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你這是拿老夫尋開心嗎?”
自覺自己失態,吳太平臉色漲紅的瞪着白茉莉。
白茉莉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入懷,將厚厚的一落銀票放到了桌子上。
在白茉莉的腦子裡,這位村長雖不喜歡她,可說實話,他人還算是正直,不然,白茉莉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
“村長大爺……哎呀,彆嘴,還是叫大叔好了……吳大叔,我白茉莉以前是窩囊,是沒骨氣,我也知道您向來瞧不起我,但,這個村子裡,我還就只相信你一個!”
白茉莉這話說的可沒有一絲虛情假意,倒是弄的吳太平滿臉的尷尬。
畢竟被人家這麼直接戳了自己的脊樑骨,這滋味可不好受,但,他又不得不說,這女人這話一說出來,他倒覺得她沒以前那麼木納不討喜了。
“老婆子,你傻站着幹啥,到是給白丫頭倒點水啊!”
一轉眼,白氏就成了白丫頭了!
白茉莉嘴角一揚,心道,這老頭,倒是有點意思。
吳太平虎着一張臉,瞪了眼白茉莉,撇着桌上那一落銀票,直接道,“你就不怕老夫將你殺了,私吞了這些銀票?”
白茉莉嘿嘿一笑,“別人嘛,我還真不敢亮出來,但是在吳大叔你的面前,別說這五千兩就是五萬兩,我也是說扔就扔!”
“哼!等你有五萬兩的時候再說吧!”
吳太平他老伴雖然心驚於白茉莉拿出來的銀票,可自家老頭子都沒有再說什麼,她也就沒敢吱聲,倒是給白茉莉倒了水,雙眼時不時的瞄上幾眼,總覺得這女人,自打寫了休書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吳太平拿了個大算盤坐到了凳子上,伸手扒拉着,隨後看着白茉莉,“你要買哪疙瘩地兒?”
白茉莉想了想,“大叔,好地兒那姓周的也不能往外賣啊,所以,我這五千兩,我就想買他村西邊那片誰都不愛租又打不出糧食的破鹽鹹地!”
吳太平一愣,“你都說了那是塊破地,你買來做啥?錢多沒地花?”
白茉莉抿嘴笑笑,“可大叔啊,您說我若不買那塊地,就這五千兩,能買幾畝田?更不要說人家賣不賣還兩說不是嗎?”
吳太平將大算盤一晃,重新去扒拉着,反正白茉莉是不知道他扒拉個啥,總覺得按國家徵地標準來買的話,她這五千兩買下七八畝的農田還是可以的,更不要提村西頭那片十幾畝的破鹽鹹地了!
吳太平扒拉夠了那大算盤,便看着她道,“我算了算,村西那塊鹽鹹地,是十二畝四,如果周員外不太黑又同意賣的話,給個高價,算350兩一畝的話,你還能剩不少的銀子。”
白茉莉便點頭,“怕就怕三百五十兩他不肯賣。”
“三百五十兩已是高的不能再高的價了!”
“大叔,只要這五千兩可以買下,就買了吧!倒是要勞大叔幫忙走一趟,不過大叔您放心,我不會白讓您跑腿的。”
白茉莉便將銀票放到了吳太平的手裡。
“哼!”
吳太平哼上幾哼,便起了身徑直走了出去。
“大叔……”
白茉莉愣愣的,就看着吳太平套上馬車就出了大門,所以,叫了一句。
那廂張氏笑眯眯的湊了過來,“小魚她娘,你莫擔心,你大爺他這不是進城了嗎?”
“啊?”
這就走了?
白茉莉聳聳肩,以前總覺得村長好牛逼的,今天接觸一下,就發現,他也就是面上牛逼牛逼,這心倒還算不錯!
白茉莉也沒有走,跟張氏坐在屋子裡聊了一下午,她才知道,原來村尾那李寡婦一大早便已經鬧了一次上吊了。
難怪村長會在那邊呆了這麼久,可是不曉得那小郭氏雖然被救了下來,若是不死,這以後的生活要怎麼過?
“唉,可憐那小郭氏了……”
張氏嘆了口氣,拿眼睛瞄了下白茉莉,心道,前些日子她休了老範家那大小子,後來跟個男人在山上過了一段日子,可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又回到了老範家了,卻成了那老二的媳婦,這女人,還真是有膽子。
以前蔫蔫的不吱個言語,整天被那一家子吆來喝去的,不是打就是罵,可卻沒有想到,被趕出去後,這腦子好像就靈光了?
大家都說這白氏是被鬼上了身,可範家那姑娘不是倒了她一身的狗血了嗎,她也沒有啥子改變啊,看來,還是腦子開竅了!
白茉莉擡眼就看到張氏那若有所思的目光,隨後扯了扯嘴角笑了一笑,“大娘,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張氏的臉驀的一紅,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呵呵,我知道大娘心裡想的啥……”
“唉,你若是知道我心裡想的啥,如今又跟彪子過上了日子,你就趕緊跟彪子把婚書辦了,別的再被你婆婆揪着小辮子,又欺負你……”
“嗯。”
白茉莉低低的應了一句,隨後便瞧見大門開了,“咦,是不是吳大叔回來了?”
那張氏急忙起身走了出去,果然就見吳太平牽着馬車走了進來。
而白茉莉的心卻因張氏的話而微微的顫了顫,她本就沒打算跟範彪真正過日子的,所以,她從來不去提婚書的事,而範彪年齡小並不懂,那劉月蘭恨不得掐死自己自然也不會提,可如今突然多了五千兩的銀子……
白茉莉便眯了眯眼睛,心道,大不了她再休一次!
正合計着,便見吳太平栓好了馬,揹着手就走了進來。
白茉莉及狗腿的上前給他倒上一杯涼茶,“大叔,您快喝,去去暑氣……”
吳太平撇了她一眼,倒是接過了茶杯喝下,也沒有去繞彎子便直言,“你運氣不錯,聽說是那塊破鹽鹹地,周員外直接點頭賣了,可你運氣又算不好,正趕上他孫子輸了不少的銀子,結果這價就直接彪到了四百兩一畝了!我聽你的,多少都買了,所以,你這五千兩,還剩了四十兩回來,給……”
五千兩一轉眼就只剩下四個銀錠了,那姓周的還真不是一般的黑!
可,若不是他孫子輸了錢,那地,人家還真不見得能賣!
所以,這一麼一想,白茉莉心裡便平衡了,將四個銀錠拿了一半推到了吳太平的面前,“大叔,餘下
的四十兩,咱倆一人一半……”
“小丫頭,我是那見錢眼開的嗎?”吳太平便將銀子給她扔了回去。
“嘿嘿,可我也不是白用人的人啊……”白茉莉又將銀子給推了回來,“若是大叔您不拿着,以後,我還怎麼求您辦事?還是說大叔您嫌少?”
“你……以前傻傻的,我煩,如今這德行,還不如以前呢,哼!”
吳太平說着就將一個油皮紙扔到了她的面前。
白茉莉歡天喜地的打開,裡面正正是那塊鹽鹹地的地契!
白茉莉抓着那地契,看着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她那心,別提有多高興了,對着手中的地契,吧唧一口就親了上去。
一旁張氏便掩嘴笑了起來,這嶺南村二百來戶人家,可有地的不超過五戶,如今這女人,一轉眼就成了一個有地大戶了。
吳太冷哼一聲,“沒出息!”
沒出息就沒出息吧,白茉莉捧着地契一個勁的傻樂着,等她樂夠了,這纔將地契貼着自己的胸口裝好,對吳太平老兩口子道,“大叔,我走了……”
“趕緊走趕緊走,這礙眼……”
吳太平跟趕蒼蠅一樣,直接揮手。
白茉莉樂呵呵的走了,那吳太平便站在自家屋子裡,看着桌子上白茉莉留下的兩個銀錠,心,卻是久久無法平靜的。
那姓周眼看就要黑成了鍋底了,一塊破鹽鹹地,他都敢叫價到五百兩一畝,若不是自己與他的關係還算融洽,四百兩的價,也拿不下來啊!
只是看着這二十兩銀子,再想到白茉莉那傻笑的臉,總覺得心有點疼,這十來年,她是怎麼活過來的,吳太平心底清楚着呢。
“早都走遠了,你看?”張氏推了他一把,吳太平回了神,“你跟她聊什麼了?”
張氏便說了一遍最後便道,“我總覺得這丫頭的心思有點不對,我跟她提婚書的事,她雖應着,可我卻覺得她並不樂意?”
吳太平瞪了她一眼,“這事,到你這就別再提了,婚書,那要是樁好婚,人家還用你來提嗎?傻。”
張氏被吳太平說了一嘴,弄的點有愣,可細細一想,便明白了,眉頭一蹙,說道,“這白丫頭的心眼好像多了。”
“吃了這麼多年的虧了,再不長點心眼,還活着幹嘛……”
說着,吳太平便負手走出去,進了自家菜園子幹起了活。
白茉莉並沒有回老範家,而是上了山,雖說這山被姓周的買下了,但目前爲止,她能藏東西的,還就只有這個破山頭!
山洞外那顆她埋銀子的樹下,此時已經被她挖了一個又深又大的坑出來!
白茉莉從山洞裡拿個罈子出來,將地契與二十兩銀子放進去,只是目光撇向絕言最初給她的那錠銀子時,嘴角竟是不自覺的挑了起來,一直沒捨得花,如今了,有伴了!
一道放在罈子裡,白茉莉便將罈子給埋在了這個大坑裡,埋好土,弄的跟原來沒什麼兩樣,白茉莉便坐到了一旁,目光悠悠的放到村西那那一大塊的鹽鹹地上!
鹽鹹地怎麼了,鹽鹹地一樣可以出銀子!
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