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圈轉動時,冥王說:“彼岸仙,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跟你一起,你會同意嗎?”
我輕笑出聲,說着:“我無悲無喜,沒有七情也沒有六慾,你跟我在一起,你只怕會覺得這日子過的很是乏味。”
“這些都是無所謂的,我只問你,你可願意與我一起?”
回想過去種種,我說:“我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現在精魂已經補好,做不做彼岸仙,回不回彼岸花海,也是無所謂的。那你與我在一起……”冥王說完,光圈也停了。
一個殿堂裡面黑壓壓,一羣人低頭作輯,說着:“拜見大人。”
“免了。”
冥王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帶着我,走向那張黑色條理中帶着張狂的首座,說:“閣主大人,許久未見,你倒厲害了,知道我回來了。”要不是,這閣主集結魂願組織的成員在這裡守着,他或許就能問出彼岸仙確切的答案了。
“大人秒贊。”閣主不知道冥王這話從何說起,他只能低着頭,小心應付着。
“我今日來,只是找到了一個更適合做閣主的人,閣主,你有做好退位讓賢的心理準備嗎?”
聽着冥王說到這裡,我連忙掐了他一把,我纔不想掌控魂願這個組織。不但要勞心勞力,還沒有自由,我纔不會接這燙手山芋。
冥王一下子就感應到我的心思,但是他沒有立即吱聲,反而看向那個閣主。
閣主說:“已經做好了。”
“那就繼續保留這個心理。”冥王說:“魂願現在也經不起折騰了,有的魂願成員,實在是不堪重用。”話落,就有好幾個成員,無聲無息化爲一縷黑煙。
冥王雲淡風輕地說:“我能招你們過來,也能讓你們灰飛煙滅。”
雖說,冥王沒有常年待在魂願組織這邊,但是他還是知道有的成員,佔着自己可以佔據人身的便利。不但沒有幫人完成魂願,還藉着‘重生’的機會,興風作浪,迫害他人,姦淫擄虐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閣主自知失責,小心應和着:“大人,在下管制不利,還請大人另尋高明。”
“另尋高明?閣主,我讓你坐這個位置有多久了,我的心思,你還不懂嗎?”
“懂。”
“那你來說說,我們魂願的規矩是如何?”
“恪盡職守,爲魂願所生。以魂願的魂願,爲己任。爲魂願的魂願,能屈能伸。”
閣主長篇大論說了一大堆,冥王手下也沒閒着,他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一些冊子。他看着上面的天文數字,手下微動間,有字就不見了,同時有黑煙從那些冊子裡面冒出。有的在佔據人身做着魂願時,做的不好與魂願偏離很大,都被冥王一根手指頭抹殺了。
冥王又翻了兩頁,說:“看來,只有幾人替魂願完成的不錯,倒是這個叫做歸七的,他現在在做的是什麼?”
歸七?
我看了冥王手裡的冊子,那冊子上記載着:歸七不歸,滯留人間。
“不想回來,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冥王的指尖又要往那冊上寫着歸七二字的地方按去。
我連忙伸手,說着:“別,這人我知道,他可能爲了‘情’。”
閣主聽見我說話的聲音,立馬擡頭看,等見到冥王大人瞧他的視線,他又低下頭去。閣主暗自揣測,想來這是大人的夫人,瞧他們二人臉上的紋身,都是一模一樣的。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臉上也浮現出與冥王臉上一般的紋樣。
只是,我沒有照過鏡子,所以,不知道我臉上有這些東西。
冥王卻是歡喜的,有了這紋樣,就表示着,那晚的一切都是作數的。不是佔據了別人的身體,就只剩感覺。
然而,冥王卻不想我現在就知道,所以,他收回手,又翻了幾個冊子,點着其中一行,說:“這人的魂願完成的不好,彼岸仙,要不你去幫她重新來過吧。”
“我累了,我想歇上幾天。”我想也不想地說着。
畢竟,這次有冥王的瞎參合,我覺得腦袋上天雷陣陣,從來就沒消停的時候。
“嗯,也好。”冥王把冊子放下,便說着:“我先帶你去休息。”
“嗯。”
待我們走後,閣主立即轉身,說:“去把歸七招回來,這次要不是夫人在,那他的小命就交代了。”
“不過,閣主,這夫人……我看着眼熟。”
“眼熟嗎?”
“嗯。”
“你在哪裡見過,快說來聽聽,免得我們以前有得罪她的地方,被她捉住了小辮子。”閣主憂心忡忡地說着。畢竟,瞧大人對待她的樣子,那明顯就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起先說話的人搖頭,說:“這一時半會兒讓我想,我還真想不出來。”
“那就歇會在想。 ”閣主也摸着下巴想着,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人?
冥王尋了一處地界,以法力幻化出牀榻,接着轉身對我說着:“累了,就在此處歇會吧,我在這裡守着。”
“你不需要回地府嗎?”我開口問着,只是,身子卻向牀榻走去。
冥王搖頭,說:“現在地府的事情,無需我出手,我現在有的是時間,留在這裡。”
“那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會佔了公子的身子?”我愜意地躺在牀榻處,趴着看向冥王。
冥王見我如此,便席地而坐,靠在牀沿處,說着:“真想知道?”
“嗯。”
其實,在冥王從修仙界回來的時候,他剛來到魂願組織,他就察覺到一縷彼岸仙的氣息。
彼岸仙身上的氣息,對於他來說,太過熟悉。哪怕只有一絲一毫,他都能很快察覺到。只是,他沒有去向任何人打聽有彼岸仙,這號人進來魂願組織。
冥王藉着這縷微弱的氣息,開始在大千世界裡面,一一探索彼岸仙在哪個界面裡面。
每一個界面皆是一個小世界,其形式皆同。集一千中千世界,上覆蓋四禪九天,爲一大千世界。
冥王找到眼睛都快生出朵花來,才尋到彼岸仙。
只是,彼岸仙這個人既然沒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他來了,他也有意想逗逗她。
然而,那一夜春宵……
冥王說到最後,聲音變小了。因爲,他看見我已經睡着了。
“彼岸仙。”冥王低語一聲,那牀榻就不見了。我被他安然放在懷中,額頭被他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我想去過任務了。”
“你……沒睡?”冥王帶着尷尬,後又釋懷地說着。
我睜開眼睛,捧住他的臉,說:“你動情了,對我這個無悲無喜無情無愛的彼岸仙,不,前任的彼岸仙嗎?”
冥王低頭吧唧一下就吻住我的脣瓣,我還沒聽見他的回答,天地暈眩之感就來了。
懷中不一會兒,空空如也。
冥王的手輕觸他自己的脣瓣,低語着:“已經猜到,爲何還要說破。”
我也早已經被他這麼一吻,就被傳送到另一個界面去。
不過,在傳送的時候,我想的是,依我跟冥王的交情,我跟閣主之間的交易是不是可以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