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鎖在夢裡做着光怪陸離的夢境,一會兒回到了江南小鎮上學,一會兒又是喬家的大宅子,一會兒是喬謹言抱着她說話,一會兒又是喬臻出了車禍,醒過來時,全身都浸透在汗水中。
喬家的主治醫生在外面說着話。
“四小姐是受到了驚嚇,並無大礙,只是脖子上的傷要用藥,這幾天不要用嗓子......”
喬謹言點頭,壓低聲音跟醫生說着話,詢問着一些情況。
喬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昏沉沉的睡去,夢裡,喬家化身爲一隻猙獰的異獸,想要將她一口吞下去。
第二日醒來,已經錯過了上班的時間,喬鎖臉色一白,匆忙起牀,她想起凌生那人最恨的就是員工遲到,何況最近接了這樣一個世人矚目的大案子,事務所是忙的天昏地暗,她居然遲到。
她急匆匆換衣服洗漱,見脖子上的勒痕觸目驚心已經開始青紫,便拿了一條絲巾出來繫上,一路疾奔下樓才發現樓下有客人。
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坐在喬家的客廳裡,一邊詢問着一邊做着筆錄。喬謹言也坐在一邊,不過大多是管家和劉媽代他回答,他幾乎是不說話。
幾個傭人也在做着筆錄。
“昨兒晚上,我們在房間裡休息,迷迷糊糊間聽見酒窖裡傳來重物倒塌的聲音,我們爬起來去酒窖就看見四小姐昏迷在地了,大少爺打電話叫醫生......”
喬鎖下樓,看着領隊的是一個眼光凌厲的青年。
“喬小姐,我姓趙,關於喬建的案件我們前來調查取證,希望你能配合。”趙警官簡潔地問道,“我不會耽誤你很多的時間,只是問幾個問題,喬小姐能說明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喬鎖看向了喬謹言,他沒有看她,白皙的面容上透出一絲的深思來。
“我晚上去酒窖拿酒喝,然後發現酒窖裡藏了一個人,那個人想勒死我,結果被我踢倒了酒架,慌亂中逃走了。”她簡單地說道,“趙警官,我想知道喬建的案件有沒有進展?”
趙警官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個是我們的警局的機密,恕不能透露,你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喬鎖搖了搖頭,說道:“我看見了他的背影,他是喬建。”
趙警官點了點頭,見她說的這般肯定有些驚訝,轉過身去問喬謹言:“喬小姐說喬建藏匿在喬家,喬先生事先都不知曉嗎?窩藏罪犯可是重罪。”
喬謹言開口,聲音清晰:“他以前是喬家人,對家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喬家這麼大,別說是藏在酒窖裡,就算是找個房間貓一陣子也是沒人發現的。”
他擡眼,茶色的瞳孔似乎變淡了一些,修長的雙手輕輕敲在自己的胳膊上,說道,“趙警官,請注意你的言辭,首先李心甜案件喬建只是嫌疑犯並未定罪,其次窩藏罪犯這頂大帽子可不是能隨便扣上的。”
喬鎖目光微微一縮,看着喬謹言閒適、有規律地以手指扣着自己的胳膊,心中一沉。他知道喬建藏在家裡,是他將喬建藏匿起來的。她以前跟他熱戀時,對喬謹言的一舉一動都異常關注,每當他笑着做這個小動作時便說明他的大腦在急速地運轉,他想掩蓋什麼事實。
可是喬謹言這樣的人爲什麼要和李心甜案件扯上關係,那人到底是不是喬建殺的,喬鎖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這裡面最關鍵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