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我幫的可不是你
這廂,
有不少野物從崔韞眼前竄過,毛色皆不如沈嫿那一身貂毛,爲此,他很快撇開視線,不曾舉起手中的弓箭。
謝珣好像也不急。
他慢悠悠的駕着馬,從袖中取出一物拋給崔韞。
“前些時日,我去豐州了,這是沈娘子早些年用的薰香。”
崔韞一把接住,他平靜的看了一眼後,這才淡漠道:“倪康已驗,薰香裡頭的一味香同藥方的一味藥相沖。”
謝珣的臉黑了。
沈嫿的藥,都是他親手去藥方抓的,當年得了藥方,他去遍了豐州所有的藥房,數十名大夫皆一一看了。
這纔敢讓沈嫿吃,一吃就是數年。起先是有效果的,可後頭沈嫿身子越發的不好,效果也漸漸的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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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珣繃着脣角不語。
而薰香一事,也成了一樁謎案。
謝珣也自然明白崔韞之意。
念起這樁事,爀帝也有了幾分笑意。
“說是香,實則也不妥當。此物比薰香裡頭最貴的龍涎香還要昂貴不說,此物難尋更難種植,等閒作坊鮮少會加入此物,若是克數控制不好,多了刺鼻,少了寡淡,稍有不慎,便會影響薰香特有味道。”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沈巍沒回高價從外頭帶來的薰香也一併隨着流水般的補品一同送進沈嫿屋裡。
他剛想到這裡,就聽崔韞淡淡補充。
薰香難得,沈淳氏見她實在喜歡,索性就都給她了。
恭親王眼底精光一閃。
龐然大倒下。
爀帝又看向崔韞,似有欣慰,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維楨啊。”
他愣是翻了個白眼。
當年,沈巍經商回來,帶了不少女兒家的物件,而那薰香原本是給沈淳氏的。
崔絨氣的跺腳:“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嚇到你是小事,嚇到我怎麼辦!”
他的脣動了動。
藥方是早有的,可……薰香是後頭纔出現的。
“你趁着兩人斗的厲害前,早一步將那女娘搶過來。兒啊,證明你的機會來了。”
謝珣比誰都更迫切的想要讓真相大白。
“我像是那種肆意造謠的人嗎?”
謝珣不免防備。
爀帝追一頭鹿來此。他安撫坐下的馬,左手持弓,右手勾弦,瞄準一處。只聽嗖的一聲。
後來,漾漾愛美時不時跑去沈淳氏屋裡蹭。
謝珣行事一向隱蔽,可見崔韞的眼線……
當時崔韞一身素雅的袍服,矜貴冷峻,形如皎月,隨着他的走動,緋袍隨風鼓起。
姬霍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恭親王最見不得他如此,低聲斥:“你又犯什麼病?”
姬霍把人拉到邊上,告訴他:“父王,你就這麼欣賞崔韞謝珣嗎?”
崔韞:“並非查你,只是在豐州城留的眼線不少。要幫忙嗎?”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身後的馬蹄聲,雙雙默契的不再多言。
“沒成。”
箭射了出去,直擊鹿身。
“沈家二房有足夠的動機。”
而這邊,沈嫿從影五嘴裡得知毒蛇一事。
爀帝笑容滿面,卻謙虛不已:“老了,不如先前了。”
爀帝免了兩人的禮:“不虧是盛京二子,你二人站在一處,也實在養眼。”
恭親王放聲笑:“要不是說皇兄您洪福齊天,大祁人才濟濟,這年輕一輩,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樣貌還拿得出手。”
馬兒也沒受驚。
崔韞謝珣翻身下馬,前去請安。
身後追上來的人一陣吹捧。
“入獵場如此之久,你二人竟無收穫?謝珣,朕就得說說你了。你是馬背上的將才,且拿出你的本事,可不能放水。”
崔韞:“春獵結束後,我會安排人手下去,往後調查一事,會有人同你對接。”
“所言非虛?”
他又快速的又補了兩箭。
他這話一處,邊上的幾個官員紛紛笑開。
崔韞也有些意外。
而偏偏,他在盛京有人脈,在軍中有威望,獨獨在豐州,沒有半點勢力。
正說着,他心思深沉眯了眯眼。看向崔韞同謝珣。
崔韞斂眉:“我知。”
而墜崖只是假象,他和沈淳氏以及一干奴僕是捱了幾刀後,連人帶馬車一併被推入山崖的。
崔韞看着他,三個字說的很慢:“是人爲。”
他忽然一滯,後背隱隱發涼。
“這次你帶的女娘,怎麼不領着給朕見上一見?”
謝珣看着他:“我要知道當年墜馬的真正原由。”
“自然!”
謝宜寧嚇得面容慘白。
謝珣心下一緊。
“謝了。”
謝珣:“是。”
崔韞能這般問,可見他本事不小。也是,短短几年讓不少猖狂數多知府成了階下囚,他的情報網和暗樁怕是更不容小覷。
“既然事已挑明,你的爲人我也信得過,也無需再瞞伱,據我所知,出事那日山路並未起霧。”
“我記得前些年,朝晨國使臣進諫,其太傅之子文采斐然,有意同大祁較量,當時是派崔小子去的。”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我去豐州城的確查的還有一件事。”
“我如果再試,沒準就能和姬聰一起玩泥巴了。”
若要查,只怕會多費許多功夫。至少眼下,他還沒有頭緒。
朝晨國的人長相粗獷,太傅之子雖是書生,卻高個子,方圓臉,是個彪形大漢。
崔韞卻從容不迫,仍舊道:“她怯懦膽小,恐不能直面天顏。”
崔韞只是道:“我幫的可不是你。”
“昨兒我親眼見的,一個醋罈子翻了,一個面面俱到伺候的低微殷勤。”
姬霍:“你別看他們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其實暗地裡明爭暗鬥就爲了個女娘。”
那太傅之子當即就傻眼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是來對詩詞的,不是來比美的。”
恭親王有了主意。
既然要查,他無法攔住謝珣,不如交換各自的信息,情報互通,纔會事半功倍。
姬霍:“我試過了。”
他一拍姬霍的肩:“去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把兩人都比下去!”
那這期間,是湊巧還是人爲?
沈嫿抿脣:“蛇呢?”
“屬下扔了。”
沈嫿從不信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只知道加倍奉和後果自負。
“去撿回來,用火烤醒了,再扔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