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的全身,背毛呈杏黃色或黃色,背部和體側有較大的不完全黑圈,雜有黑褐色斑點。仔細觀看就能發現豹皮毛絨細柔平齊,斑紋清晰,色澤鮮明,入手柔順絲滑……
死了的獵豹放在那裡腐爛也太可惜了,浪費一身的好毛皮。
於是我用臂甲的刀刃小心地剝下了豹皮,帶回來簡單鞣製之後,又變成爲了一個不錯的收穫。
豹皮的大小肯定是比不上馬皮的,因此怎麼看也當不了被子蓋。如果條件允許,我也想要做出一件裘皮大衣,用於夜間活動時防寒。但是看了看這塊豹皮,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排料、裁剪、製作,就只能罷。
最後,我簡單修剪了一遍四周的不規則,兩條前爪的皮毛做成了繫帶,只要在脖子面前打個結,就成了一件色澤鮮麗的防塵大氅。
…………
黃昏時分,獵豹一號安靜地蹲在一座高大的白蟻堆上,夕陽把它的淡黃色的身軀染成了橘紅,不時左右觀望,身體扭成了一個S型,簡直如同一件精美的青銅雕塑,冷眼看着逐漸靠近的一羣生物。
而不遠處,三匹野馬頭朝外屁股靠近着,緊緊挨着站在一起,前蹄不自覺地踏着地,揚起一片片的灰塵,焦躁不安地對獵豹一號怒目而視。我第一次發現這頭殺馬特野馬,身上還真有一點頭領的威嚴,犀利的髮型之下顯露出銳利的視線。
就在兩方中間的空氣越來越僵硬,戰鬥的氣氛也越來越濃烈時,我突然從場中間飛出,一腳踹飛蹲在白蟻堆上裝逼的獵豹。
獵豹一號打着滾滑了下去,平日愛惜萬分的皮毛也沾上了不少的灰塵,四肢扭動翻身而起就要怒吼。但是一看到我身上的獵豹大氅,瞬間就又慫了,吼叫聲轉成了委屈的嗚咽,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我也不管它的意見如何,扛起獵豹就往海邊走。從手感來看,獵豹也就六七十公斤,類似於一個成年人的體重,但是四肢修長,扛着走路前後腿還能搖搖擺擺地,像盪鞦韆。
我十分不滿地教訓道:“這天都快黑了,你還在這兒凹造型?趕緊去幹正經事啊!養你在這兒每天吃肉,還不想幹活,你當你是羣資本家,不時過來剝削工人?”
然後我對着發愣的野馬也大聲地說道:“你們幾個也別亂跑!待會兒幹活去,你們老老實實先吃飽了!”
三匹野馬被訓得低頭吃草,假裝自己是一隻洞裡剛冒出頭的小兔子,什麼都不知道。這幾隻動物的智商似乎有點太高了,除了幹活不積極以外,整起活來一點都不比人類差。
反正殖民者系統馴服後的動物,是不會出現自相殘殺捕食的情況的,它們兩邊也就是在那邊擺個造型,就像平時小混混各叫一羣兄弟,站在馬路兩邊對罵,罵到累了就一起去網吧開黑了,十分的浪費時間。
當着我的面拉幫結派,這些混蛋動物是不是有點想不開?
這是山頭主義!
不可取!
我把獵豹扛到了海邊沙灘往水裡一扔,將大海當成了自己家的全自動洗衣機使用。
獵豹一臉委屈地站在了水裡,作出瑟瑟發抖的狀態,前腳試探着往岸上走,一點一點想要逃離控制。
我假裝沒看見,轉過頭吹着口哨,脫下豹皮大氅清理上面沾上的灰塵,愛惜地拿手拍打着。
等到我轉身過來,就發現獵豹一號已經老老實實地泡在了海水裡,熟練地滑動着海浪,從水底下冒出一塊塊的油花……
這獵豹平時到底有多髒啊!
“別裝了,獵豹和老虎明明就會游泳。不洗乾淨我就把你也吊在樹上,風乾成豹紙!”
這豹子也是奧斯卡小金豹級的演技,成功扮演了一頭委屈巴巴不願意沾水的家貓,差點連我也騙過去了。
大衆印象裡,貓科動物都不喜歡水。但其中也有熟悉水性的,像是老虎、獵豹、山貓等;另外也有喜歡水性的,最具代表性的莫過於漁貓,游泳、抓魚都不是問題。
只因貓的祖先是非洲野貓,居住在非洲沙漠地帶,所以對水並不熟悉。
這幾頭豹子渾身腥臭還不願意洗澡的原因,應該是因爲沙漠的溫差很大,如果身體過於潮溼,到了夜晚體溫就會隨着夜晚的溫度而降低,因此它們不會有自發性淋水的習慣。
但是到了我這裡還不洗澡,那我屋子裡面不就天天臭炸了了?
看這頭豹子不情不願的樣子,我乾脆親自下手,把它從頭到腳洗了個乾淨,連嘴裡都拿海邊的植物清理了一遍。
在被我捏着臉刷牙的整個過程中,獵豹一號老老實實張着嘴,露出了嘴裡鋒利的牙齒,活動上下頜尖利的犬齒時也小心翼翼,不敢有一點傷到我的想法。
如果不是殖民者系統的神奇功能,我們兩個現在還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敵,將對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將獵豹清洗完畢後,我就把獵豹一號帶回了屋子裡,讓它回到房屋裡等待皮毛晾乾。豹子的毛構造很細,長得又很密,特點就是油份較少,無法防水,一旦淋溼就不容易乾燥,在夜裡容易感冒。
但是我一撒手,獵豹就靈巧地四腳落地,然後助跑了一小段距離就竄上了酒吧房頂,威風凜凜地迎着夕陽站立,身影如同斯芬克斯一樣偉岸……
要不是剛纔你還在裝貓咪,我肯定又上了你的當。
“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獵豹一號歪着頭看了我一眼,眼裡是一閃而逝的鄙視。
“……我是說,你就呆着好好看家,別讓動物過來欺負那邊的兩個活體雕像。我去外面找點東西。”
今天的海邊沒有魚羣出沒,這一點很讓人遺憾。所以我這次打算帶着野馬向周圍探索,補充一下損耗的原木,順便探索一下資源。再拖下去,明天我就沒有木頭點燃篝火了。
幾個用龍舌蘭和海椰樹葉片編織成的籃子和袋子,被我放在了殺馬特野馬的身上。另外的一匹馬揹着一捆箭矢,一匹馬則帶着路上的食物。
造型獨特的三馬一人組合,就這樣踏着夕陽的餘暉,一路向着遠處走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耳邊好像聽見了“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的bgm。
嗯?好像有誰在背後說“那人好像一條狗誒”……
我又不是要去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