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震怒大喊:“阿大阿二,快進來幫我收拾了這臭biao子!”
只有阿二回應:“來了!”
楊初月仍是不爲所動,甚至還帶着看好戲的表情,楊初意頓感大事不妙。
只有那男子後知後覺的等着自己的忠心下屬來教訓人,順便救自己。
可男子跪得腳都麻了都沒等到他的人,暴躁喊了好幾聲阿大的名字也沒有得到迴應,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這時那男子竟然還沒有轉過彎來,朝楊初月問道:“難道他男人這麼快就來了?”
而後又自我否決了,“不可能,我的人明明都埋伏在外面了,他就算來了也是自投羅網,不可能會贏的,而且也沒理由這麼安靜啊?”
男子分析了一遍才醒悟過來,竟還有時間質問楊初月,“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啊哈哈哈!”
楊初月突然狂妄大笑起來,惹得楊初意一身惡寒。
楊初意此時心中很亂,但她沒時間胡思亂想,無論方至誠能不能趕來,她都得想辦法先自救。
男子到了這個關頭除了用家族勢力來威脅別人的祖宗十八代就沒有什麼其他有實際意義的作爲了。
都說終日玩蛇,終被蛇咬,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男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視爲下賤奴婢的楊初月竟然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不僅利用自己報仇雪恨,還暗地裡收買了他的人,現在更是棄他這靠山的生死於不顧,簡直反了天了!
楊初月看都不看這男人,只是對着楊初意猖狂。
“你手裡有東西是沒錯,可你沒辦法掙脫繩子,所以你走不掉的。不過如果你現在要是跪下來朝我磕頭求饒,舔乾淨我鞋底的話,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的!”
其實楊初月猜得沒錯,楊初意手腕被綁着,活動空間實在有限。
她的兩隻手能打X,也能儘量橫成一字形,但是卻沒有辦法靈活彎曲地割開繩子,硬要勉強的話估計會割傷手腕的其他地方。
楊初意倒想用其他方法,可目前顯然沒有這個條件和時間。
房門外開始有腳步聲響起。
男子還心懷期待,懇切大喊:“阿大快來救我!”
阿大是男子奶孃的兒子,從小就跟在身邊,他相信阿大不會背叛他的。
但迴應男子的依然是阿二的聲音,“月娘,我都處理好了。”
男子見狀又開始許阿二一堆好處,感覺只要阿二答應,縣太爺位置都能給他弄來坐一坐。
男子見沒用,乾脆直接轉入楊初意的陣營,“你快放開我,我來幫你解開繩子,然後我們一起把這賤人殺了,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了,你要相信我!”
楊初意真是服了這些人了,什麼話都要說出來給敵人聽的嗎?
果然還沒等楊初意在心裡吐槽完,楊初月便狠厲地從頭上抽出自己磨得異常尖利的金簪,一把刺進了男子的腹部。
楊初月笑容瘮人,眼裡的不屑和男子一出場時分毫不差,“用你送的金簪送你上路,是不是很有意義?現在,你和閻王爺是一夥的了。”
男子死到臨頭還不忘咬牙嘲諷,“賤人永遠是賤人,你永遠都是跪在我身下伺候我大兄弟,主動撅屁股求歡賣笑的賤人!”
楊初月臉色突變,狠厲異常,用力將金簪一捅到底,“世上的道理都是,誰活得久,誰是強者,誰說的就是真理!”
楊初意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眼前的情況對她太不利了!
楊初月洋洋自得地從衣袖裡掏出手絹,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血跡。
“現在,輪到你了。”楊初月低頭轉動着手中的大金鐲,一想到自己能親自折磨仇人,興奮得眼珠子都突出了眼眶,像個瘋狂的惡魔。
好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楊初意果斷出手。
她迅速從男人這裡抽手,趁着楊初月還在驕傲得意之時,將劫持的人變成了她。
楊初意可沒空像他們做事之前總要放一下狠話,報備一下進度,她直接往楊初月臉上就是一刀。
剃鬚刀片雖然看起來挺不起眼的,但它很鋒利。
刀刃剛劃過臉上的時候你甚至都還沒有疼痛感,可血液率先從傷口涌出,讓你覺得臉上有什麼溼溼的。
當你撫摸傷口,疼痛纔開始蔓延開來,毀容的恐懼不斷在心中擴大,越是不知情便越是慌恐。
“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楊初月倒是比那男子要烈得多,她愛美,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
可楊初月越是掙扎,楊初意只會越狠,因爲她知道論“心狠手辣”這四個字,自己不一定能比得過楊初月。
自己要是退縮的話,下場一定會比楊初月更慘。
畢竟楊初意每每想到要給壞人什麼樣的懲戒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送他們去吃牢飯。
不過既然自己退一步是換來別人得寸進尺的話,那她定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阿二衝上前,眼前的景象讓他瞠目結舌,顫抖大喊:“放開月娘!”
楊初意就奇了怪了,難道有些東西靠喊就能成功的嗎?
楊初意看阿二拿起大刀朝她衝了過來,便當着他的面再來一刀。
“月亮的臉又大又圓,還有很多坑坑窪窪的地方,你膽敢再走近一步,我便讓她變成真正的月娘!”
挾持楊初月可比那男人輕鬆多了,她們兩人身量相當,而且楊初月身上是濃濃的脂粉臭,不是男人的那種臭味。
所以楊初意就算把她緊緊地壓制在身前,也不至於覺得太過噁心。
門外還有一男子也衝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況倒是沒有像阿二這麼激動,只是環胸抱着刀站在房門口,觀察着要如何行事。
這情形明擺着就是楊初月早就跟阿二有了首尾,被她的美人計吃得死死的,可另外那一個顯然要理智清醒得多,不過這關係可真夠亂的啊。
阿二後退了一步,“我們公子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如今他死在這,你鐵定是跑不掉的了,就算你僥倖逃了,可你家人呢?”
“公子家人並不知他今日行蹤和此事,不如我們挖坑把他埋了,各自保密,雙方都彼此放過,尋了清靜地方隱居過日子,豈不是更好?”
楊初月兩眼都是熊熊的怒火,“舊仇未報,又添毀容新仇,我哪來的心情隱居。阿二,你不用管我,趕緊替我殺了這賤人,這樣我就是死也死得瞑目了!”
阿二一臉深情,“月娘,我並不嫌你。”
楊初月顯然沒將阿二的真心放在眼裡,怒罵道:“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給我殺了這賤人,難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打不過一個女人嗎?!”
若楊初月真的心無牽掛,那才真正難對付呢。
楊初意只好想辦法激一下楊初月,“既然我今日註定栽在你手裡,那你能不能在我死後幫我送兩封信?”
“你放心,我定會叫人通知你男人過來給你收屍的。”
“還有一封,給,嗯,其實你也認識他的,就是青雲寺外你見過的那位翩翩公子,我想告訴他,”
“閉嘴,那位公子怎麼可能看得上你?!我纔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我要折磨你,我不僅要找人jian/污你,還要毀了你男人,最後叫他眼睜睜看着你變髒,哈哈哈!”
楊初意直接往她脖子來一刀,冷漠道:“吵死了!既然你想死,那這些廢話留着和閻王爺去說吧!”
阿二癡情大喊:“住手,別傷害月娘,你男人還在我們手上,你別動她!”
楊初意麪無表情道:“你以爲我會信你嗎?說謊也不打草稿!除非你把人帶到我面前來,我纔信!”
阿二有些猶豫,“那,”
楊初月呵斥道:“閉嘴!我的事什麼時候由你隨意決定,只要人還在我手上,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你說出來我才死定了!”
楊初意心道:這是什麼狗血的事件啊,自己沒等到方至誠來救便算了,自己還要想辦法救他?
老天爺,你也太會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