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間,我拖着疲憊的身子,慢慢回了家。
回到家,母親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焦急中帶着一種歉意。
“兒子啊,上午的事情我也有責任,你們兩就不要鬧矛盾了。還有,你是一個男人,要讓着夏天,快點向夏天道歉,要不成什麼樣子?”
“好好……”
母親指了指正在廚房清潔的路夏天,眼神漂移。
我無奈走向了路夏天,路夏天專心對付着廚房的一些死角污穢。
“夏天。”我對着路夏天的後背說道。
“你回來了。”路夏天轉過了身看了看我,略帶欣喜,一下子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洗了洗手,擦乾淨,拉扯着我,“快來快來,你母親已經煮好了飯菜,我也有幫忙哦,快來嚐嚐吧。”
我有點詫異,但很快就被路夏天拉到了廚房的飯桌。
“你……你還好吧?”
“還好什麼?快點坐下來吃吧,要不飯菜就冷了。”路夏天說道。
“哦……”
我幾乎是被強摁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飯菜飄香,說真的還有點肚子餓了,或許是因爲掉進水裡過,弄得飢腸轆轆。
不再多說什麼,我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葫蘆吞棗。
飯後我和路夏天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到學校。
我們三個一致保持着沉默,連父親回來也不多說一句話。有些時候我們身上似乎裝上了磁鐵,同性相斥,或許也只有時間能慢慢化解這沉默吧。
跟爸媽道別後便坐着摩托車來到了車站,買了車票,上了車,又開始了一兩個小時的旅程。
坐好後路夏天依偎在我的肩上,隨着汽車的顛簸,相信她的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平定。
“對不起……”我遵循着母親的諄諄教導,首先道歉。
路夏天右手抱住了我的腰,“我也對不起。”
“以後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好。”路夏天小聲說道。
路夏天似乎累了,不願意說話,一時我也只能看窗外的風景一直在倒退。
車內還是那個樣子,乘客上上下下,匆忙中把垃圾飄在座椅下;或者太過疲憊直接躺在兩個座位上;或者感冒了還是什麼的遮遮掩掩把痰吐下;或者似乎見到了n年不見的老友,聊天的聲音響徹天際。
我模糊着眼睛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車內的顯示器放着“離開真的痛苦嗎?或者溫柔纔是可恥的……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後一步是人生……”歌詞縈繞在我的耳邊,讓人產生涼意的空調風撲面而來。
就在時間和風景的流逝中,很快便到了市裡的車站,我搖醒了路夏天。
“醒醒,我們到了。”
“哦……”路夏天揉了揉眼睛,表情可愛。
下了車,車站的人有點多,來來往往,形形**。每次到車站的時候,我都會產生一種自由的感覺,大概自己嚮往自由吧,而車站裡的車通往各個地方,把自由帶給你。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都在幹自己的,突然俯下了身子,把自己的腦袋靠向路夏天。我想要親近路夏天,想着那感覺應該不錯吧。
路夏天輕輕一把推開了我,“你幹什麼?”
我愣在了原地,一時搞不清路夏天在想什麼。
“怎麼了?”我問道。
路夏天帶着迷糊看了看我,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啊,不好意思,剛推了你……”
聽着路夏天吱吱呀呀,我也只能繼續遷就她,“沒事沒事。”
“我剛剛在車上睡了一覺,腦袋有點懵懵懂懂的。”
“哦。”
“不過現在好多了。”
“嗯。”我開始把注意集中在周圍的人羣。
“我們出車站吧。”路夏天說道。
“好。”我拖拉着行李,快速離開了這裡。我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急着要找一個躲避的地方。
很快出了車站,視野似乎一下子就擴大,讓我剛坐車的鬱悶一下子消散,迎接接下來的好心情。這時我才發現路夏天落在身後,我開始等待。
“你怎麼了?怎麼走那麼快?”路夏天終於趕了上來。
“快一點好啊,我總覺得車上還有車站很悶。”
“你可以等一下我嘛。”路夏天整理着行李還有自己。
“哦……”
我開始尋找摩托車,準備搭摩托車回學校。
“我們坐車回學校嗎?”路夏天問道。
“嗯……”
“可是路不是很遠啊,我們走十多分鐘就到了。”
“我想……我想回宿舍休息一下。”
“哦,你累了?也對,我也累了。”路夏天靠近了我,“我還是有點暈車。”
我四處看着出現和消失的車輛,遠離了一下路夏天,好一會兒,終於看到了一輛摩托車,於是着急揮手示意。
很快摩托車來到了我們身邊,我讓路夏天坐上了摩托車,接着便自顧自弄了一下行李,也上去了。
速度不慢的摩托車讓我清醒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風着急趕向了我的衣服內,快速掠過我的臉頰和頭髮,帶來了微微的刺激。
路夏天沒有拿行李,她的右手向後找尋了一下,找到了我的右手,緊緊抓緊。
很快便到了學校,我付了錢,把屬於她的行李給了她,說了句道別,然後轉過身子離開了。
一切太匆匆,轉身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路夏天的落寞和我的無言。
終於回到了宿舍,我放下了行李便倒在了牀上,滿身的疲憊加上眼中的含混不清,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道兄旅途安否?”張道長的聲音忽的就飄了過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張道長也在宿舍,也被小小嚇了一跳,精神恍惚的我只好含糊應對。
“不好。”
“怎麼了?被劫色啦?”
“不是。”
“偷窺美女被發現了?”
“不是。”
“到底怎麼了?不要讓道長我難猜啊。”
“今天我心情不好。”
“非常不好?”
“嗯。”
“哦。”
於是我和張道長也不再說話,迷迷糊糊中我也進入了睡眠。
等到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張道長的生息,只有我一個人在宿舍的冷清。
一切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