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但我必須回答他們的疑問——如實回答!”
“讓我想想……對了,我的僱主要求我幫他買幾打內衣,還要求我買一份披薩,說他的男友想吃某店的披薩了。”
“然後呢?”
“我買了,然後送給他了。”
“但你當天並沒有回到別墅,第二天也沒有回到別墅——你怎麼把東西交給你的僱主?”
黃婕剛纔撒謊了,如果不是她不符合魔術師提出的三個先決條件,王成幾乎懷疑她也是兔子的同謀。
黃婕有點慌亂:“哦,我想起來了,東西我沒送給僱主本人,我確實沒有回別墅,因爲我在放假,很難得放一次假,所以我不想回去,我趕到碼頭,把這些東西交給了僱主的男友。”
王成沒有再追究,他領着黃婕一會兒上地鐵,一會兒坐公交,偶爾鑽進店裡購物,而後從後門溜走……哦,小偷的本領也是訓練項目之一,在甩脫追蹤者過程中,黃婕很緊張,注意力全放在身後,王成趁機偷換了對方手機死m卡,將手機緩存內的信息轉錄到他的個人終端,最終將黃婕送回租屋。
“好吧,這幾天你先躲好,我去跟他們解釋清楚”,這時候王成已不信任黃婕了,但他依舊裝出真誠的關心:“你請求我做的事,我正在着手安排,尋找一條不引人注目地香港的渠道,很快就有着落了。”
黃婕一臉哀婉,牽着王成的手戀戀不捨:“你,你不留下一會嗎?走了一天路。衝個澡吧?”
任誰看到黃婕的表情,都知道她要求的不只是沖澡,但王成有點意興闌珊,他抽出了手,溫柔的提醒:“寶貝,社團的人,他們正在找你,我得保證你的安全。我需要儘快跟他們溝通。”
回到了那間廢棄的工廠,王成將黃婕的死m卡扔給百合:“查查吧,看看有什麼新發現?”
百合一邊翻查手機卡里的行蹤記錄,一邊說:“剛纔我跟魔術師覈對了資料,有可能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三個嫌疑人都是引開我們注意的幌子。兔子換了全新的身份,沒有帶手機就離開了寺院。”
“沒有手機,那就意味着我們必須採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力挨個排查,詢問兔子的行蹤……這麼多天過去了,在這個人潮涌涌的大都會,即使有人遇到了兔子,有可能也忘記了——這簡直是大海撈針嘛。”
百合揮了揮拳頭。潔白的嫩手在空中一晃,又微微點頭:“拜託了,爲了一億元懸賞,努力吧!”
魔術師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左手,毒藥已經去寺院了,重新調查兔子的行蹤,吉普賽人正在梳理兔子過去的社交關係,你去澳門。查對一下那嫌疑人。”
魔術師遺憾的嘆息了一聲:“如果女王在這裡,我們可以同時調查去倫敦的那位嫌疑人。”
王成思索了一下:“或者,我們可以從別的路數下手——目前看來我們走入了死衚衕,我們過分依賴高科技追蹤手段,如果我們返回事物的本源,那就需要回答一個問題:誰給兔子準備了假身份?”
魔術師眼前一亮:“不錯,兔子是個深居簡出的人。僞造身份這種事,他一定不會交給別人辦理,總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百合,通知公司總部,立刻審問那個娘娘腔。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點。”
雖然發現了新的尋找路線,可是澳門依舊要走一趟。王成繼續自己的行程,單獨坐着輪渡進入澳門,進入葡京大酒店。
掏出十元錢,先在老虎機上堵了幾手,利用強大計算能力湊夠了百元籌碼,他又轉悠到輪盤賭的位子上,觀察了半個小時,通過概率推算摸清了數字出現規律,王成下了兩三手,三勝一負,贏取了三十餘倍利潤,賭金已經累積到三千,王成轉到了梭哈賭檯——嫌疑人就是在九號臺失蹤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這部手機突然斷了信號。當然,也許是手機電池沒電了,但也許是此人特意更換了新號碼,所以他才成爲嫌疑目標。
如今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這時候賭檯上坐的全是職業賭客,或者是國內來的大人物,早聽說國內的反貪部門也常派人來在這裡監督……
王成注意觀察着九號賭桌上的五位賭客,旁邊幾位湊熱鬧的閒家一臉聰明相,而五位賭客則全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眉宇俊朗,骨骼清秀,坐在賭檯上一臉正義感。他們身邊都有一名或兩名嫩模陪伴,時不時的丟一兩枚千元籌碼,給陪伴的嫩模吃紅。
王成抱着一堆十元籌碼,伸長脖子站在賭桌邊張望着,一副初哥摸樣。果然,一旁的人見到如此標準的羊牯狀,立刻招呼王成上臺幫閒。
做了幾次閒家,王成快速的輸光了三千元。坐上這賭檯,似乎最低籌碼金是十萬。那位被王成一直押他贏,卻連累王成輸光籌碼的賭客有點不好意思,他隨手扔出三千元籌碼,招呼說:“年輕人,這裡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快回家吧。”
王成有點窘迫的樣子,哆哆嗦嗦拿出支票本,開了張十萬美金的支票,嚅囁的說:“幫我換些籌碼,我還要賭!”
那位扔給王成籌碼的人略微覺得不好意思,以爲是他扔籌碼的舉動刺傷了王成,才讓王成背水一戰的,他站起身來招呼:“年輕人,這裡可不是賭氣的地方,要不你來替我賭幾手,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吧。”
說完,這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兌換了籌碼,一左一右的摟着兩位嫩模揚長而去。等侍者兌換來籌碼,王成一臉憨笑的抱着他的賭注,心驚肉跳地坐在那人騰出來的位子上,因爲過度緊張,幾枚賭注掉落在地上,引得王成手忙腳亂的趴在地上撿……啊,桌底下的風景別有一番風味,王成快速的打量着桌下各賭客的下肢動作,會心的笑了笑,而後一臉窘迫的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將掉落的賭注放在臺面上。
幫閒的時候,王成是條蟲,坐到桌子上他變成一條龍,簡直是大殺四方,不一會兒,面前堆起了高高一摞賭注,對面的一位賭客笑着說:“小兄弟,第一次來這裡賭吧,哈哈,首次下場的人,手氣旺的讓人嫉妒,小兄弟的財氣這麼旺,我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常作報告的人,說話就是讓人蕩氣迴腸——逃走都說的這麼正氣凜然。
說完,這位賭客起身來告辭,緊接着,荷官也衝各位賭客鞠躬:“很抱歉,我該下夜班了”
新來的荷官向各位鞠躬,王成趕緊捂住自己的籌碼,慌亂地站起身來,哆嗦地說:“我,我聽說換荷官等於換風水,各位,你們慢慢玩,我今天到此爲止,我,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