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將車停在了一家粵菜館前,兩人下車進去。他們來的時候比較晚,已經過了兩點鐘,粵菜館內人不多,兩人便隨意地坐在窗戶前,點了一桌子的海鮮。喬鎖其實不愛吃海鮮,來吃粵菜也只是粵菜口味清淡,她看着一桌子的生蠔毛蟹之類的,默默地抱了砂鍋粥吃起來。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喬鎖皺了皺眉尖,問道。
夏侯很是風流一笑,微微眯眼,道:“你不知道你長得很好看?男人總是喜歡看漂亮的東西。”
喬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那是你沒有見過長得更漂亮的女人。”
話說出來便覺得不對,夏侯這樣的人大約見過的國色天香無數吧。
喬鎖確實不是他所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女孩,可是有些人似乎生來便是磁場契合的,他喜歡看着喬家這丫頭,不矯揉造作,就算是壞也壞的理直氣壯。夏侯伸手將面前的蝦和毛蟹細心地剝好,然後推到她面前,說道:“多吃點,你這般瘦,你三哥見了只怕要心疼了。”
喬鎖將面前的砂鍋粥吃了大半,見他這般體貼細心,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吃太多海鮮,會過敏。夏先生,你不用多說喬臻對我的好,喬家的事情我心裡還是知道的。”
她將碗筷放下,靜靜地等着夏侯。喬家的情況複雜,她不想多說。
夏侯見她不吃了,便招手讓服務員打包。喬鎖有些驚訝,對於夏侯有了一些改觀。他應該出身很是嚴謹的家族,出手闊綽、無論是衣着穿戴還是言語都從來不掩飾自身的優越感,卻又在某一方面做得極爲的細緻,再富有也不隨意糟蹋糧食,低調不浮誇,如今還有哪些高門子弟能做到這點?
“我送你去見你三哥,他想見你。”夏侯擡眼看着她,甚是輕鬆地說道。他不說話時便有一種沉澱的深沉感,微笑時眼角揚起透出幾絲風流來,終究是意氣奮發的富家子弟。
喬鎖點頭,沒有說話。
喬臻在軍區醫院,她見到喬臻時,喬臻正一個人坐在醫院下面的花園裡,輪椅上的背影筆直如同雕塑,很是落寞,哪裡還看的出當年喬家三少的半點風采來。
喬鎖放輕了腳步,走到他身後。
喬臻淡淡地開口,說道:“阿鎖,是你嗎?”
喬鎖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看着他的雙腿,垂眼低低地說道:“我回來了,三哥。”
數月不見,喬臻很是消沉,昔日漂亮得過火的面孔很是黯淡,雙眼無光地打量着喬鎖,許久,慘然一笑,道:“鎖,三哥如今和你一樣了。”
喬鎖伸手握住他的手,內心複雜,她蹲下身子,擡眼看着喬臻,淡淡憂傷地說道:“三哥,我們是不一樣的。”
她的人生早就被毀滅了大半,可三哥不一樣。他是喬家三少,就算暫時處在人生的低谷,往後也是站在雲端的,可她不一樣,她的人生從一開始便錯位了。
“我退學了,三哥。”她低低地說道,“告訴我,車禍是誰做的?”
喬臻聞言,身子僵硬了幾分,許久,說道:“鎖,這件事情你管不了的。”
喬鎖嘆息,神色有些冷,問道:“是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