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怒，怒會傷肝的。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要是有很多皺紋就不好看了，以後都可能嫁不出去，相親也不好相親啊。就像現在電視上很多的相親節目，那些嘉賓都被主持人還有專家玩弄，你肯定受不了吧？你說是嗎？”我看着譚曉要吃人的樣子，只好試着緩和氣氛。
譚曉氣鼓鼓的臉頰雖然燒得通紅，但此刻是真的不能拿我有半點辦法。
最後譚曉嘆了一口氣，終於癱軟了下來。
“好了好了，我服老師你了，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我以後都聽你的。”
“很好。”我忽然全身心前所未有輕鬆了，“我們出去吧，真是一個美好的早上啊。”
其時時間還早，我打開了門，對着譚曉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
“小姐，請。”
譚曉露出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走出了臥室。
石主任也剛好起來了，很自然的是：我和她並沒有許多的尷尬，只是沉默帶過。我想着其實經過了一次A的回憶，昨晚和石主任的尷尬並不算什麼了。再或者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並不會像小孩子一樣要生要死。
“譚曉，你要好好感謝石主任。”我推了推譚曉，“昨天你無家可歸，要不是石主任大發善心收留你，你就會可憐兮兮凍死在街頭了。”
譚曉死死看了看我。
我“嗯”的一聲，露出了嚴肅。
“是是是，我服你了。”譚曉面向了石主任，鞠了個躬，“多謝石主任收留我，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主任對我的恩情的，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我下輩子做牛做馬，結草銜環……”
“好啦好啦。”我制止了一下。
石主任扶住了譚曉，“好好學習就可以了。”
“石主任，昨晚真的打擾了，那我們先走了。”我又扯了扯譚曉，示意她離開，“我會好好護送譚曉回家的，請石主任放心。”
“好好好。”石主任平靜說着。
於是我和譚曉走出了石主任的家，下了樓梯，找到了我的1990.
“我倒是很奇怪。”譚曉說道。
“什麼？”
“你和石主任那麼好，怎麼不和她睡？怎麼和我睡啦？小女子真是消受不起啊。”譚曉停在我面前，雙手依舊交叉放在胸前，撅着嘴巴想要看我出醜。
我一擡頭，看着早上的陽光一下子就鋪灑在譚曉好看的臉上，似乎周圍都熠熠生輝。陽光在她稚嫩的臉上跳躍着，映在我眼內化作了無窮的想象，配合着簡單得體的着裝，夢幻了現實。
總會有人替代A的。
“你當時沒看到，我是先和她睡，睡完之後再跟你睡的。”我自顧自說着，低着腦袋默默走過了譚曉的身邊。
“……”
“開玩笑啦……”我哈哈一笑，“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想一直待在石主任這裡麼？話說石主任家的牀睡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
“這是你新買的？”譚曉指了指我的1990.
“好看嗎？”
“一般般啦，比不過我的。”
“嗯。”我想了想，“那你要不要坐上來？”
“送我回家？”
“你是要自己搭的士回去？”
“可惜我身上沒錢啊，要不然打死也不會降尊紆貴坐你的單車。”
我推着1990快速離開有譚曉的季節。
“別啊，我也是開玩笑的啊。”譚曉追了過來，“求老師你載我回家吧。”
我停了下來，“雖然你說過不和我作對了，我可以理解你一時改不過來，你以後就好好學習學習禮貌吧。”
“哼！”譚曉生氣了，“老師你真有福氣，見完石主任，還能見到老情人倪嘉妮。”
“你這死丫頭！”
“老師要注意一點啊，老師是有師風師德的，你看起來好像沒有。”
“那學生是不是要尊重老師呢？”
“老師是個榜樣，老師行爲好，學生自然尊重；老師行爲猥瑣嘛，這個學生就……”
我騎上了1990，“你上不上來？總是說話嘲諷，你累不累啊？”
“比不過你。”
譚曉說着便坐在了後座上。
“山地車你居然弄了個座椅……有本事就讓我坐寶馬啊。”
“你的山地車不是也有座椅麼？”
“我要放東西的。”
“我現在也在載東西啊。”
“……”
1990穿過了一遍遍的風景，穿過了一羣羣人的擁堵，穿過了一次次風的吹襲，穿過了一層層陽光的溫暖，穿過了一隻只視野的極限，穿過了一條條綠化帶的滯留，穿過了一塊塊區域的延遲，穿過了再多的東西。
經過譚曉的指點，終於來到了譚曉的家。
“我說啊，你要對你媽媽好點，知道嗎？”我對譚曉說道。
譚曉一拳打中了我的腰部，“怎麼？對你的老情人好點？我可不會，要不你教我啊。”
“我看你也讀過幾年書，也應該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別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好好好……老師你可以回家了。”譚曉打斷了我。
“你昨晚可是和我約定好了的，你要是不聽我的，小心我和你撕破臉啊……”
譚曉背過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想着教育要慢慢來，今天就到此爲止。正要回學校，生怕撞見倪嘉妮。
但只聽得倪嘉妮一聲喊叫，“你終於回來了！還有韓老師啊。”我的後背一陣陰涼。
倪嘉妮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來到了我和譚曉面前。
“你這死丫頭，你死到哪裡去了？”
我對着譚曉努了努嘴，譚曉極不情願對着她母親鞠了個躬，“我在石主任家吃飯睡覺，讓媽媽擔心了，真不好意思。”
倪嘉妮似乎看到公雞下蛋母雞鳴啼一樣，愣愣看着譚曉。
“這個，這個譚曉被石主任教訓了一頓，讓我送回來了，讓你擔心了，我也感到不好意思。”我說道。
“沒事沒事。”倪嘉妮看了看我，接着繼續看着公雞下蛋，“我說譚曉啊，你是不是發昏了，怎麼對着我鞠起躬了？”
“我沒傻，都是韓老師教導有方，媽媽要感謝的話，就多多感謝韓老師吧。”譚曉轉過腦袋忿忿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