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玫,這誰最想害白哥是人都知道,你還有臉跑來這獻殷勤,還是說花蛇敢做不敢認派你來探消息,嗯?”
“嘴巴厲害有什麼用,你敢說你昨晚在哪兒都幹了些什麼嗎?”阿玫得意地衝我挑眉。
阿玫知道我設計花蛇不奇怪,畢竟這裡面可也有她一分功勞,但她應該不知道我昨晚也在現場吧,我的確有點猜不透她的心思,她這麼着急忙慌地跑來挑撥一場就爲了和我爭風吃醋?還是想探探我的口風?
“阿玫啊。”洛言白頗有些的艱難的開口。
“噯,白哥,怎麼了?”聽到洛言白叫她,她滿一臉欣喜湊上前去。
洛言白擡手指了指牀頭櫃上的花:“我花粉過敏。”
阿玫臉上立時有點掛不住:“是嗎,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沒事了?你要不把這破花拿走,我就替你處理了。”我伸手要去拿花。
“不麻煩你!”阿玫搶在我前面一把拿起花束,咚咚走到門外把花扔在了垃圾桶裡,又滿臉蜜笑地折返進來“白哥不要怪人家嘛,人家真不知道。”
這話聽得我直冒雞皮疙瘩,我挺佩服她這鍥而不捨死乞白賴都要示好的精神。
“嗯……那個……”
洛言白話才說到一半,阿玫又搶過去了:“白哥不要把我當外人,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好。”
“對,我還真有事要麻煩你。”
“白哥你說。”
“麻煩你能先離開一下嗎?有些話我想單獨跟小謹說。”洛言白衝她笑笑。
阿玫的臉僵了一下,隨後她也笑笑:“好啊,那我就不打擾白哥了,晚一點我再來看你。”
說完她瞟了我一眼,又扭着腰出去了。
“我真不知道她昨晚也在。”洛言白急着跟我澄清。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問題,我看了眼門外道:“我去送她。”
說着我也跟了出去,阿玫瞟見我在後面跟了上來,加快了腳步往前走,我乾脆一陣小跑,擋到她面前去。
“幹嘛,知道白哥護着你了,沒炫耀夠啊?”阿玫抱了手,一臉不爽地看向我。
“我出來是爲了跟你說聲謝謝的。”
“謝我什麼?”
“你說我設計花蛇,可是要你沒幫忙,事情也不會那麼順利啊。”
阿玫翻了個白眼:“剛纔在裡面怎麼不敢承認呢?”
“我要承認了,那不是把你也帶出來了嗎,還怎麼讓你在洛言白麪前踩着我做好人吶。”
阿玫吸了口氣,踩着七寸釘的她在我面前整整高出一頭,她居高臨下地掃了我一眼:“喲,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你把我和常宏的交易告訴花蛇,如果沒有你在花蛇旁邊吹枕邊風,他也不會氣急敗壞地親自跑去和常宏搶東西吧。”
“說得好像你親眼看見了一樣。”阿玫沒有否認的意思。
“難道你沒有嗎?”
“聽着葉一謹,我再說一次,不要自作聰明,更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在幫你,這事你已經佔夠便宜了,知足吧!你更別想着從此以後還能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好處。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句,是我的東西遲早都會是我的,洛言白今天能護着你幫你說話,明天就未必了,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長,我也更比你瞭解他,不信我們走着瞧咯。”
阿玫說完繞過我走開了。
其實我追出來也就是想確定我的計劃沒出錯,之前約她在常宏的店見面,就是爲了給她透漏一個顯而易見的破綻,我知道她即便心存疑慮也會告訴花蛇,但我必須求證,確定消息是從她那兒露出去的,而不是從別的地方。
只是她坦然承認的反應倒讓我很是意外的,我本以爲她多少會對我有些憤恨,再不濟也要像喬森那樣啊,花蛇怎麼說都是她的當家大哥,她一時失誤害得大哥沒了,不該是這副輕飄飄地模樣立馬就跑到洛言白這邊來吧。
當時我敢斷定她會把這場交易捅給花蛇,就是因爲她言談之間對我展現出的厭惡與妒恨,她樂於並深切地希望見到我把事情搞砸,尤其是幫洛言白做的事情。
可現在看起來她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她好像早就洞悉了我的計劃,可依然把花蛇往坑裡面推,她對洛言白有感情不假,但這份感情不足以她幫洛言白到這種地步。她既不是幫我,也不是幫洛言白,那又是爲什麼?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這場意外,根本就不是我在利用她,而是她在利用我,順水推舟,借我的手除掉花蛇。這個念頭都不禁讓我背脊涼了一下。
我重新分析着阿玫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慢慢踱步回病房。
“怎麼,阿玫跟你說什麼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洛言白問向我。
“我在想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很有道理,或許我應該聽你的,不要去招惹阿玫。”我拉了把椅子,在他牀邊坐下。
“就算你不招惹她她也會來招惹你的,阿玫這個人其實很愛虛張聲勢的,她最擅長這個,你看不明白也是很正常,不要想那麼多了。”洛言白很認真地跟我分析着。
“是嗎?”拄着下巴看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
“阿玫說她很瞭解,看來你也很瞭解她呀。”
“畢竟我們認識很久了……”
“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我怎麼感覺這氛圍有點不對啊。”
“說真的,你一點都沒發現阿玫對你有意思嗎?”
“我纔不上你的當。”
“噢——!”我點着頭“看來你知道。”
“誒,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輕易就被阿玫挑撥啊。”洛言有點急了“我說的你都不信,阿玫隨便說說你就信了。”
我笑了出來:“逗你玩啦,我怎麼可能相信她,我知道啦,你跟她沒什麼的。”
洛言白也鬆了口氣,頗無奈地對我道:“你能別老嚇唬我嗎,好歹我現在是個病人,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怎麼纔算對你好?”
“比如……”
“白哥。”這一次打斷我們說話的是周時,他也提着堆東西還拿着把花進來了。
這些人都什麼毛病啊,看人一定要帶花嗎,不對,周時他不是去抽菸麼,他拿把花進來幹嘛,而且還是把玫瑰,真是挺與衆不同的。
“你拿的什麼?”我問向周時。
“我下樓一趟順便帶點吃的回來,我算着時間差不多,白哥也能吃東西了,免得等會兒你還要跑一趟。”
沒看出來周時這個表面粗狂的人還挺細心的。
不過那玫瑰也太詭異了,我指了指他手裡的花問道:“我是說這個。”
“噢,樓下水果店老闆送的。”
“你也不知道他花粉過敏啊?”我疑惑地問。
周時看了看手裡花,又看了看洛言白:“是嗎?”
洛言白搖頭,然後對周時道:“放那兒吧,挺好看的。”
完了看我疑惑地盯着他,又然後小聲對我道:“我騙阿玫的。”
“那你不怕阿玫回來看到不高興嗎?”我也小聲說話。
“管她呢。”
“哇,她也你敢惹,膽子不小啊。”
“我是不敢惹你,我要把她的東西留着,你不還得直接再給我補上一槍。”
“我哪有那有那麼誇張,我很大度的好嗎!你要喜歡我去幫你撿回來咯?”
“你看你看,還說沒有……”
……
我倆說半天,突然發現周時還呆站在那兒盯着我們。
“咳”洛言白咳了下,對他道“周時啊,我跟你說個事兒,下次葉老師在的時候你進來前能不能先敲門。”
“好、好吧。”周時有點不自在“那我先出去了白哥。”
“嗯,麻煩你,帶上門。”
看周時出去,我不自覺鬆了口氣,感覺昨晚過後他對我敵意很大,但剛剛終於正常跟我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着洛言白的面他才這樣。
“周時對你倒是真的挺好的。”我感嘆。
“不是吧,男的你也……”
“你想哪兒去了!”我瞅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我覺得周時這個人很好,他對你倒是真的很忠心,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他大概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
“是啊,所以你別老欺負我,我也是有人罩的。”洛言白明知道我想問什麼,還故意扯開話題。
算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周時的過去,至少我明白他對洛言白沒有二心,這樣挺好的。
“說得好像我經常欺負你一樣……”我突然感覺電話震了一下“等等啊。”
我拿出電話來看,是趙春麗給我發的信息,說有病人預約諮詢讓我過去,這是我們約好,有重要事情需要當面談的話就這麼說。
爲什麼會挑這個時候,對了,趙春麗還不知道洛言白的事情,估計吳警官也沒告訴她,不知道她要跟我說什麼,但在這種關頭約見面,難不成警局那邊出了什麼岔子?我還是過去一趟吧。
我擡眼看洛言白,他也正看着我:“怎麼了?有事情?”
“對,工作上的事……”我想着該怎麼合理解釋。
“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知道洛言白不會攔我,但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我很快就回來。”
“沒事,你去吧。”
“那我就走咯。”
“嗯。”他笑着衝我點點頭。
我出門跟周時說有事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周時用極度懷疑地眼光審視了一番,要眼神也能殺人的話,我估計已經被周時殺死好幾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