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小時,諸葛琅依舊還沒有從那種失控的情緒中走出來,但好在他也沒繼續砸東西了,而是獨自一人坐在包廂裡發呆,在這兩個小時裡他愣是喝了三瓶紅酒,誰也不知道他那顆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直到下午三點的時候,以他爲首是瞻的馬涵來到了美洲俱樂部,當他看到諸葛琅很不對勁坐在包廂裡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向前,最後還是諸葛琅主動邀請,他才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諸葛琅從地上撿起一個沒摔爛的紅酒杯,親自給馬涵倒了一杯酒,緊接着他又端起自己的杯子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望着遠處那一棟棟高樓大廈發呆了許久,才說道:“三年前,我那時候還在國外,當時過得很浮躁,因爲我心裡總在想着怎麼樣才能牛轟轟的殺回國內,雖然我早就準備了一切,雖然我信心十足,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人趕了出去。” “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提起,所以也沒人知道我三年前回到國內還被人趕了出去,你可能永遠想不到那個我把我趕出去的人到底是誰,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心灰意冷,也好在我並沒有放棄,於是在半年後我遇到了改變我一生的那個女人,我並不愛她,但爲了我的理想,甚至可以說是野心,兩年前我不得已跟她結婚,而且不僅僅只是名義上的結婚。” 馬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擡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可諸葛琅也沒等他提問,又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在跟她結婚以後,我就重新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我用了兩年時間摸清了國內的局勢,再加上有我妻子這層保護傘,所以兩年後我回到國內勢如破竹,我成功的拉攏了一大批人幫我做事,我也很順利的把姓趙的那小子給扔到了地獄裡面,我以爲能夠好好折磨他去死,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活着回來。” “對付趙迪賢,我很清楚這是非常艱鉅的一個任務,爲此我還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只是我依舊沒想到,這老傢伙能夠輕鬆就逃脫了我
的圍剿,你大概不知道,在前半年裡,我還找人追殺他追了半個地球,但是結果讓我非常的失望,我也搞不懂,爲什麼在我所有計劃都能夠順利進行的時候,唯獨姓趙的兩父子讓我不得安寧,我真的搞不懂。” 諸葛琅自嘲笑了笑,轉身又跟馬涵問道:“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 有點愣神的馬涵搖了搖頭,尷尬回道:“我不知道。” 諸葛琅嗤笑一聲,端着酒杯又坐回沙發上,他擡頭輕聲說道:“就在兩個小時前,我跟歐陽琴徹底決裂了,她放出狠話說以後跟我不會再有半點關係,我知道這對我來講就意味着少了一個強大的幫手,但是我並沒有覺得很可惜,因爲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靠她,或者說靠他們歐陽家來幫我,而且我也知道我沒有辦法跟她走到一起去,即便是我如此的愛着她。” 馬涵微微皺眉,在終於忍不下去後,他也鼓氣勇氣問了一句:“你結婚這件事,歐陽琴知道嗎?” 諸葛琅聳了聳肩,微笑回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馬涵狠狠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諸葛琅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陰冷笑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這次趙志遠沒死的話,那歐陽家在未來很有可能會成爲這小子的最大幫手,所以咱們就得一不做二不休。” 馬涵心裡無比震驚,“你的意思是要連歐陽家一起除掉?” 諸葛琅微微笑了笑,“怎麼,你認爲我辦不到?” 馬涵連忙伸手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幾乎是顫抖着回道:“不……不是,我就是覺得你這計劃有點突然了,而且我個人認爲是有點多此一舉的,因爲咱們只要除掉趙志遠就行了,歐陽家對你來講應該是構不成威脅的,再說了有歐陽琴在,我覺得他們家族不可能說會來對付你。” 諸葛琅輕輕嘆了嘆氣,“那只是你覺得而已。” 馬涵有點不知所措,“可是,你跟歐陽琴……”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跟她已經沒有
任何關係了。”諸葛琅打斷他,緊接着又說道,“你要是覺得害怕的話,你可以退出,我也可以保證不讓你摻合進來,但你也必須得跟我保證,我剛剛所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得爛在肚子裡,如果說讓我知道你敢在外人面前提起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 馬涵猛地震驚道:“當……當然不會說出去。” 諸葛琅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怎麼打算?” 馬涵低頭思考了許久,最後是下了很大決心纔回道:“我願意繼續跟着你做事。” 諸葛琅哈哈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馬涵的肩膀,大聲說道:“你應該慶幸你這個選擇是明智的,等着吧,你一定會知道站在我這邊是不會錯的。” 馬涵心裡其實是很複雜的,雖然他一向都很崇拜諸葛琅,但這一刻他總覺得這傢伙像是瘋了一樣,歐陽家族在京城屹立了幾十年都沒倒下,連當今的幾位大佬都得好好去巴結他們,你諸葛琅真有這個本事趕盡殺絕? 馬涵不知道這個傢伙腦子裡在想着什麼,但他同樣也有點期待。 兩人在相互沉默了一會後,諸葛琅又突然開口說道:“歐陽琴走的時候,說會派人去對趙志遠下手,她還說這是爲了讓我相信她,但我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你現在就去給我去盯着,只要發現歐陽琴有任何的舉動,都及時跟我彙報。” “好,我這就去。”馬涵立刻站起身,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過頭來問了一句,“諸葛先生,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信心來對付歐陽家?當然你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話,就當我沒問吧!” “這個問題問得好。”諸葛琅呵呵笑回道,“其實並不是說我有很大的信心,而是他們歐陽家本身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他們得罪的那幫對手,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而對我來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明白了嗎?” 馬涵恍然大悟,心情突然變得舒暢了起來。 他也以爲自己沒有站錯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