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不能說話了,小小可真是憋屈壞了,氣呼呼地窩在牀榻的一角,無趣地拔毛玩,當然,不要誤會,這毛是身下白色虎皮墊上的毛。
她倒想看看某大叔都不會心疼嗎?是人都能看得出,這可是一整張極品白虎的皮毛,一定是價值不菲,可小小都快把身邊拔出一個圈了,雲疏狂還是熟視無睹地半眯着眼,假寐。
一張虎皮而已,她還真當他會在意了?只要她不再像只鴨子一樣吵鬧了,別說一張虎皮,就是一車,他也給買來給她拔,拔毛拔到手軟,他都懶得去管。
“嘖嘖……這車子,真是臭死了……”
“是啊,這誰家的車子啊,這麼髒還敢上街道上來……”
“哎呦,快躲遠一點,沒見過這麼讓人噁心的車子……臭死了……”
人多的地方,事情就是多。
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
這下子,他雲疏狂真的變成了過街老鼠了,人人喊躲,聽着那些鄙夷的聲音,某男的臉都要綠了。
小小確實樂得高興,心中竊喜,小耳朵貼在車窗下,一雙大眼睛骨溜溜地轉着,也不知道動了什麼壞心思。
“小東西,你是想讓我把你的聾穴也點了,還是想讓我直接點了你的睡穴呢?”某男半眯着眸子,聲音慵懶地說道。
額……算了,哪個都不想,一盆冷水澆下來,小小立刻將身子縮了回來,朝着某男扮了鬼臉。
切,就會威脅人!她水小小纔不怕呢,不過可想繼續迷迷糊糊地昏睡,還是醒着好,醒着就老實點吧。
“主子,這……我們需不需要找家客棧休息一下,順便處理一下車子?”都說輿論的力量能壓死人,果然如此,馬車外的車伕再也受不了路人異樣的眼光,和各種指點,當然還有自己身上的臭味,只能硬着頭皮,停下馬車,隔着車簾稟告道。
“恩。”男子十分不情願地應道,本想早點趕回去,免得路上再生枝節,可眼下看來,是不得不停留一下了,都是拜這個小東西所賜啊。
“……”一聽要停下來,小小立刻又來了精神,湊到雲疏狂的身邊,指着自己的喉嚨,又做出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動作,歸結起來,不過是一個請求,希望他能解了自己的啞穴。
“想要我解開你的穴道?”某男睜開眼睛,把玩着手中的玉扇,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小用力點着頭,心裡一直喊對呀對呀。
“這個很簡單……”雲疏狂說着便將扇子放到了小小的穴位上,臉上掛着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大叔啊,好人啊,小小感動的眼淚汪汪,繼續用力點頭,不讓她說話的感覺真是難受死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如果你敢玩花樣,企圖逃跑,那麼下次我可就不會點你的穴道了,而是直接割掉你的舌頭,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說話。”男子笑得公衆無害,說話間還用手中的玉扇在小小的面前做了個割掉舌頭的動作。
好吧,當她剛剛什麼都沒說,小小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點,望着某男臉上陰險的笑,心頭一陣惡寒,好似已經感覺到自己被割掉舌頭的疼痛。
哎!現在她才發現,其實遇到的是個斷袖大叔,也沒什麼好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現在她到希望綁架自己的要是個色狼大叔,至少這樣,自己也算有幾分資本可以討價還價,現在自己就是躺在砧板上的食物,只能任人魚肉了。
“怎麼,不同意?”見小小半天也不作反應,某男似笑非笑,又躺了回去。
同意,同意,哪能不同意呢?能說一句算一句吧。
小小繼續眼淚汪汪,拉着某男的胳膊,試圖將他搖晃起來,臉上還得假惺惺地帶着感激的笑,猛足勁地點着頭。
“我就說你是個聰明的小東西,呵呵……”男子哂然一笑,手腕一翻,便點開了小小的穴道。
“嗚嗚……能說話的感覺真好啊……”長長舒了一口氣,小小好似被憋壞了似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頓時覺得清爽無比,暢通無阻。
“既然知道,就要懂得珍惜,這麼美的一張小臉,要是張開嘴巴,沒了舌頭,可就不大好了。”雲疏狂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小,半帶玩笑地調侃道。
“丫,大叔,你居然誇我美,這麼說您老人家對女人也是有感覺的啊。”剛剛還在抱怨大叔不近女色,可此卻聽見了某男的誇讚,小小一下子飄飄然,瞠着一雙無比驚奇的大眼睛,看着臉色再度陰沉下去的某男。
“我只是對女人沒興趣,又不是不會分美醜。”某男一臉鬱悶,冷冷地說道。
“奧,原來是這樣啊。”小小搖着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算什麼反應?自己又不是怪物。
“大叔,外面那羣人真是很煩啊,居然這麼說您老人家的座駕,要不要我出去教訓一下他們啊,我可是很善於吵架的,保證讓他們都自慚形穢的想要去死。”見男子又躺了回去,小小轉了轉眸子,鬼精靈地提議道。
不在路上多弄出點事情,又怎麼給她家小孤孤留下線索呢?
“小東西,別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我不會再重複第二遍了。”就她那點小心思,他還能不明白了?要說她吵架的本領是不是一流,他不知道,可要是她那張嘴確確實實是上千只鴨子都不換的。
不過想給孤離夜留下線索,現在還不是時候。
“額……大叔,我很乖的,我不亂說了。”一想到要被割舌頭,小小就渾身打顫,老實下來,看來逃跑還得從長計議,反正跟着斷袖大叔也不會吃虧,自己還是安分點,等着某王來救吧。
“大叔,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就回答我吧,讓我安息一下,行嗎?”小小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弱弱地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