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一步一步走到白茉莉的身邊,微低頭看着她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臉,“喲呵,本王還真的沒有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白茉莉未語,如果說連澈這麼快就到了這裡,那隻能說明一點,這已經不是墨染的地盤了。
可是,怎麼就不是墨染的了呢?
她知道連祈會找墨染出氣,可她又哪裡知道,連祈當時的氣有多重,墨染在京城中的產業幾乎被他給撥了個乾淨,這麼大的動作,連澈又怎麼會看不到?
那他自然就會好奇,這向來不大管閒事的秦王,幹嘛總是針對一人?
查下來的結果,雖沒有讓他滿意,但是,連澈覺得能勞秦王大駕的,一定是有着什麼他不知道的,於是,等這裡面的人都被連祈弄走了,他沒廢什麼力氣的便將這些產業接了過來!
結果……沒想到,白茉莉逃出他的王府,一沒有回家二沒有住客棧三更沒有往城外跑,卻來了這裡……有點意思。
“來,跟本王說說,你跟這織淺姑娘是怎麼認識的?”
白茉莉緊張的捏着衣角,看來她是辦了一件最蠢最蠢的事了。
而她更知道,她編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
腦子不夠用了,那嘴就跟被膠粘住了一般。
看着她這樣子,連澈倒是極爲享受,往她跟前湊了湊,“呵呵……不臭了啊……”
白茉莉垂頭。
“走吧。”
連澈只輕輕的說了一句。
再次回到庸王府中,白茉莉擡頭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此刻她的心,也如這天空一般,壓抑,找不到一絲空隙。
但,並沒有看到老爺子他們,她心裡多少的還能有此安慰。
“本王當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個稱自己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竟然可以將我庸王府的地牢給破了?如此,對於‘手無縛雞之力’這個詞,本王得另眼相看了?”
“你想怎樣?”這是再次被抓後,白茉莉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想怎麼樣……”連澈湊近了她,深深的嗅了一下,“說實話,府中那臭氣已經薰的本王想把一年前吃下去的飯給吐出來了……”
這不着邊際的話,讓白茉莉的心裡更加沒底。
連澈伸手直接探入她的懷中,捏了個小瓶子出來,在手裡惦了幾下,歪頭斜睨着她,“看來,本王要加強王府的戒備了!”
這話才一落下,就在白茉莉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卻直接擰開小瓶子,放到了白茉莉的鼻下!
白茉莉沒想到他會如此,一時不備,吸了好大一口,看着連澈那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白茉莉罵了一句:我靠!
“來人,將她給本王關到地牢中,記着關在老鼠最多的那一間。”連澈將小瓶子收好,可一雙大掌卻捏的死緊,藥王谷?他沒有找他的麻煩,他到是自己送上門了!……
焦老爺子帶着一羣人,在這條密道里,也不知呆了多久,大家餓的前胸貼後背,可是卻不敢上去。
大人還好些,可是小石頭卻已堅持不住,又餓又缺水,讓醒來後的他,又漸漸的陷入了昏
迷,那乾裂的嘴脣,沒有一絲血色。
老爺子眉頭不展,看着村長道,“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家跟着我,咱們順着這密道走走看看。”
“老焦,這密道做的精質,會不會有機關,咱們……”
焦老你子想了想,對村長道,“這樣,你在這裡看着大家,我跟山子去看看……”
“你行嗎?”
“可總不能困死!怎麼也得弄點吃的回來,不然小石頭……”
焦神醫沒再往下說,卻是轉身就走了。
張山對家人點了點頭,拍拍隋豔秋的手,“等我,我一定給大家帶些吃的回來。”
如此,跟在老爺子的身後,向前摸去。
老爺子越走心下卻是帶着濃濃的疑惑,早就知道這密道精持,可是,怎麼會沒有機關?
一路暢通,走到了頭了。
摸着那個機關,焦老爺子並沒有急着打開,卻是拉過張山,“咱們聽聽,上頭左右可有什麼聲音?”
於是這兩人便將耳朵貼了上去,好半晌,張山對老爺子搖了搖頭,“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聲音。”
老爺子點頭,他也沒的聽到什麼,想了想,便輕輕的擰動了那個開關。
果然,與進來的時候,一樣,一道臺階慢慢浮現於眼前一絲光亮也透了出來。
兩人走上來,卻是一間極其安靜的密室,房間不算大,卻極是乾淨,有張桌子,好像是用來祭曲什麼人的案子,上頭擺了些水果吃食。
已經管不了太多,老爺子將所有的東西劃拉劃拉,遞給了張山,“你先帶回去,讓大家填填肚子。”
“那你呢?”
“我在看看,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快回去……”把張山打發回去,老爺子便關了這密道。
他眉頭緊鎖,來到這密室的門前,最終還是伸手拉開。
只是,他想過一千種一萬種可以面對的情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他曾離開,也發誓再也不會回來的地方,皇宮!
只一眼,他已看出,這裡是御書房!
“你來了。”
一個年邁的聲音,從一側傳來,焦老爺子看着他更是一動也沒有動過。
郭德竟走上了前來,“別鬧了,我等你好久了。”
老爺子抿脣不語,看着郭德那眼裡並沒有太多的震驚,他便知,自己這是掉人家的圈套裡了。
“你還在宮裡?”
“我不在宮裡我要在哪裡?”郭德搖了搖頭,“我倒是也想如你這般瀟灑了,可是,我離得了這座皇宮嗎?”
焦老爺子坐被他拉着坐到了椅子上,“我以爲你早死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老天不收我呢……來來來,你別廢話了,先吃點東西,回頭,有你忙的。”
“老子的醫術早就廢了,不會診了……”
“你拉倒吧……”
郭德笑眯眯的,給他倒了懷水,又給他拿了些吃的。
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
吃了些東西,郭德便將他拉到了牀邊,“外面重兵把守,你快點看看……”
當將那牀上的簾幕拉開後,當焦老爺子看到牀上那病入膏盲的連琛君時,狠狠的一甩袖子,“老子醫不了!”
“如果你醫不了,這世上想來便沒有人能醫了。”
說着,郭德竟直接跪了下去。
焦老爺子頓時爲之一怔,“你……”
“崇嚴,當年是我有負你的囑託沒有照看好她,我……”
“你別說了。”
焦老爺子白鬍子白毛頓時顫了顫,卻又道,“他都這樣了,你會不知道他,他其實沒多少日子……”
“是,陛下是沒多少日子了,可是陛下必須醒來,他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
“跟老子有毛的關係……”
“是,跟你是沒有關係,可是,卻跟那丫頭有關係啊!”
郭德可謂是把話給掐的死死的。
郭德是這皇宮裡的老太監,與焦老爺子也是老相識,他敢叫老爺子“崇嚴”,便知他們之間有着旁人不知的關係。
也確實是這樣子,幾十年前,郭德還只是一個小太監的時候,便認識了已是宮中有名御醫的焦老爺子。
那個時候,郭德被他主子欺負,是徐妃(前半段說過焦老爺子年輕的一段情,是系在白茉莉姑外婆婆的身上)救了他,又找來焦崇嚴給他醫病,而郭德向來是個重情義的人,徐妃又將他要到了身邊,自此便與焦老爺子相識,只是,徐妃被害死於宮中,焦老爺子心死離宮,郭德卻被扔到了夜庭,過了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再後來被連琛君所救。
焦老爺子瞪着他,卻也明白,他這一路走來,也不得不說,一直掌控在他人的手中吧,可是,他們怎麼就知道是自己了?
而這,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就是當年白茉莉對肖自在的一句話。還記得白茉莉第一次被肖自在整後,她曾對肖自在說過,他要是想拼醫術,可以去南撫,找焦老爺子,然後有些事便不用再去多說了。
“他中了毒,本就是強撐的身體,怕是醒來,也過了不了幾天了。”
待焦老爺子診了脈之後,便對郭德說了這麼一句。
郭德點頭,“這一點陛下心裡清楚,可若不這般,當真是沒有辦法遏制住庸王了。”
“我身上已無藥現成的解藥,你得想辦法給我弄些藥來……”
郭德點頭,“放心,你只要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我保證給你全數弄來,只是,陛下咳疾太重,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同時止住。”
如今連琛君是昏迷着,所以這御書房中並沒有什麼咳嗽聲,如果他要是醒了,那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在此時,在秦王未迴歸的時候,不可能出現一點意外!
焦老爺子愣了下,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辦法。”
郭德怔了下,隨即苦笑,是啊,如果有法子,肖自在又怎麼會看着皇上咳了這麼多年?
隨後將筆紙給準備好,焦老爺子便寫下了他要的東西。
此後,老爺子回到了密道中,約定明日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