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空間 親親臉
因爲出了車禍恰好被靈水吊回了命,但並不能立刻驅除身體裡的死氣,而後又吃了小楚玉帶去的開慧果,這就讓他保住了自己靈臺一點清明。當喪屍爆發後,本來被喪屍抓傷會變成它們的同類,卻在轉化過程中將身體裡的死氣與醫院中猛烈爆發的死氣集合在一起,就這樣完成了一天千百年的變化……從人類直接跳到了殭屍。
再加上死因的確是被喪屍傷害,所以能夠與喪屍溝通,同時殭屍的力量與智慧都遠遠超過喪屍,就變成了那個羣體的喪屍王。
——這是楚原目前能夠想到的關於秦藉變成殭屍的最靠譜的解釋了。
想必也不會錯到哪裡去。
那麼,確定了是殭屍以後,就還要知道秦藉到底是哪一個級別的殭屍,也好做出之後怎麼對待他的打算。
楚原記得在空間裡的書架上有記載妖物異類的書籍,殭屍這種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不死之物,他似乎也隱約瞥見過。只是他當時對這些東西只當做是消遣八卦、一心修煉的是自己的法訣,反而沒有細看。
林琮顯然也是想起來了,驟然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幾個人的視線之中。
秦藉綠瑩瑩的眼突兀地睜大,似乎覺得很奇怪。
小楚玉拉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說道:“秦藉哥哥不要怕,爹爹去空間裡了,很快就出來的。”
秦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啃小楚玉送過來的其他果子。
果然,在不到兩分鐘後,林琮已經重新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他的手裡有一本書皮古拙的黃冊,交到了楚原的手裡。
楚原打開來一看,就在第29頁,就記載了殭屍這種不死之物了。
殭屍者,有六種等級,隨着修煉的年月增長,而法力不同,特性也有所不同。
白僵與黑僵身上都是毛,秦藉身上光溜溜的跟人類沒什麼太大區別,這個自然不是。魃與屍王也不可能,前者通體熾熱,後者能毀天滅地,秦藉就算再怎麼壓縮了成屍的時間,也不可能達到一日千年的程度。
那麼,他是跳屍還是飛僵?
想了想,楚原覺得還是問問秦藉比較靠譜:“秦藉,你怕光嗎?”
秦藉側頭,好像不太懂。
楚原重新措辭:“……我是說,你白天的時候,見到陽光了身上疼不疼?”
秦藉這回懂了,緩慢地搖頭,又遲疑地點頭。
楚原一頓:“短時間曬太陽不疼但是長時間疼?”
秦藉這次點頭了。
跳屍是怕陽光的,而飛僵是不怕的。
那麼……飛僵與跳屍的不同之處還有一個。
楚原就問:“那麼,你能飛嗎?”
秦藉這次沒回答。
也許也是察覺到自己沒辦法說話這點很不方便,秦藉木木地站起來,然後他的腳就慢慢地離開了地面。最終,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時候停下來。
“只能飛這麼高?”楚原略擡頭看他。
秦藉點點頭,重新落回地面。
楚原明白了。
這樣看來,秦藉應該是介於跳屍與飛僵之間,怕陽光的特性逐漸在消失,自己也慢慢地要擁有飛行的能力。
還處於進化中呢。
再根據黃冊上的介紹,到跳屍的時候還喜歡偶爾喝喝血,但更多的其實就是吸納月華以便往飛僵那邊升級。
秦藉既然已經有了一定的浮空能力,吸納月華也應該有些天了,他對鮮血,並不如普通的殭屍那樣依賴了纔對。
到現在,楚原纔對秦藉跟小楚玉呆在一起放心了些。
不然的話,誰家的父親敢讓自己充滿了靈氣的兒子跟嗜血的怪物做朋友啊……
不過既然是可以修煉的殭屍,楚原和林琮就任憑小楚玉把他們存下來的開慧果一顆顆送給秦藉去吃了。長出這種果子的靈株在花圃中是相對比較多的,靈株僅有一米高,每一株上一次能結九九八十一顆,靈株總共有五株之多。所以早先恰好一輪成熟,林琮把它們都摘了下來,因爲它們吃起來也沒什麼副作用,就全部拿給正需要多多開慧的小楚玉當零食了。
而小楚玉願意分給他的秦藉哥哥,這沒什麼不好。
秦藉到底也是個品性不錯的小孩,楚原不討厭他,林琮更是心軟。如果能用這種果子給他帶來一些幫助,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但是靈泉水是不能再給秦藉喝了。
靈泉水裡蘊滿的都是生機,秦藉身體裡都是死氣,如果秦藉喝它,真的就和喝毒藥沒什麼兩樣了。
該叮囑小楚玉的,就由楚原在他耳邊給他都叮囑了,小楚玉倒是很乖,一聽說那些東西會對他的秦藉哥哥有害,立刻就連連點起他的小腦袋來。
小殭屍秦藉對小楚玉的確深有好感,當楚原和林琮似乎都交代完之後,他的喉嚨裡發出一些低啞的叫聲,再伸出手指,往上面點了點。
小楚玉歪歪頭:“秦藉哥哥想說什麼?”又皺起小眉頭,“是嗓子壞了嗎,球球都聽不懂……”
秦藉似乎也有些焦急,乾脆用手拍了拍車門。
楚原訝異:“你要出去?”他還以爲秦藉已經決定跟他們在一起了的。不是他喪屍頭領的工作已經交接了嗎。
秦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繼續拍門。
楚原也想知道他要做什麼,在看了林琮一眼後,林琮點點頭,車門形狀的牆壁就立刻打開來,而變形車也停了下來。
秦藉抱着小楚玉,一竄就到了車門外。
林琮和楚原也下了車,發現車子正停在高速公路的邊緣。
秦藉擡頭看了看天,皎潔的月亮發出銀色的光芒,很美麗。而秦藉抽了抽鼻子,跟着就抱住小楚玉跳上了車頂,而後盤腿坐下。
楚原明白了,這是秦藉要吸收月華。
也就是說,剛纔在車裡呆了一兩個小時,都是在耐着性子聽他們確認他的身份?這小孩,就算變成了混沌的殭屍,也依然挺有禮貌的。
對秦藉恢復神智又多了點信心,楚原笑着伸手:“秦藉,月華是陰性能量,對你有利但是對球球有害。他不能陪你曬月亮,你先把他交給我,等你曬完了到車裡來,我再讓你和球球一起補覺吧。”
秦藉的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不捨。
楚原也不催促,只是張開雙臂地等待着。
小楚玉是很懂事的,他聽到自家爸爸的話,也明白自己不能阻擋了秦藉哥哥的修煉。於是仰起小臉,在秦藉的右臉上親了一口:“秦藉哥哥,球球也去車裡修煉等你。等秦藉哥哥你修煉好了,球球再陪你睡覺覺!”
秦藉發青的臉色上,彷彿出現了一點淡淡的紅。
楚原在車下依然姿勢不變,卻有些哭笑不得,他側過頭,對身旁的林琮說道:“小琮,你說球球這麼小,都是跟誰學的啊。”
林琮目光帶點柔和:“楚學長平時也是這樣的。”
總是喜歡撒嬌,想要安撫人或者開心了不開心了,都喜歡蹭蹭親親。而小楚玉是他們的兒子,當然也會有樣學樣。
林琮不討厭楚原對他撒嬌,這讓他有一種被人需要的溫暖感覺。而秦藉雖然有點不習慣,但顯然也是很高興的。
小楚玉親完右邊,在左邊也親了親,才說道:“秦藉哥哥,那球球下去了。”
秦藉僵硬着身體鬆開了手,而小楚玉站起來,面向楚原縱身一跳,就準確地落入了他的懷裡。
然後他揮揮手,聲音稚嫩而清亮:“秦藉哥哥要快點啊!”
等小楚玉跟着他的爸爸爹爹回到車裡,秦藉才終於反應過來似的,緩慢地點了一下頭。
月華如水,聚成一股仿若匹練,不斷地從秦藉的頭頂灌入,沖刷着他的身體,也鍛鍊着他被鎖在這身體中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