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歌關好門,閂上門栓……
此時,雖然是快七點的時辰,天還是大亮的。這便是北方夏季的傍晚。
趙紫雲和馮馳都有點木訥了,站在院子裡,看着許歌下一步的動作。
只見,許歌鑽入那老屋子,須臾的功夫,許歌便揪着一被捆成糉子似的人,拎了出來。
許歌把板寸頭往地上一扔,趙紫雲和馮馳的眼珠子都泛紅了。
馮馳似乎“目中無人”的掏出了懷中早已捂的“滾燙”的那菜刀,直盯着板寸頭,馮馳的眼神,已然是足可以殺人了。
當那板寸頭看到馮馳和趙紫雲的時候,他不再掙扎,也不再試圖吐掉口中的那臭襪子。板寸頭蔫神了。
許歌突然阻止就要一刀砍下去的馮馳,另一隻手臂,擋在趙紫雲的身軀前,許歌道:“這個畜生,不能便宜的讓他死。”
趙紫雲:“好!我要一刀一刀剮了他!”
馮馳:“致命的一刀,讓我來!”
許歌:“走,我們先進屋說話。”
說完,許歌拎着那板寸頭,先進了屋內,趙紫雲和馮馳對視了一眼,便都跟着進去了……真的很辛苦,很晚才能睡,一早便要出門。不過,有一個點擊,也都釋然了,天,下,書,庫#小說 。
“板寸頭”如一灘爛泥一般的癱軟在地上,此時,他只有等待命運的裁決。
許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剛坐下去時,便有一層灰塵蕩起,許歌用手扇了扇。
馮馳和趙紫雲先是站在對面,隨即,趙紫雲用手撣了撣許歌對面的沙發,馮馳跟着趙紫雲也坐了下去。
許歌掏出一包煙來,自己先點燃一根,隨後,許歌把那包煙扔給趙紫雲,趙紫雲抽出一根來給馮馳,馮馳卻不吸菸。
趙紫雲自己點燃一根。
“板寸頭不過是楚天霸一夥的走狗,殺了他也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許歌說着。
聞言,癱軟在地上的板寸頭突然眼中閃出一絲光來。
“不過,就算除了楚天浩一夥,也不能徹底解決疾瘤。但是,我的意思是,有多少,就給他摘除多少,哪怕是黑洞,我也要把光給它填滿。”
許歌的話,馮馳是一點都沒有聽懂。
趙紫雲卻道:“就是除惡務盡!馮馳,你入夥幹嗎?”
馮馳算是懂了一點意思。
許歌繼續道:“我想,我們組建一個組織,首先的目標就是剷除楚天霸一夥惡徒。然後,凡是黑道上的,都一一剷除。”
趙紫雲:“任務很重啊!”
馮馳:“你倆是不是有病?我不懂你們說什麼,有話來直接的,咬文嚼字的那套,少來!”
許歌笑了,嘲笑自己確實有點囉嗦和玩深沉了。
“好吧,其實就是,我想,我們三個合力,組成一個組織,一統江湖。如何?”許歌直白的道。
趙紫雲還沒有應和,馮馳這次首先應道:“沒問題。你說的不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來楚天浩他們和二位也是有仇的了?”
趙紫雲:“血海深仇!”
許歌:“不共戴天!”
馮馳:“這樣說多痛快!沒問題。只要二位看得起我,我加入就是了。我可是世家玩道上的,不過,現在敗了,道上的事情倒是熟悉,不過沒有什麼根基。加上我現在又是殘疾……”
許歌:“要的就是你道上的熟知。你出謀,我劃策,大家一起出力。如果你們都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那我們就歃血爲盟!結成異姓兄弟,如何?”
趙紫雲:“沒問題!”
馮馳:“雖然我對二位不怎麼了解,不過,我覺得你們就是我兄弟!”
許歌也感覺到了這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趙紫雲當然也是,似乎,他們這都是命中註定的。
“擺上三牲,歃血爲盟,狗頭祭酒,組建社團!”
聞言,剛纔眼中還有一絲光的板寸頭,腦袋一下子便耷拉了下去。
“不過,我先說好,我們的社團,只能做對付黑惡的事情,我們不是黑惡勢力。也就是說,我們是爲了除惡而誕生的組織。行不行?我可不想做那種恃強凌弱的齷蹉事。”
許歌把醜話先說在了前頭:“如果哪個真把自己當成黑社會了,做那些欺行霸市、天理不容的惡事,我必反目。”
趙紫雲:“沒問題!我就是衝着你這理念加入的。”
馮馳終於是笑了起來,十分開懷的道:“好!不是這樣的組織,我還不會加入。當年,我祖輩們做山賊的時候,乾的可都是抵禦外侮,保家衛國的義舉。”
許歌見三人意見一致,便站起來,道:“義結金蘭之後,我三人禍福與共。將來如有反目兄弟、不行義舉者,共誅之!”
趙紫雲和馮馳同時站立起來,道:“天地可鑑!”
趙紫雲說完便要出門,許歌攔住,道:“你幹什麼去?”
趙紫雲:“買些酒菜回來。”
許歌:“早就準備好了。”
許歌掀開桌案上的白紗布,三牲已然供在那裡,還有三套餐具。自然,少不了幾瓶酒。
只見,馮馳一把抄過菜刀,便劃破了手指,把血滴入酒杯之中。隨後,馮馳把菜刀遞給趙紫雲。
趙紫雲稍稍的一猶豫,也劃破了手指。
許歌接過菜刀,道:“非要喝自己的血幹什麼?飲敵之血,方能克服畏懼。此後做大事,沒有膽魄是不行的。”
說完,許歌一把拉過那“板寸頭”,就把他一隻耳朵給割了下來,把血,滴入三盅酒杯之中,再斟滿烈酒。
板寸頭此時嚇的已然是不覺疼痛如何了。
如此,許歌、趙紫雲、馮馳三人端起帶血的酒杯,開始盟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按照年齡來排序,三十歲的馮馳爲三人中的大哥,同樣18歲,卻略長月份的趙紫雲排中間,許歌最末。
盟誓之後,三人這才互通姓名,馮馳這才知道了那圓腦袋的光頭姓名趙紫雲,一直佔據主導地位的才俊青年姓名許歌。
下面,要進行的是一項特別嚴重的儀式,那便是“狗頭祭酒。”
所謂“狗頭”,指的便是“板寸頭”的項上人頭了。
看着那躺在地上,已然被死亡的迫近折磨的心智奔潰的板寸頭,渾身的顫抖,其體下,已是溼地一片了。
“靠!嚇尿了!”趙紫雲道。
許歌:“這種雜碎,平時的囂張呢?”
趙紫雲:“真殺?”
馮馳:“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趙紫雲看向許歌,許歌:“大哥說了算。”
趙紫雲立刻望向馮馳,道:“對,大哥說了算!”
馮馳:“好,既然都叫我哥了,哥就不推辭了。那我就發話了。”
許歌:“頭都磕了,天地爲鑑!難道是小孩子和泥巴,玩呢?大哥就是大哥,不同生,要同死的那種。大哥,你再說那種話,可算是不厚道了。”
馮馳看向板寸頭,一字一句,道:“這人渣,必須殺了!我自己來,二位弟弟,此事就讓哥哥一人來做,你們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