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鐵犀牛停泊在海底,許乾銘仔細參觀了獨角鐵犀牛的內部。
他發現了遙控獨角鐵犀牛裡有些他從來沒見過的奇形怪狀的生物。
一條大頭小身子的怪物正在搖頭晃腦,許乾銘湊過頭去想仔細瞧瞧,機沖霄立刻警告道:“小心,那是南極星的的大頭怪,它咬住你就不放開。”
一陣令人背皮發麻的呻吟聲牽動了許乾銘的視線,他看見一堆蜈蚣似的東西在蠕動,不由得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討厭的海蜈蚣。”機沖霄答道。
“海蜈蚣,顧名思義,就是生活在海邊或者海底的一種蜈蚣,是吧?”
機沖霄向許乾銘介紹道:“是的。海蜈蚣,學名沙蠶,在分類學上屬於環節動物門、多.毛綱、遊走目、沙蠶科。海蜈蚣基本以食海藻海草爲主,以小蝦小魚、小型蠕生動物爲輔,生性膽小溫和,無毒無攻擊性,身形像蜈蚣,但腳很短,靠此蠕動。”機沖霄向許乾銘介紹道。
頓了一下,機沖霄繼續向許乾銘介紹道:“海蜈蚣頭部有銳利可伸縮的齶,長二點五至九十公分,一般褐色、鮮紅或鮮綠。身體第一節有兩根短觸手和四個眼,第二節有四對觸手狀須。體節數可超過二百,除前二節外,各有一對疣足,用於移動。用鰓呼吸。海蜈蚣體長圓柱形,兩側對稱、後端尖,具許多體節。可分爲頭部、軀幹部和尾部。頭部發達,由口前葉和圍口節兩個主要部分組成。口前葉爲伸於口前方的圓三角形或圓錐形肉質葉突,具二對簡單的圓形眼,一至二個前伸的頭觸手和其前端腹側兩個大的分節的觸角。圍口節爲一大的環狀節,腹面具橫長的口,其兩側具三至四對觸鬚,肌肉質的吻可由口伸出,吻前端具一對幾丁質大顎,吻表面平滑或具幾丁質顎齒或軟乳突;軀幹部有許多結構相似的體節,每個體節兩側具外伸的肉質扁平突起,即疣足。疣足多爲雙葉型具內足刺,外有刺狀或鐮狀復型剛毛;尾部爲蟲體最後一節或數節,亦稱肛節,具一對肛須、肛門開口於肛節末端背面。”
“它怎麼啦?”海蜈蚣不住地怪叫,許乾銘一陣厭膩。
“它感冒了。”
一個籠子裡“呀”的一聲怪叫,許乾銘轉過頭去,只看見一隻巨大的眼睛。
他驚駭地朝旁邊一站,耳邊立即響起機沖霄的提醒:“小心,它們餓了!”
話音剛落,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猛一探頭,張口咬住了許乾銘的帽子。
許乾銘一下縮回腦袋,帽子已被怪東西幾口吞了下去。
最後,一個有點象蜥蜴的綠色小生物吸引住了他,小生物背上的一支爪子抓住橫欄,另外四支爪子在空中亂舞,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
“這又是什麼?”許乾銘滿有興趣地問。
“它是星河系上的小精靈,它正在生氣。”
“爲什麼?”
“它居住的星球已被彗星撞毀,它沒有家了。”
“可以抱抱它嗎?”
“可以。它不會傷人的。”
許乾銘愛惜地雙手捧住精靈,對它說:“可憐的小精靈,你成孤兒了。”
說着,許乾銘把小精靈放進自己的衣袋裡,自言自語道:“要是許乾寧看見了,一定會驚奇的。”
這時,機沖霄安排好了電路,準備取出許乾銘腦中的星際圖。許乾銘問:“你會損傷我的記憶嗎?”
機沖霄大大咧咧地回答:“我有高等智慧,怎麼會損傷你的記憶?”
許乾銘調皮地反問:“你有高等智慧,怎麼需要我這個低等腦袋?”
機沖霄道:“我不是要低等腦袋,我是要低等腦袋裡的高級星際圖。”
“好吧!”許乾銘爽快地答應了,躺下了身子。機沖霄用探照燈似的頭顱對着他的腦袋,一束桔黃色的柔光上下掃描,取出了許乾銘腦中的星際圖,
許乾銘和機沖霄漸漸成了一對好朋友。
遙控獨角鐵犀牛又飛出了大海,在空中四處盤旋……
許乾銘在機沖霄的指點下,學會了駕駛獨角鐵犀牛,他把住左右兩根操縱桿,想往左就左飛,想往右就右旋。
終於,許乾銘發現了金壇市的金壇大橋,離他家住的地方——太剡山市郊區不遠了。他讓遙控獨角鐵犀牛懸停在一個鄉村加油站的旁邊,借電話與家裡取得了聯繫。
接電話的是弟弟許乾寧。他聽許乾銘在電話裡焦急地說:“天快黑了,我不知道我們新家在什麼地方。二弟,我需要你的幫助!”
許乾寧靈機一動:“我到房頂上去放煙花,你能看見嗎?”
雷達監視室裡,包國興博士和助手發現遙控獨角鐵犀牛又出現了。
包國興博士略一思索,作出判斷:“他要回家!立即通知警衛,包圍他的家,不許任何人出入!”
許乾銘駕着遙控獨角鐵犀牛在太剡山市的上空盤旋,他望着下面的萬家燈火,不知家在何方。
驀地,烏藍的夜空中升起了五顏六色的禮花,分外鮮豔奪目。
許乾銘高興地叫了聲:“二弟,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遙控獨角鐵犀牛直向煙花升騰處飛去。
遙控獨角鐵犀牛懸停在新家前面的空坪上,許乾銘走出了保護門。他首先看見的便是閃着紅燈的警車,四周全是荷槍實彈的警衛人員,令他討厭的包國興博士正在那裡等待着他。
許乾銘停住了腳步,站在懸空的階梯上猶豫起來。終於,他作出了最後的抉擇,對站在屋門口不能出來的親人遙遙喊道:“爸爸媽媽,我愛你們!但我不屬於這個時代。”說完,轉身走入遙控獨角鐵犀牛,又關閉了保護門。
遙控獨角鐵犀牛又飛入了茫茫的宇宙空間。
遙控獨角鐵犀牛機沖霄對許乾銘勸說道:“你應該回去跟親人團聚。我把你送回家後,還要送其它的標本回去哩。”
許乾銘憂心忡忡地說道:“我不屬於這個年代,我不願意被科學家當做怪物來研究。機沖霄,我是九年前的人,你還是把我送回去。”
機沖霄有些擔憂:“我可以把你送回到九年前,當速度超過光速後,時光會倒流。不過這很危險,弄不好你會化爲蒸氣。時光倒流要穿越密集的雷電區。”
許乾銘說道:“機沖霄,求求你了,你就試試吧,再大的危險我也願意。”
機沖霄嘆了口氣,終於同意了:“好吧,作好準備。”
許乾銘神色莊重,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遙控獨角鐵犀牛掉轉航向,急速飛駛。
穿雲山,過霧海,進入雷電區。
閃電如一柄柄藍色的利劍,不斷擊向獨角鐵犀牛;一個火球在獨角鐵犀牛外邊爆炸,又一個火球迎面而來。
雷聲隆隆,電光閃閃。
許乾銘眼前不斷閃過耀眼的光亮,他嚇得閉上了雙眼……
良久,許乾銘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仍有光亮在眼前不斷閃過,耳邊仍有隆隆聲響。他揉揉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山崖下,側耳細聽,附近鐵路正有火車經過,車廂裡的燈光不斷閃爍在許乾銘的臉上。
他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拉住藤蔓登上山崖,出樹林,過鐵路,翻越過院子的矮牆,來到他熟悉的家門前。
房門緊閉。許乾銘似乎心有餘悸,一時不敢決定該不該上前敲門。
“乾銘,你上哪兒去啦?怎麼老半天不回來?快過來,我們都等着你哪。”他的爸爸許虛懷的聲音從屋外小河邊傳來。
許乾銘慢慢轉過身去,看見爸爸正在收拾一條小船,二弟許乾寧正在做作業,卻滿臉調皮相,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許乾銘站在那兒發怔,他弄不清剛纔與眼前,究竟哪個纔是真實。
眼前的爸爸年輕力壯,媽媽也沒有一點老相。
許乾寧仍是滿臉調皮相,他見到哥哥,慢慢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時候,許乾寧的眼睛在鏡片後面瞪得溜圓,他盯着許乾銘的衣袋發呆,那隻調皮的左手臂也停住不動了。
許乾銘低頭一看,蜥蜴模樣的綠色小生物正從自己的衣袋裡探出頭來。
他在嘴脣上豎起一根食指,示意二弟不要聲張。
茫茫天宇,幽暗、神秘,彷彿有一顆閃亮的星在盤旋,轉眼間又一閃而逝。
太剡山市第一中學。高三一班。這堂是歷史課。爾*威是高三一班的史地老師。許乾銘對這個史地老師從來就沒什麼好感,他是炎京市人,三年前被校長特聘,從炎京市來到太剡山市的。
爾*威幹什麼都是那麼循規蹈矩,有條不紊。他上課時不許學生髮任何聲響,即使提個問題也不許,上他的課就象在寺廟聽和尚道士念懺悔經。
此時,爾*威正用呆板得近似機械的聲音講道:“記住,人類在地球上的時間,現行教科書上說是在二三百萬年前,錯了,至少應該是在五六百萬年前,甚至於更早。還有,你們要記住,像這樣的類似問題,如果出現在試卷上,正確答案和考題答案是兩回事,你們心中熟記正確的答案,但答卷的時候,你們明知錯了,也必須按照教科書上的來。”
許乾銘竭力強迫自己去聽課,因爲他在爾*威的印象裡,被說成是個愛“胡思亂想”的人,精力很容易分散。其實,許乾銘只是不喜歡聽爾*威的講課而已。別的老師講課,許乾銘都是那樣專心致志的聽講,認認真真的做筆記,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精力渙散的現象。應該說,史地課上的精力分散,完全是爾朱揚威的教育方式不對造成的。
而且,許乾銘恰恰對歷史、地理的疑問很多,常常提出一些被爾*威嗤之爲“奇談怪論”從而不屑回答的問題,惹得他煩透了許乾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