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與小竹算了算時間,再有個五六日怎麼也趕回了家,所以,這一路上,並沒有如同與李閱一起那般抄近路小路而行。
結果白茉莉卻與前來尋她的絕言措開了。
在白茉莉離開的第二日傍晚,墨染收到消息,有四人在青狼山下不住的環伺。
出於對白茉莉的安全考量,向來極少親自行動的墨染,不但親自走出大梁山更是以着絕妙的輕功,將有着“踏雪無痕”之稱的朱燦給甩到了身後,來到了青狼山。
只是看着身材高大負手而立站在河邊的絕言,本來還沒有注意,卻在絕言回身那一剎那,墨染的雙眼瞬間染上了濃濃的殺意!
這張臉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能認得出來!
思至此,手執笛,已經刺向了絕言的後心!
絕言身形如燕,微一扭身便措了開去。
回手還擊,一息間便與墨染打在了一起,轉眼便是百餘回合!
墨染攻向絕言是招招致命,絕言雖惱他上來便殺,卻也不是好欺負的主,於是二人便殺的難捨難分。
老六三人看着打在一塊的二人,不是不想幫忙,卻很清楚,以自家爺的身手,百餘回和都未能分出勝負,便知自己上去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給自家爺帶來阻礙,於是三人逞三角形,守住三點。
“姓連的,明年的今兒便是你的死期!”
這是打了許久之後,墨染突然喊出來的一句話。而隨着這話音的落下,他袖中猛的飛出一支飛鏢,打向絕言的右肩,絕言立時扭身向左,卻猛的驚覺這不過是對方一計,忙收身,卻已來不極,看着對方眼中的一閃而逝的精光與那支刺向他心臟的短笛,絕言眯着眼睛,竟是不偷不閃主動迎了上去,只是那短笛卻是刺入了他的左肩頭!
絕言眉間目色一凜,右手提氣狠狠一掌拍在了墨染的胸口,二人瞬間分開,均未討到一分好處!
絕言是被墨染那短笛中的利器刺中而受了外傷,墨染卻是受了內傷!
墨染口吐鮮血,站起來再要打,卻被緊追而至的朱燦抓住,幾個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之間。
“莫追了……”
絕言出聲叫住老六。
“王爺……”老六三人急忙圍了上來,上藥的包紮的,只是絕言的雙眼卻一直看向墨染消失的方向,眼裡流光清澈,卻無人得知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白茉莉帶着幾車東西就這麼大刺刺的進了村子。
一衆村民看着她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怎麼回事?
而有那腿快的,如李大娘之流的,已經在看到白茉莉身影的時候就跑向了老範家。
這一個多月,老範家因爲到嘴的鴨子丟了也發生了不少的事,令劉月蘭瞬間老去的,卻是二十天前,範彪的鋃鐺入獄!
別看範彪平明陰着臉不大吱聲,可卻是家裡的頂樑柱,老範畢竟是老了,而範劍除了爭強好勝外,卻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
然則這二十來天,劉月蘭花光了手裡所有的錢,跑的腿快斷了,卻找不到門路,不知道要怎麼救出兒子。
而她甚至都不清楚,她兒子爲什麼會
被抓進了大牢!
“月蘭月蘭……”
李大娘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臉上根開了朵菊花一樣,雙眼閃着精光,抓着劉月蘭的手就往外跑。
“你幹啥?”劉月蘭啞嗓吧嘰的說道。
“快點,你家茉莉回來了,還拉了好幾車的東西……”
“啥?”
劉月蘭跟傻了一樣,瞪着李大娘,眼睛都不知道動一下。
李大娘伸手拍拍她的臉,“你還啥個啥啊,我說你們家白茉莉回來了,不只是人回來了,她還拉了好幾車的東西回來,你還不去看看……”
五千兩銀子啊,那劉月蘭抓了白茉莉還不得分她幾個報信錢?
而劉月蘭瞬間便離離弦的箭一樣,“咻”的一向便往村頭跑去。
還沒等她跑到村頭,就看到白茉莉一行人已經進了村了!
“白茉莉!”
劉月蘭看到正跟隋豔秋說話的白茉莉,那眼睛瞬間就跟充了血一樣,一掃先前的萎靡之勢,心跟着不住的跳着伸着兩爪就衝了過來!
白茉莉這邊剛剛聽隋豔秋說着周員外沒有收山,而山上那些東西也長的極好,就聽到了劉月蘭那一聲獅子吼!
眉頭緊鎖看了過去。
就見小竹正抓着劉月蘭那雙雞爪,而劉月蘭的臉已經變的有些扭曲起來。
終是忍不住,劉月蘭哇哇叫了起來,而她最近也學的乖了,只叫着疼,卻沒敢罵人!
“放了她!”
白茉莉輕輕的說了三個字,小竹手一鬆,劉月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覺得自己這兩手,跟要斷了一樣,看着小竹的眼裡便多了一層忌憚。
而這時候,她纔看到白茉莉的身邊不只跟了一個冷臉的丫頭,還跟了幾個大漢,更多了幾輛馬車。
白茉莉衝隨豔秋道,“你先回去,晚點我去看你……”
隋豔秋也知這會並不是敘舊的時候,便對她叮囑着小心,便折身回了家。
白茉莉上前抓起劉月蘭,撇了眼傻掉的李大娘,冷哼一聲,便對劉月蘭道,“有話回去說。”
隨後上了馬車,便向村裡走去。
劉月蘭看着浩浩蕩蕩的七八輛馬車,有點傻眼,還是李大娘捅了捅她纔回了神。
“月蘭,我瞧着白茉莉這賤人不太着調,走了這麼久又回來了,別是找你算賬來了……”
“找你算賬吧!”
劉月蘭瞪了她一眼更是語氣極衝的回了一句,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劉月蘭往回跑的時候都想好了,不管白茉莉想要什麼,只要她想辦法拿銀子把彪子弄出來,她愛跟彪子過還是跟範劍過,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一進來,便一臉討好的笑容,“你這孩子也是,走的時候你倒是給娘留個話啊,這讓我們這個急……”
“聽說範彪被抓了,怎麼回事?”
白茉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問了出來,這是剛剛隋豔秋跟她說的。
劉月蘭心下一驚,暗罵了一句,哪個賤嘴說的,卻坐到了凳子上,抹起了眼淚,“是啊,還不是爲了你,彪子聽那賤人嚷嚷說
你跑進了城裡,拿着你那個在富貴人家裡做夫人的姐姐給的銀子不回來了,所以彪子就想着去接你回來啊,可誰知道怎麼弄的,就進了大牢了……啊啊啊……白茉莉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你怎麼這麼狠心,你不想再嫁給範劍,你也不用一聲不吱的就偷跑啊,你讓彪子怎麼辦啊,他對你他對你可沒有一點二心……這下你倒是回來了,你說你那五千兩銀呢?”
白茉莉冷笑一下,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惦着她的銀子,也好,不如就一次解決了跟她們家的關係吧!
白茉莉道,“銀子是我的,跟你們家沒有一絲關係。”
劉月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白茉莉,你說什麼?”
“你心裡很清楚。”
“賤人!”
劉月蘭跟打了雞血一樣,便想來抓她,卻再次被小竹擋了回去。
劉月蘭倒在地上,看着小竹眼裡是一片恨意,白茉莉一句“你心裡很清楚”就是直白的告訴她,她就是回來報復她們的!
“可你別忘了你是我花了銀子買回來的童養媳!”
劉月蘭哼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茉莉也笑了,“你是不是年齡大了腦子不好使?那紙契約,在你逼着我與範劍圓房後就換成了婚書,而我,四個月前親手寫下了休書,你若記不住,可以去村長那裡,看看那底子。”
白茉莉語速不急不慢,而這話,卻讓小竹心下詫異的不是一分二分,大小姐不但被賣到這家做童養媳還寫下休書休了丈夫?太不可思議了!
只是面上卻紋絲不動,將心緒隱藏的在一張冷麪之下。
劉月蘭啞口無言,想說什麼,卻發現她一句也說不出來。
因爲在看到那五千兩銀子的時候,她的心便有些不安,所以纔在那天的晚飯上說讓她跟範劍再去村長那裡扯一紙婚書,卻被範彪打斷,更沒有想到的卻是她一時錯便處處錯,讓白茉莉跑了不說,還把兒子弄進了大牢。
此時她心裡那個悔啊,早知道她就讓彪子跟她扯婚書,也不會弄到現在讓這賤人獨佔那些銀子!
劉月蘭腦子還沒緩過來,門外姜小霞便走了進來,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茉莉,“喲,這出去一趟又回來,還帶上了保鏢了?看來還真是應了那老話,財大氣粗了!就是不知道,這麼有財的你回來做什麼?”
白茉莉並沒有看她,只是對劉月蘭道,“我給你五十兩銀子,你們馬上搬出去,而這宅子,是我的。”
劉月蘭的臉瞬間蒼白無一絲血色。剛剛李大娘的話還猶在耳邊:這賤人回來別是找你們算賬的……
那個被打被罵從來都不還手不還口的傻子,竟然要將她一家子趕出去?
“你做夢!”
劉月蘭嗷的一下再次衝上來,在吃了小竹兩次虧的前提下,這次再衝上來,心下卻道,打不着白茉莉,她也要打死這個賤丫頭,所以便抓住了小竹,用着蠻力將小竹託到了地上,便扭打在了一起。
而就在這時,姜小霞竟是突然上前,若非白茉莉躲的快,還真的會被她給按到地上,可臉還是被姜小霞給抓了幾條血道子,火辣辣的疼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