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更換彈夾,王成隨手一摸褲腿,另一支小槍陡然出現在他掌心——這是一支飛行員佩戴的安全手槍,彈頭是塑膠的,威力並不大。
王成扣動扳機,子彈準確地擊中對方眉心穴位,塑膠彈頭打不進人體,這人顯然被這一槍打懵了,他努力瞪大眼睛、拼命地搖晃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槍口耷拉在地上,這時王成已經翻滾到某位劫匪身邊,他撿起了後者留下的手槍,衝這位突然出現者連開五槍,直到把對方徹底打倒。
“太棒了”,耳機裡傳來百合的歡呼聲:“一分三十二秒,簡直像動作大片,太棒了。”
百合從王成眼鏡片上的攝像頭,以及牆壁上、沾在口香糖上的攝像機中目睹了整場槍戰,在這場交火中,槍聲從沒有中斷過,整場戰鬥中王成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最終,毫髮未損的他擺了個終極造型造型,揮舞手臂:“哥就是這麼酷,沒辦法。”
百合催促:“失禮了,扮酷的事情請等會再做——這裡槍聲響的如此激烈,警察馬上會趕來,你動作快點。”
碩大的車庫內停着四輛車,王成走到劫匪用來搶銀行的那輛車跟前。這倆車車身附近的地面上擺着五隻旅行袋,歹徒們大概剛把東西搬下車,王成就在門外毀壞攝像頭了,所以歹徒臨時把它們扔在地上——他們永遠也拿不走了。
王成拉開其中一個口袋的拉鍊,裡面露出了整疊整疊的鈔票。這些錢不新不舊,一捆一捆的紮在一起,碼放的整整齊齊。王成伸手去撫摸鈔票,百合在耳機裡大聲阻止:“拜託,別動——這是銀行準備的誘餌錢,專門用來對付劫匪的,上面噴了一層特殊的熒光材料,抓了錢的手會在紫外線燈下呈現熒光反應。”
王成衝粘在牆上的攝像頭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手套,百合提醒:“沒用的,這種錢花不出去的。收銀臺的紫外線燈會發現他們,收銀員會立刻報告警方。”
王成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拎起袋子的一角,仔細地將袋子裡的錢倒在地上,鈔票下壓的是搶劫來的首飾與珠寶……百合再度提醒:“失禮了,這袋子也不能用,它已經沾染了熒光物質,路過警察的安檢口,會被警察發現的。”
王成目光四處轉了轉,落在那位劫匪首領的褲子上——這位劫匪首領腰上居然紮了一條當年新出的限量版愛馬仕腰帶,這讓王成看着非常鬱悶——有這樣當劫匪的嗎?我一管道工還沒輪上系這種腰帶呢,這不欺負人嘛?!
王成怒氣衝衝奔過去,扒下對方的愛馬仕腰帶,撩開上衣,直接將這條腰帶紮在自己原先的腰帶上……偶然瞥了一眼,王成發覺對方居然帶了塊百達翡麗手錶,嗯?他怒氣更盛了……咱這次真不客氣了。這表不錯!
王成扒下了劫匪首領的褲子,又去眼看其餘劫匪腰上的皮帶,可惜這些劫匪習慣不好,不喜歡買名牌皮帶,王成只好怏怏返回劫匪首領身邊,把兩條褲腿紮起來,一條大號的“雙腿袋”做成了,王成又小心地打開其餘四隻旅行包,努力在不沾染那些誘餌鈔票的情況下,把那些袋中的物品倒出來,至於錢幣……其實銀行裡搶來的,不見的都是誘餌錢,但王成已沒有時間一一分辨了,他快速將各口袋中,劫匪搶劫來的珠寶首飾塞進兩條褲腿裡——其中包括吉普賽人的戒指。
做完了這一切,王成四處看了看,發覺五名被擊斃的劫匪手錶都不錯耶……那王成還客氣什麼?
從高處跌落的兩名哨兵似乎很窮,除了一身修理工工服外,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物品。王成搜檢完在場匪徒後,總覺得意猶未盡——這還不夠,此處應該是個銷贓點,那位最後衝出的、拿衝鋒槍的傢伙似乎是這裡的經理,他戴着粗粗的、像栓門鏈一樣的金項鍊,手錶也是百達翡麗的……王成把對方洗劫一空後,像走進自己廚房一般,施施然地鑽進經理室,四處搜尋保險櫃的存在。
這之後也沒啥新鮮的,在強大的邏輯計算能力下,沒什麼保險箱能安全。
保險箱裡都是經理的收藏品,都是一些比較昂貴、一時難以處理的高檔珠寶首飾。光各類名錶就有百餘塊多塊,其中男表僅佔三分之一——看來阿根廷女多男少,當地男人不怎麼喜愛手錶首飾,這習慣真不好。
王成一點沒嫌棄這是用過的舊錶,他把這些東西全部掃進“兩腿袋”中。
保險箱內有一層專門放置十餘隻首飾盒,這些盒子裡的東西很雜,每盒裡胡亂裝着三四十條項鍊、數十枚戒指、手鍊、胸針等等——王成基本不嫌棄它們是舊貨,他快速的將保險箱洗了個乾乾淨淨……哦,保險箱裡的鈔票,王成分文都沒動,他不貪財的。
這時,兩條褲腿已經裝得滿滿當當,幾乎連腰帶都扎不住,因爲裡面都是些金的、銀的、寶石類的,整條雙腿袋顯得非常沉重,但王成一點不覺得麻煩,百多十斤重的東西,他甩到肩上,將兩條褲腿一前一後戴在胸前背後,快速的收拾了一遍現場,然後扛着這條滿載的褲腿袋跑回百合車上。
兩人的車剛剛離開修理廠,身後不遠處響起淒厲的警笛聲……
百合駕着汽車拐過幾個街區,一路上按照王成的指示躲過了警察的路障,但那些臨時設立的安檢站躲不過去,果然,警察在檢查所有人手上的熒光反應,脫去手套的王成手上很乾淨,而那雙手套已經被他扔到路邊垃圾桶裡,所以兩人順利地通過警察的封鎖線,悄然地趕回了安全屋。
百合最先抵達阿根廷,這處安全屋是她經營的,此處原本是郊外一座貴族莊園,有巨大的西班牙式花園,以及一座小型的古堡。
把車開進花園,百合立刻去查看王成帶回來的雙腿袋,她興奮的叫個不停:“哎呀,失禮了,我太喜歡你順手牽羊的習慣了,剛纔在車裡我怕沾上熒光粉,不敢去翻弄,現在好了,拜託了,讓我先好好欣賞一番,可以嗎?”
魔術師聽到車聲,走出了古堡,他站在古堡高高的臺階上招呼:“快點進來吧,兩位,有情況通報。”
阿根廷的城堡基本上都是西班牙巴洛克式風格,整體來看彷彿是一個梯形的用石頭壘成的石臺,石臺從遠看又像一個雕塑羣,樓角、樓柱都是巨大的石像。這種古堡一般分爲三層,沿着寬大的石階上去是古堡的巨型舞廳,以及書房,往下走一層則是傭人、僕人、廚娘的房間,樓上一層則是主人與少爺小姐住的房間。
這樣的城堡往往有樓頂露臺,平常這裡是貴族小姐們支上涼棚喝咖啡與茶的地方,因爲樓頂露臺視線開闊,成了大家平時碰頭的地方,在巨型涼棚下,組裡的其他成員都在場,而巨型涼棚旁邊,則支了幾個大型衛星天線,使得樓頂露臺顯得擁擠。
王成扛着雙腿袋來到涼棚下,吉普賽人欣喜異常的親吻王成:“你簡直太棒了,簡直就是傳說中‘上帝的左手’。”
王成將沉重的雙腿袋擱在橡木方桌上,桌子發出一聲呻吟,他謙遜地說:“傳說中‘上帝的左手’,似乎是紡織命運之線的克洛蘇。”
雙腿袋褲腰部分沒有紮緊,滾出了幾枚戒指以及手錶,吉普賽人聽到王成說的話,快速撿起滾到桌面的東西,對着陽光欣賞着,嘴裡閃爍其詞的說:“知道知道,女王克洛蘇是你的情婦,這事兒,公司裡都知道。”
除了吉普賽人外,其他人看着滾落桌子上的首飾都沒有動,魔術師站在那裡抄着手,看着鼓鼓囊囊的褲子說:“收穫不小啊,你這次順手牽羊,大概牽回了價值上千萬的羊羣吧?”
王成搖了搖頭:“嘿嘿,價值多少我沒注意,當時我只求快速脫離現場,沒時間計算價值……魔術師,你說,這些東西如果折現的話,估計能值多少?”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解“雙腿袋”的褲腰,準備倒出裡面的物品。毒藥趕緊做了個阻止手勢,魔術師跟着問:“你知道珠寶界的銷贓規則是什麼?”
王成試探的問:“也許,能收穫原價值的五成吧?這樣的話,五百萬元應當有了,如此一來,我這趟阿根廷之行,總算是值了!”
魔術師嘆着氣搖着頭,語氣裡充滿嘲諷:“珠寶業的平均利潤都在七八倍以上,十倍以上的利潤也並不罕見,如果贓物能賣到原價的一成,那珠寶商還不如去進新貨,至少新貨來歷清楚,保險公司願意接受投保。”
王成指了指桌子上的雙腿袋:“難道,折現的話,連一成的價值都賣不到——裡面還有幾塊百達翡麗手錶,這種表,也該值個百萬吧?”
魔術師點點頭:“如果裡面有著名的珠寶首飾,或者有已被保險公司投保的珠寶,你可能連百分之五的價值都換不回來,因爲類似的首飾,連寶石上都用激光微縮技術刻上了寶石生產日期與生產批次,這樣的首飾,拆下來的寶石要經過重新打磨,才能再次出售——所以,你可能連寶石的價格都賣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