼淚,再次打起精神面對眼前的殘酷現實。

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蘇北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下個絆子,讓那個變態吃不了兜着走?這個美好的想法在他腦子裡生根發芽,很快就開花結果,一個又一個計劃在他大腦中不斷地演繹,變態在其中一次又一次的被虐死。

這種類似精神勝利法的辦法,讓蘇北臉上浮現出了夢幻般的笑容。

這詭異的笑容,讓進來的醫生心裡一咯噔。

這病人不會是精神上也出現問題了吧。

幸好,病人迷濛的眼神很快就恢復了清明,變成了零下30℃的冰層。

蘇北面無表情地配合着醫生的檢查。

大腦卻處於放空狀態。

其實這麼久以來,蘇北對於變態那些任務,除了害怕和抗拒之外,也添加了一些不可遏止的好奇。

好奇心殺死貓,這句話誠不我欺。

他想知道變態到底在想什麼,到底要做什麼?

蘇北在醫院裡待了一個多月,躺得快發黴了,終於出院了。

出院之後,他回到了學校。

大學裡就是這點好,氛圍輕鬆,人際關係想簡單點,就能簡單點。

和寢室裡面那兩個室友談了一會兒近況,接受了他們的親切問候之後,蘇北終於問起了沈錦澤。

室友們表示,沈錦澤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回寢室了。

蘇北一愣。

他剛住院的時候,沈錦澤曾經來看過他,被他拒之門外。

幾次三番之後,沈錦澤也就不再自找沒趣。

沒想到,他也莫名神隱了。

當日沈錦澤被蘇北拒之門外的時候,透過窗戶,蘇北在沈錦澤清秀的帥臉上看到了傷心,還有失望。

這讓他有些心虛起來。

沈錦澤這麼一個臉皮厚比城牆的人,沒道理遇到這麼一點“挫折”就萌生其他念頭。

蘇北當機立斷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沈老爺子的電話。

“喂,沈叔,恩,我挺好的,沒事,已經出院了,好久沒看到沈錦澤了,他是不是回家了?啊,什麼,他沒回家,可他也不在學校啊?人到哪兒去了?嗯,嗯,我也是剛回學校就聽到室友說起的,這樣啊,我知道了。那沈叔,我掛了。”

蘇北掛斷電話。

沈錦澤和沈老爺子關係並不親近。

沈老爺子對於這個兒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最後選擇了放任自流。

以前還派人跟在他後面保護着,後來沈錦澤發了幾次火之後,就把人都給撤了。

至少明面上,是沒人跟在沈錦澤身後了。

而沈錦澤這個人,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是也有點真本事。

沈老爺子暗地裡派去保護他的人,也被他全給趕了回來。

這樣一來,沈老爺子也是毫無辦法。

蘇北嘆了口氣,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老爺子剛剛說,沈錦澤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北城。

難道他是替自己報仇去了?

應該不會吧——蘇北額頭上冒出幾條黑線。

他自認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是沈錦澤的腦子離變態也並不遠了,也許會突發奇想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蘇北又操起了電話,撥通了沈老爺子的手機。

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沈老爺子當機立斷,要和蘇北一起去北城見見那裡的地頭蛇。

蘇北頓時臉色有些發暗。

眉眼間籠上了一層陰霾,讓整個五官都變得虛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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