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酒喝得覺得肚子飽得不行了,便停止了索求,開始發呆。過了一會覺得應該離開了,便試圖往口袋裡掏錢,但全身突然的乏力,腦子也突然的眩暈。
我腦子開始極度混亂,但想的還是首先應該付賬。於是我試着和服務員交流,好不容易弄懂了賬單,同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掏出了錢。
結完帳後想着應該怎樣離開這裡,但實在沒有辦法,身體依舊乏力,我想着不能就這樣離開這裡,於是艱難拿出了手機,翻看着通信錄。
看到了路夏天,也看到了黃淑媛。我睜眼閉眼中很快就撥通了黃淑媛的號碼。
嘗試了幾下把手機放在右耳旁邊,但那樣實在不行,於是就勉強着把手機放在嘴巴上。
對面幾聲“喂,喂,喂”後,我開始打招呼。
“你好……啊。”
“韓楓?有什麼事情嗎?”
“啊,你是……”
“我是淑媛啊,你怎麼了?語氣怪怪的。”
“我?我沒事啊。”
“哦,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這個,這個我想一想先啊,你先等一下。”
我搖晃着腦袋,慢慢放下了手機,開始想一些東西來,也略微聽得到放下的手機傳來的黃淑媛的細微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我似乎好了一些,也很輕鬆拿起了手機。
“喂喂喂……”
“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黃淑媛的聲音一直很溫柔,似乎怕吵驚了我。
“哈,我今天很清醒呢,不知道爲什麼。”
“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你答對了。”我嘻嘻哈哈着一邊還做着誇獎的手勢。
“唉,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快說吧。”
“好,那個什麼……那個我喝醉了,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啊。”
“啊……那你在哪啊?”
“這個……”
“快說啊。”
我腦中突然出現了這個酒吧的名字,於是便脫口而出。
“好好好,你等着啊,我馬上就來。”
接下來我順手把手機放到口袋,便“砰”的一聲倒在了櫃檯上。
迷糊迷糊中我又來到了一個極爲大的光亮的空間,這裡真的極爲廣闊,像是飛到了天上,一眼望不盡,我就這樣在這個廣闊的天地漂游,沒有任何的思想。
看到了一個東西,莫名的東西,於是便想擱淺,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
“不要靠近我,我會灼傷你的。”
我默默看着那個莫名東西的飄蕩,心裡雖然有一些失落,但還是一點一點對他進行遠離。
我不能做出什麼,不能改變什麼,一切就像眼前刮過的風,互不干擾。沒有絲毫的疲憊,隨着無所謂的繼續,我和身邊的東西沒有任何怨言。
但是某個時候,我的身體裡面非常的熱,似乎有種能量一直在肚子內翻滾鬧騰,一直都不願意停歇。而周圍也開始了熱鬧,那種似乎單一又複雜的能量在周圍漸漸升溫,是一些微小的粒子一直在劇烈運動摩擦,聽不到的喧囂“嗡嗡嗡嗡”的一直在叫,也一直在折磨我的身心,讓我憤怒,讓我墮落。
接着的自然像火山爆發一樣,熱量一直在喧囂,我難受得只能撕扯着自己身上的東西,直到面目全非。
“喂……”
一聲溫柔一下子便驚醒了我,我開始試着睜開眼睛。
“黃淑媛,你來了啊。”
“你清醒一點了嗎?”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我現在清醒着呢。”
“那你要我來做什麼?”
“這個,這個我突然有點腰痠背痛腿抽筋,身體難受得很,走不動了。”
“哪裡腰痠背痛腿抽筋?來來來,我看看。”黃淑媛說着說着就靠過來把我的身體翻轉。
“哎,你不要弄了,越弄越痛。”
“好好好,唉,我要怎麼說你啊,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撒起嬌來了。”
“什麼……?”我糊里糊塗站了起來,擺脫了一下黃淑媛的攙扶。
“不要亂動,我送你回宿舍。”
“宿舍?好啊好啊。”我開始移動腳步,“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我都到這裡了,你還說麻煩不麻煩,我看你纔是最麻煩的。”
“我是最麻煩的……”
黃淑媛就這樣邊拖拉着我邊忍受着我的醉言醉語,出了酒吧。
一出酒吧就立即感受到了涼意,我的醉酒一下子就好了一些,意識清醒了點。
“我的摩托在那邊,你不要隨便亂走啊。”黃淑媛指了指她的摩托車對我說。
“好好好。”我盡力使自己的身子挺直一點,但是腦子裡越來越有了暈眩。
“我跟你說啊,你別吐了啊。”
“吐?怎麼可能?”
我剛說完,一股濃重的東西從我肚子裡噴涌而起,突破了喉嚨的阻礙,一下子來到了我的嘴巴里。
“你還真的吐了。”
我隨即一個轉身,把嘴裡的東西吐到了路邊。
吐了幾下,肚子裡似乎好了一些,隨即轉過了身,慢悠悠靠近了黃淑媛。
“我是吐了,可是沒有吐到你……”
我還沒說完,肚子裡的東西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再次噴涌而出。
“……”
這下糟糕了……
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我繼續張着嘴傻笑着,幸好黃淑媛躲避得及時,那些污穢只有一點沾染到了黃淑媛的褲子上。
“你真是的……”黃淑媛拿出紙巾往自己的身子擦了幾下,“你還要吐嗎?”
“不了不了……”
“我還是帶你回宿舍吧。”黃淑媛看了看手機,“太晚了,教工宿舍大概關門了,要不你去我家睡吧。你這樣喝酒很傷身體的,我幫你弄點醒酒的東西,你會好過一點的。”
“好啊,反正以前也去過你家。”
“那好,走了,你別歪歪扭扭的,小心點。”
“我當然會小心的。”
就這樣拉拉扯扯着,我和她好不容易上了她的摩托車,馬達轟鳴啓動聲過後就離開了這裡。在後面感受着涼風陣陣經過我的面龐,或者竄進身體裡面給我製造冷顫,睜開眼睛,愣愣看着周圍一直在倒退,不知道該露出何種情緒。
迷糊着我想着也不能緊緊靠着黃淑媛,只能後背靠在摩托車的儲物箱上,硌得後背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