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玉沒動便是看到了這人與宛宛長得太像,像到連他都有些分辨不出,若不是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他真的也要以爲是宛宛在這兒出現。
“把此女帶上。”完顏玉說完,也沒有下馬,而是接着往前走。
農家女被兵衛給扣住,她大怒,連那脾氣都與宋青宛相像。
已經走到前面去了的完顏玉,馬還是停了下來,他看向文祥,試探的問:“你說會不會是她失憶?”
可是在這個攻打南邊的關鍵時候出現這麼一位女子,這周圍幾十裡又沒有農家,還有上平郡離這兒不知有多遠,他的宛宛不曾出過遠門,怎麼會來這兒,身邊有忽魯相護,若真的有事,他也一定會尋來報信,怎麼可能就這樣任由她這荒山野嶺。
完顏玉問完,又抿緊了嘴。
文祥卻是搖頭,“殿下得小心,恐有詐。”
完顏玉想想,還是沒有下馬。
夜裡紮營,完顏玉坐在空地的長几前飲酒,望着眼前山色,越發的思念小女人。
正好這時那農家女被親衛押了上來,原來是這位農家女想偷偷逃走,在這森嚴的軍營裡又不會功夫的她怎麼可能逃得出去,自然是被兵衛抓了來,由完顏玉的親衛押了過來送到他身邊由他發落。
完顏玉掀眸看了一眼葡地的女子,沉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女子擡頭直視完顏玉,倒也有幾分膽量,這動作不但沒有惹怒完顏玉,反而引起了完顏玉的注意,以前他的宛宛也是這樣的看着他的,毫不造作,沒有半點懼意。
“我並不是誰派來的,本來就是這周圍的農家,今個兒上山找吃的便莫名其妙的被你們抓了來。”
“口出狂言,這周圍幾十裡並沒有農戶,你又是如何上得山來,你又不會功夫,不懼怕這山中野獸?”
完顏玉並不相信,可那名農家女卻是倔強的答道:“家中本住清觀道,便是在那山的另一頭,怎麼就沒有農戶了?清觀村裡住着幾十口人家,世世代代耕種爲業,地地道道的良民百姓,農女並未惹事,只不過走了官道,便犯下罪行?農女不服。”
完顏玉聽後有些不可思議,便召來親衛吩咐一番,親衛領命去了,完顏玉原本冷着的臉柔和了一些。
此人的性子竟與宛宛的有幾分相似,有如此膽量同他說話,於是鬆了她的綁,還叫人另置一席,與完顏玉共進了晚餐。
吃食端上來,那農女極其剋制,卻還是忍不住大吃特吃,那吃相在完顏玉眼中竟然也與宋青宛差不多。
他倒是記起小女人當初第一次吃米飯的時候,那速度那吃相當真比他吃肉喝酒時還要難看,可是偏偏他卻喜歡上了這樣灑脫的女子。
農女被留在了軍營,有兵衛全程守着,免得她逃走。
半夜親衛趕了回來,已經查探到了,那山裡頭的確有一個清觀村,裡頭住着三十家農戶,人口不多,的確是以耕種爲業,今年收成不好,不少村裡人上山找吃食,這農女的身份也問了,是其中一間農戶家的長女,底下還有弟妹兩人。
早前那農戶想把大女兒賣給村裡頭的獵戶,大女兒得到消息便逃進山林,不再回去,此時家裡人正在尋找,此女若是被尋着回去,自是要嫁給那獵戶的。
竟然連遭遇都如此相像,完顏玉忍不住動了側隱之心,吩咐屬下把此人留住,萬不能落到她家人的手中成了買賣的貨物,至於這女子的家人,完顏玉想了想,派親衛送上大筆銀錢和糧食,算是換得這位農家女的安寧吧。
文祥第二日得到消息後便匆匆過來找完顏玉,自然反對留一位女子在軍營的,此去行軍打仗,多有不便,怎麼帶着一位女子在軍營呢?
可是不管文祥怎麼勸說,完顏玉卻是無動於衷,甚至他還要求這位農女常伴左右,除了不住在一起,平時吃飯的時候必會叫上她,她會在一旁幫他佈菜,還管着他的吃穿行。
完顏玉領軍一直往南邊走,原本氣勢如虹的軍隊卻因這幾日行軍日程變得有些散漫,完顏玉吩咐屬下走得慢了,倒是把文祥給急死。
這日夜裡,完顏玉剛解下衣裳要躺下之時,方發現牀榻之上竟然睡着一位女子,身上不覺一縷,躺在他的被窩裡頭,目光卻緊張的看着他不放。
完顏玉皺眉,站在牀邊沒動,身上只着,目光淡淡地看着牀榻上的人。
女子溫柔婉轉的聲音說道:“王爺,我……我一個女兒家呆在軍營多有不便,王爺留我在身邊服侍本是我的福氣,可是卻一直無名無份,軍營多有口舌,剛纔休息之時,我看到營帳外有人影閃過,內心害怕,便……便來了王爺的帳中,還望王爺收留我。”
完顏玉揚脣,卻是在牀榻外的一張交椅上坐下,坐妥後,他掀眸看她,問道:“你是誰派來的?有何目的?”
的女子受驚,接着哭了起來,“王爺不收留便算了,還把小女子留在這軍營,郎若無心妾便休,王爺直接把我送回清觀村,我認命,但王爺懷疑我是什麼人,我卻受不得這污辱。”
女子立即坐起身來,原本披在身上的被子滑至胸前,露出一峰。
完顏玉卻是收回目光,並不曾動容。
女子見狀便下牀穿衣,完顏玉也沒有制止,他垂着眸老僧入定般,像是剛纔的話並不是出自他之口。
待那女子穿好衣裳,完顏玉忽然下令,“來人,拿下她。”
營帳外親衛聽令後立即進來,那女子慌了,“王爺這是何意?小女子不過是一戒農女,無權無勢,王爺要對付我這樣的人又何需動怒,這些日子王爺把小女子帶在身邊,小女子會錯了意是我不對,但是王爺也無須對我一戒農女而大動干戈。”
文祥聽到聲晌立即過來,瞧到這架勢,他微微一愣,不明白完顏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完顏玉卻說道:“你不必虛張聲勢,你這幾日的表現豈是一位農女能做到的,說,你是誰派來的?本王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那農家女不但沒回答,反而嚇得哭了起來,她猛的跪下,向完顏玉求饒。
文祥見狀皺眉,主上又何必要爲何一位農女,先前他是再三反對,後來文祥想了想,倒不如把此女留在主上身邊,此女旁的不說,至少留在主上身邊也是一個慰籍,何況那宋家女手段精明,主上又對她上心,以後必會左右主上的決策,倒不如有兩女侍夫,分散兩人的注意力。
只是明明兩人相處和諧的,怎麼主上卻忽然生了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