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道長談了些因果之類的話題,大哥,你對於道家是如何看待的。”齊秋霜輕聲說道,她要學着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去思考,發現裡頭的規律以及緣由,那麼以後要做出應對就不會那麼難。
“在我的看法中,道家是更提倡修煉自身的,講究天地大道,尋天地規則,感受掌握,以跳出輪迴,免除因果。”齊書凡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
齊秋霜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家大哥竟然有這般的見地,“大哥,你真讓我意外,還以爲你會跟太爺爺他們一樣,獨尊儒家呢。”
“我覺得道家更高層次,只不過如今能瞭解接觸的太少。人的**多,人心易變,能堅守本心的太少,我即使明白這一點,卻也不能完全做到。”
“我也覺得太難。”齊秋霜擡頭忘了望天,“大哥,你說,我們這般計劃着分家,是不是大不孝?”
“有果必有因,若太爺爺他們不曾做得那般過分,又怎會有後來的一切?孝或不孝,也是相對而言。”齊書凡摸摸齊秋霜的頭,“霜兒,之前你從來都不會想這些,最近是怎了,這可不適合你。”
頓了頓,齊書凡繼續說道:“總感覺,那樑公子似乎對你有很大的影響。”
齊秋霜怔了下,似乎是這樣,樑澈鈺對她心理上的影響的確比想象中的要大,爲什麼呢?最近一直頻頻想起因果這些。
“好像是,真是奇怪,明明沒有太多的交集啊?”她也有些搞不明白了,難道是因爲她經常與老榕樹聊他的事?
“你還小,有些事別想太多,他這次病情變化,也不一定是因爲你的關係。”齊書凡安慰齊秋霜,然而實際上,的確是自家妹妹做的那些上品食品飲品對樑澈鈺影響太大。
“希望他無事吧,若是惡化,我怕是會良心不安的。”樑澈鈺的情況特殊,綠液畢竟不是萬能的。
“我今日去縣城一趟,跟飛熙談了會,樑少爺如今病情已穩定,就是還未甦醒,應當是無大礙的。”齊書凡本來是想等樑澈鈺甦醒再告訴齊秋霜的,不過見她這般,就先說了。
齊秋霜蘇了口氣,當時她聽老榕樹說,樑澈鈺那時的情況是是真的很危險了,整個就是個病危相。
“那就好。不過那個易少爺呢,是怎麼個情況?”看他自報家門的情況,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很是自信,但怎跑慶陽來了?
“易家是京城有名的一個家族,這一代以千字命名的,都是年輕一輩的核心人物,生意遍佈整個大金朝,與外族也有往來,跟程家在生意上頗有些交集。”齊書凡解釋道,“易家每一輩的年輕人都要外出歷練一番,見見風土人情,同時做生意,也有種攀比的意思。”
“所以,那個易少爺是看上了咱們的桃子汁方子了。但後面他態度突然轉變,給人陰晴不定感覺,易家的信譽做生意可以,但往來就罷了。”
想到那易千柳的喜好,齊書凡想了想還是沒跟齊秋霜說,那對幼女有特別的偏愛,尤其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自家妹子還小,這種人要避得越遠越好。
“的確是,不過以易家的名聲,也不會來暗的,但要是跟我們磨的話,麻煩就不小了。”尤其是齊斯飛一看就是打算要攀上易家的,若是知道易千柳的喜好,只怕會興高采烈地將自家女兒給送上去。
“當初是我沒考慮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當初她哪裡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會賣出高價,否則她一定會暗地裡進行,大桑村又有誰會清楚?
“霜兒,我們不是高人,能預料到以後的事,過去的事無法改變,未來注意點就成了。”齊書凡拉過齊秋霜的手,“這都九月了,是吃蟹的好時候,聽聞安海湖的出產的蟹很是不錯。”
“這要活蟹纔好,價格可不便宜,往年,咱家是吃不起吧?”齊秋霜一邊與碰到的村人打招呼,一邊笑着說道。
“是啊,不過每一年,太奶奶都會做一頓,她最是擅長這個,這麼多年,我們也就吃過一回,還是最沒肉的。”齊書凡承認自己有爭強好勝之心,以往他們吃不起的,如今都要一一品嚐,就算沒有齊家,他們也一樣能過好日子。
齊秋霜一聽,眉頭不由一挑,“是嗎,解釋我們不如在五味樓訂一桌,一家好好聚聚?”
“這個主意好。”
回到家中,又看到齊太婆在大廳裡對着各種神位焚香跪拜,而書房的們敞開着,齊太爺在裡頭,也不知揮筆寫着什麼。
沒想到齊斯飛真沉得住氣,竟然沒有跟齊太爺說那易千柳的事,若是換了個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多嘴一番了。
剛踏入小廳,擡眼望過去,就見小舒氏的房間開着,她手裡拿着兩塊顏色鮮豔的花布在齊秋萍的身上比劃着,光看那色澤以及印花,就知道價格不會便宜,看來這個二伯拿的錢不少啊。
注意到到齊秋霜的目光,小舒氏哼了一聲,齊秋萍則是笑了下,反而故意轉了個身,將那布料的正面讓齊秋霜看得更清楚。
“……”看到這麼弱智的炫耀,齊秋霜無語了,只搖搖頭,就回房間,自然也錯過齊秋萍不爽的眼神。
“霜兒,你心情好點了?”齊秋雪放下手裡的衣服,朝齊秋霜迎上去,她們是雙胞胎,她怎會感覺不到這個妹妹的情緒?
“嗯,二姐,你呀別在屋裡繡花,這麼暗。”齊秋霜可是很擔心齊秋雪的眼睛,這近視了可不是個好事,也許改日找胡大夫問問,有什明目的養生方子沒。
齊秋雪笑笑,沒有搭話,“霜兒,看看,這是我給你做的,穿上試試,可能大了點。”如今兩人的身量其實沒差太多,不過以前窮的時候習慣往大了做,可以穿個好幾年,如今這習慣還是沒改過來。
齊書凡看着兩個妹妹說話,就轉身去書房,準備拿幾本書看看。齊太爺寫了幾十年的字,都說字如其人,卻是沒錯的,初看字很不錯,再細看,總有股違和的感覺,而他卻不自知,只感慨無人求字,珍珠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