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祖微蹙着眉頭看向自己的三弟,畢竟是在政界上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看人的眼力是銳利的。見黎默恆眼裡的坦然和挫敗,他便知道面前的這個小人兒在開玩笑,或者說,是在陷害。
“航航,我送你回去。”黎默恆彎腰,和站在地上一臉純真的貝航沛對視着。他確實是喜歡這個孩子,私底下倒是一點都不介意他開開這樣的玩笑,然而今天是他父親的壽辰,在場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將這話當了真,那麼作爲省委書記的老爸的醜聞,絕對會在他光輝的政績上填上一筆。
航航歪了歪腦袋,認真道:“你確實是我爹地呀。”
“那麼,你的媽咪是誰?”黎默恆隱隱有了怒意,沉聲問道。
航航勾了勾嫩紅的嘴角,道:“不告訴你。”隨即看向衆人的反應,眯着眼笑了一下。
確實,他此話一出,在場的也都知道剛剛不過是一場小孩子的惡作劇。航航也確實沒有認親的打算,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心裡琢磨着耍着他們玩的差不多了,他想回去了。
對着樑以素伸了伸手臂,嘟着小嘴軟軟的說:“我想回去了。”
樑以素鬆了一口氣,忙應了一聲,便要抱着他走。
卻不想不遠處呆在媽咪懷裡的黎擎天卻大聲的喊了出來,“你賠我鋼琴,那是三叔送給我的,你賠給我。”
航航轉身的身影一頓,心裡那種莫名的不是滋味又涌了上來,看向被人稱之爲三叔的男人,小嘴一扁,迅速掏出鋒利的匕首,變本加厲的在鋼琴上滑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白色的鋼琴頃刻間傷痕累累,面目不堪。
宴會中的衆人再次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爲震得沒了動靜,直到黎擎天聲嘶力竭的哭聲傳來,黎默恆才一把抓住他揮舞的小手,眸中的顏色逐漸加深,如讓人墮落的漩渦一樣,暗沉的有些可怕。
他的手臂抓着那隻嫩嫩的小手,一寸一寸的收緊,“夠了,再繼續下去,我就將你丟出去。”
航航忍着疼痛,倔強的咬着細嫩的脣瓣,另一隻手拿過匕首,反手又是一刀,在鋼琴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隨即,仰着頭,對上那暗沉的眸子,清脆的聲音緩緩流出,“我就把這架鋼琴毀了,我賠得起。”
說完,在那件五顏六色的衣服口袋中掏了掏,摸出一枚鐫刻着龍紋的古老戒指,狠狠的往黎默恆臉上扔去,“這個夠你買鋼琴的了,放手。”
黎默恆腦袋微微一偏,躲開他襲過來的戒指,略略鬆了手指,卻在看到他倔強的小小臉蛋時,一向冷硬的心竟然開始不忍,想要將他抱着離開這個地方。
眼尖的黎默書一把撿起地上的龍紋戒指,看了兩眼後,倒抽一口涼氣,問:“小傢伙,這戒指是從哪裡來的?”
航航擡頭看了看他,看他和黎默恆有些相似的面孔,倒是一點都不討厭他,小嘴嘟了嘟,道:“那是我幹外公送給我的。”
“你幹外公?”那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