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你父王近來是怎麼了?”
連濟丟下手裡的碗,抓着連璽睿小聲的嘀咕着。
連璽睿聳聳肩,看着連濟道,“四叔可失戀過?”
連濟瞪眼,“開什麼玩笑,你四叔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滿京城的女子,只要四叔招招手,哪個不是趨之若鶩……你說什麼?你爹他失戀了?”
這消息簡直如一道閃電劈下,劈的連濟大腦有點跟不上,結巴道,“不不不是,你父王不是不喜歡郭相家的千金嗎,哪來的失戀一說?”
連璽睿睜着大眼睛道,“我什麼時候說我父王失戀了,我只是問問四叔有沒有失戀過……”
連濟:“……”這樣玩四叔真的好嗎?
“睿兒啊,你告訴四叔,你父王他到底怎麼了,你是不知道,今兒早朝,他跟庸王那掐的叫一個歡實……”
見連璽睿未語,連濟又道,“今年會試的考題你看沒看?”
連璽睿點頭,“夫子有給我們講解。”
“你覺得簡單嗎?”
連璽睿道,“在我看來挺難,因爲我還沒有長到那麼大可以理解那些東西,不過父王說簡單的如過家家……不過四叔,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爲今年那個考了第三的進士啊,放榜之後滿京城都炸開了鍋……不過,你知道那小子是誰嗎?”
連璽睿心裡毛毛的,怎麼四叔知道了什麼嗎?
直覺搖頭,卻沒有說話。
連濟道,“我來啊就是想讓你父王幫我查查,那小子從哪個石頭縫蹦出來的,因爲你皇爺爺對他格外關注……”
連璽睿詫異的張着嘴巴,還有這事?
小心肝撲騰着,嚥着口水道,“那個,四叔,父王那你自便啊自便,我就不去了,不去了……”
“睿兒睿兒……”
看着連璽睿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地往外衝,連濟俊秀的雙眉輕輕的鎖了一下,“我要是敢自己找你爹我用得着在這跟你扯這麼久的皮嗎?臭小子,跑的倒是快!”
不得以,連濟硬着頭皮去了書房。
……
“三哥,你對今年那進士第三的黑馬瞭解多少?”
連濟思來想去,還是開門見山的比較好,所以在喝下一杯茶,連祈仍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後,直接問道。
連祈握筆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如沒聽到一般,繼續批改公文。
連濟之所以來問連祈,是因爲他們四個成年皇子,太子是縱觀全局,而庸王、秦王與他,分管三省六部。
剛好他負責的那一塊,與消息這一方面來說,有點接不上!
倒也不是說,他身爲堂堂親王,連點打探消息的路子都沒有,而是沒必要廢那個勁!
有現成掌握消息的在那疙瘩擺着,幹嘛不用!
而這個現成的,咳咳,最近有點範抽。
“三哥……”
“三哥……”
對於連祈的無視,連濟好心情的並沒有生氣,而是幽幽的道,“聽說父皇近兩日的脾氣在變壞……據郭公公說,父皇近來吃什麼都不香……”
連祈仍就無動於衷
。
“三哥,今兒庸王做東,宴請幾位進士入府做客……”
“你說什麼?”
“啊?”連濟擡頭,他剛說了什麼?
“你說誰請客?”
“哦,老二請客,我本來是想去蹭飯的,不過,我是來跟你打聽那匹黑馬,畢竟以後要歸我管,我想先……唉唉,你幹嘛去……三哥……等等我……”
轉眼,連祈便如風一般離開了書房,而連濟如那跟屁蟲似的緊隨其後。
此刻連祈那臉都黑成了鍋底,白茉莉你若是敢去,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白茉莉看着那請貼滿臉的糾結,她該怎麼辦呢?去,當日連澈可是見過她的,雖說此時她做了一點小小的處理,但,細心的人還是會發現一些端倪的;不去?還沒進行殿試就將一親王給得罪了個徹底,以後可沒她的好處,怎麼辦呢?
“幹嘛一臉的糾結?”
“我跟庸王有過一面之緣,而且不是很快樂,說實話,我不大想去。”
飛雨道,“那不簡單,裝病唄!”
“不成的,裝得了初一裝不了十五,我得想個法子……”
白茉莉心道,當年讀大學的時候,怎麼就沒跟着同寢室的幾個丫頭去學學化妝呢,這可怎麼是好?
“咯咯咯……”這時門外傳來小魚那歡快的聲音,白茉莉扭頭向外看去,便見那扮成小子打扮的小魚跑了進來,一面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又瘋跑什麼?”
“哈哈哈……娘,呃……爹,隔壁老麼他大哥,起了滿臉的包,哈哈哈,這下,他沒辦法娶新媳婦了……”小魚絕對的幸災樂禍,可就這一句話,卻讓白茉莉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嘴角越咧越大,這娘倆極不厚道的抱在一塊笑了起來。
飛雨搖頭,“你們啊,有點良心行嗎?”
白茉莉拍拍小魚的肩膀,起身去一旁開始寫藥方。
“小魚,把這個藥方拿給隔壁大娘,他們家老大那臉是到了青春期了,起豆豆是正常的,不過,若是太多,可以吃些藥,慢慢調理一下。”
“哦。”小魚將方子上的藥名上下看了兩遍便記於心間,擡頭道,“娘,煩是臉上長包的,都可以用這個方子嗎?”
白茉莉扭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是。”
小魚那眼神帶了一起失落,白茉莉道,“怎麼,你對學醫有想法?”
“我答應了爺爺,我要學醫好醫好他的咳疾……”
白茉莉心下詫異,這丫頭的心還真不小,卻道,“學醫不簡單,你若想學,娘明天開始教你……”
小魚笑眯着眼睛,捏着藥方便跑了出去。
“飛雨,麻煩你幫我抓點藥去……”
飛雨倒是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連祈趕到庸王府的時候,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心底那火直衝腦門,雙足一措,直接站在了白茉莉的面前,只是看到那一張臉的時候,那眼珠子差一點瞪了出來。
“喲,什麼風把秦王給吹來了?”
連澈看到連祈卻有種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感覺,可是連澈向
來會做戲,這面上的工夫給你做的足足的,讓你挑不出一絲。
連祈那腦門上都能擰成幾條地壟溝了。
而聽到庸王這話的衆學子們,急忙對連祈拱手行禮,“見過秦王……”
“嘖嘖嘖……連老四都來了……”
一句話,從學子便又對上氣不接下氣跑來的連濟再次行禮,“見過楚王……”
“免禮免禮……那個大家隨意啊,本王跟秦王只是路過啊,路過……哈哈哈……”連濟向來嬉嬉哈哈,可就是這種大智若愚的,才最能平衡各種關係。
他不是太子派,可他也不似連祈那般幾乎與太子庸王沒什麼往來,他跟誰都能說上幾句,可他也不是秦王派,自然,更不是庸王派,他就是他。朝中局勢很明顯,以太子爲首的太子派,與以皇上有意栽培的秦王派,雖說還沒有撕破臉皮,可太子卻是極力拉攏楚王連濟的。
“來人,給秦王與楚王拿套餐具……”連澈的目光可沒有離開連祈,看着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匹黑馬,心下不住的合計,怎麼,這個向來不拉幫結果派的,今年也忍不住了?
今年科舉會試的結果,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那進士一二三四沒有什麼懸念應該是被如今的京城四少收入囊中,至於狀員郎,不出意外應該是即江衡壹之後,在京中最爲有名的才子,郭相的嫡長子,郭思彤的親哥哥,郭翊伯所收。
但,誰也沒有想到,半途中殺出一匹黑馬,一個從鄉下那犄角旮旯衝出來的鄉吧佬! www ▲TTKΛN ▲c ○
不但榜上有名,還衝進了前三;據說她的試卷,皇上看過後,拍大腿直叫好,即便是郭相,大學士,甚至被迫進入國史館的江衡壹都說此人文才絕不在他之下!
如此之人,又甚爲低調,怎麼可能不引起旁人的好奇與注視?
更不要說,他是從南撫縣走出來的,而南撫這個名字,讓連澈心下不喜,對隋清這個名字,自然要比旁人更加觀注,可卻沒有想到,竟是一個瘦瘦小小滿臉長紅瘡的男子!
不過,看到連祈直衝到了他的面前,連澈的心裡,又多了一層思量,難道他們認識?
畢竟連祈在南撫可是生活了一段時間,那也不過是隻是一個縣城,他,有沒有可能,其實早已認識這個叫隋清的男人?不然,這匹黑馬怎麼出來的這麼突然?
白茉莉是不知道一轉眼,連澈已經想了那麼多,她只是緊緊地捏着手,努力表現的平靜,別有什麼差錯。
看到連祈坐到了椅子中,她的心才漸漸的平緩。
“隋公子跟秦王認識?”
連澈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似無意間一般,一方還拎着酒殼,指着幾個婢女讓給二王倒酒。
白茉莉搖了搖頭,“回庸王,在下也是剛剛纔見過秦王的風采。”
連祈捏着酒杯一口倒進了嘴裡,看着那一臉大紅瘡的女人,他突然帶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呵!隋公子這張臉長的……當真是別緻!”
剛剛纔見過他的風采,何着滾牀單的時候,她都是閉着眼睛的?
死女人,以爲弄了一張大花臉他就認不出她了?就是燒成灰,他也照樣認得出是哪一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