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澈鈺爲自己的想法而心驚,怎麼昏睡了幾天醒來,自己就變得這麼奇怪?齊秋霜是自己的有緣人沒錯,但現在這樣的情況,分明是她能時刻影響自己的情緒。
皇家人,情緒最是要收拾好的,也不能太受人左右,這就相當於一個弱點。
只是想歸想,但那種味道,真的好香啊,好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地聞一聞。看到底是什東西做的,這麼香,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這麼強烈的欲|望想要做一件事,第一次對某人某物有強烈的佔有慾。
之前,他也很喜歡齊秋霜身上的味道,對自己的毒發有緩解抑制作用,她做的那種香丸的確很有效果。
但是,這一次從齊秋霜身上傳來的味道,分明跟之前的不同,裡頭好似多了一點什麼,他說不出來。伸手想從枕頭下摸出那裝香丸的香囊,不想去摸了個空,奇怪,阿木很清楚的,怎會將東西給收走?
將袁叔幾人送出去,阿木才走到牀前,恰好見到樑澈鈺在找東西,“少爺,您在找香囊?我都另外收起來了。”
“嗯,阿木,我昏睡多少日了?”樑澈鈺在阿木的幫助下,半坐在牀上,靠着棉被,此時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骨瘦如柴。
伸手摸了摸腿,感覺更靈敏,只不過依然無法自己動,他有直覺,毒還沒排完,只要再一次,他就能徹底地擺脫這命毒的威脅了。
“少爺,您昏睡了一年多,這次是恰好尋到了五色靈芝,您吸收了藥力,才恢復了少許。”阿木的情緒有些激動,真的甦醒了,一年多來,他時刻都在擔心,就怕有個萬一。
“什麼?一年多?”樑澈鈺驚訝不已,比自己以爲的一兩個月還要長,看來這次是非常兇險了。五色靈芝他是知道的,要找到其中一朵就很難,更別提五朵齊聚,這回國師怕是欠下不少人情了。
微微蹙眉,國師這麼對自己,就算曾經再有虧欠自己父母的,如今也差不多還完了,也許該修書一封,將此事給了了吧,畢竟他一方外之人,插手太多事,定會影響修爲的。
“少爺,我命人熬了粥,您先喝兩口,潤潤口。”畢竟一年多來幾乎都沒怎麼吃飯,都是靠藥吊着,如今也不好一次性吃太多。
“嗯。”樑澈鈺應了聲,“對了,齊姑娘一直在府城?”按照他昏迷前的推波助瀾,齊家定早就分家了。
“就這一次,她堂姐出嫁,按習俗來添妝的。”阿木實話實說,他挺敏感的,察覺出自家少爺對齊秋霜的態度跟以前的不大一樣。
“將這一年多的各種卷宗都拿給我。”一年多的記憶空白,讓樑澈鈺很沒有安全感,迫切需要各種信息來填充。
“少爺,您纔剛醒,先睡會,我這就去準備。”讀這些卷宗什麼的太費心神,阿木擔心,只能找藉口,其實卷宗這些早就整理好了。
樑澈鈺沒有多說什麼,只點點頭,讓阿木將他放平,“若是齊姑娘不急着走,安排個時間,我有事跟她說。”
剛纔,明明隔着好長一段距離,他都能將她身上的味道聞得那麼清晰,他很確定他的嗅覺沒那麼變態,就是這些食物擺放面前,味道也沒那麼強烈。
“現這位公子已甦醒,我們也差不多時候該走了,霜兒,你要是沒事,要不隨我們四處看看?”木嬸想着一個姑娘家,也難得有機會出外見見世面,她心裡愛惜,想着接下來的日子還有幾個地方要轉,帶着她見識一番也好。
齊秋霜兩眼一亮,這個世界出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管理好的州府,自然的,山賊什麼的就少,若是差些的,安全都沒得保障。
只是想到齊書凡和齊書揚,齊秋霜也不好自己一個人去,留他們自己回家,這說不過去,未免也太沒兄妹愛了,想着又遲疑了。
木嬸一想,就知道齊秋霜考慮的是什麼,“若是你兄弟同意,卻是可以一道去的,不過一路上我們怕是無法照顧周全,可能也會吃些苦,可會怕?”
“木嬸,您等着,我就跟我大哥他們說去。”齊秋霜說着,就飛也似地跑了。
齊書揚聽了齊秋霜的話,很是興奮,“三姐,好啊,好啊,我不怕吃苦,我們一塊去,大哥,大哥你也同意對不對?”
沒想一旁的齊書凡卻嚴肅地搖了搖頭,“不行,你忘記我們來府城可是請了假的,要回去復課。”
齊書凡承認,能出去玩,他也是有點小興奮的,但他心裡很清楚,木嬸主要請的是齊秋霜,他們兄弟倆不過是附帶罷了。
再說女孩子也就年紀小的時候出門方便些,等再大了就不容易,而他們兄弟倆,等以後大了,卻是能四處走的,相比之下,這次機會也沒那麼珍貴了。
齊書揚嘟着小嘴,兩邊都能掛兩個醬油瓶了,“三姐,只能你自己去了。”讀書跟去玩之間,他當然會更傾向後者,但讀書是父母辛苦掙錢換來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齊秋霜沒想到兩個兄弟就這麼放棄這個機會了,也明白他們想的是什麼,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我自個去了,回來就給你說我的見聞,如何?”
“好啊好啊。”齊書揚的鬱悶來得快去得也快,高興地拍起手來。
兄妹又說了些話,齊秋霜就去給木嬸答覆了,據說這次他們要回門派一趟,她也想見識見識呢。
齊書凡算算時間,帶着齊書揚去一些書肆找書,現在他們都傾向於翻舊書,有些人會做筆記,除了價錢便宜,也能多開闊下思路。
而他也沒打算再回去前再去齊家一趟,前兩次,齊太爺的做法,真的是讓他冷了心,就算有心想孝順,也會躲得遠遠的。
不過霜兒沒跟着回去,父母怕是會擔心,還得讓她寫封信才行,否則他和揚兒肯定會挨頓說。“大哥,大哥,快看,那是書平堂哥吧?”齊書揚有些心不在焉的,忽的拉了拉齊書凡的袖子,指着對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