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月底,新法試行,年輕人就要到當地的軍隊中服役,非訓練時期就春耕務農,開荒。齊書凡和齊書揚即使是有功名在身,也逃不了,除非殘疾或是病殘,否則都逃脫不了。
對於自家兄弟,齊秋霜是不怎麼擔心,他們都是有學過點拳腳功夫,又全心學了打坐調息,怎麼都會比普通人強點。
她關心的是今年的氣候和春耕情況,天氣一直不轉暖的情況,往年到了這時候,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了,如今還沒多大的動靜。
柳老頭已經地頭走了好幾趟,齊秋霜也放心不下,跑着跑着,心裡也奇怪,難道說是春日回得晚,不過這要是晚了,這種植就會出問題了,收成絕對很難看。
普通百姓們想的就是吃飽穿暖,安居樂業,如今好日子才過了多少年,一轉眼,天災**齊來,這心裡面未免有落差,整日地唉聲嘆氣的,天天哭喪着臉。
好在不是北方那些地方,還要等着土地解凍什的,因此提前將田地整好,就是等着合適的溫度下秧苗。
可惜的是,之前考慮改良的水稻都是抗旱抗澇的,卻沒有考慮過抗寒這一方面,如今還真有些不方便。好在老天爺還沒想着絕人之路,在齊秋霜考慮是不是採取什麼措施的時候,溫度終於回暖。
下了秧苗後,春雨也下了幾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但是這樣的反常,齊秋霜就有些擔心可以不作水田的田地,就種了打量的地瓜和土豆,這兩樣東西都高產,也能頂飽,但可比水稻好管多了。
一直待到四月,齊秋霜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而整個慶陽縣的人早就習慣了隔一段時間就去軍隊訓練隔一段時間務農的日子,大家都掰着手指頭數時間,什麼時候戰爭可以結束。
五月端午的時候,邊線終於傳來喜訊,打了勝仗,劉將軍被當場射殺,幾個主要的將領均以叛國罪處死,而勝於的士兵,獲罪的獲罪,重新整編的整編。
就在齊秋霜以爲下一步就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什麼的,結果聽到的卻是皇后及其小太子重病去世的消息。
齊秋霜一下子就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算算時間,打了勝仗回朝,應該是一件喜事,怎麼傳來是喪事的消息?而且皇后的身體並不差,小太子解了毒後一直很好,除非是又中了毒或被暗殺,這是蓄謀已久?
“霜兒,這幾日儘量不要出門。”齊書凡嚴肅地說道。
“大哥,怎麼了?你也覺得皇后和小太子的死訊有問題?”齊秋霜小聲地問道,樑澈鈺那邊又沒有消息,她心裡忍不住又有些擔心。
“嗯,陛下御駕親征沒問題,可是外出時間太久,足夠京城中換了一片天了。”齊書凡皺着眉頭,樑澈鈺有能力,但在朝中卻是無法展開足夠的身手的。
齊秋霜點點頭,沒再多說,今年的天氣的確詭異,進入五月後,溫度一下子就高了起來,也沒再下雨,而這個時候,正是稻子急需水的時候,若是斷水,收穫絕對會差許多。
五月下旬,齊秋霜又去水庫和河道看了兩遍,回來想去屋裡換身衣裳,就叫個人給緊緊地抱住,她愣了下,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就不再掙扎,只安心地靠在他胸膛上。
從去年到現在,也快一年了,從他們確定關係開始,還從來沒分開這麼久過。
齊秋霜掙開樑澈鈺的懷抱,摸摸他的手和腰部,再看他的臉,一正臉的絡腮鬍,頓時囧了,“瘦了許多,你怎弄成現在這樣子?”
看着的確將他的不輸女子的美貌給遮掩住了,也更顯成熟,但總感覺很奇怪啊,爲什麼有種跟大叔在一起的錯覺?
“出了些事,我們再細說,你在家,怎沒養胖幾分?”樑澈鈺說着,用手比了比齊秋霜的腰。
齊秋霜無語,拍了樑澈鈺的手臂一把,“先別廢話了,你之前受了重傷,可是把底子都給養好了,今日你能過來,定是有空閒,不如就在我這調了吧。”
“你那靈液珍稀,先不要用在我身上,陛下皇后俱出問題,晚會你隨我去看看,又是中了那奇怪的毒。”
“啊,什麼?”齊秋霜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太子此時應當還在宮中忙着國家大事吧?
“具體的再細說。”樑澈鈺似乎想到什麼,從身上摸出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套雕磨精緻的頭面,“你二姐成親,我那時無法趕來,等會讓嬸子將這給她,是我送的新婚禮。”
“倒是很精緻,我二姐會喜歡的。”齊秋霜點點頭,將盒子蓋上,拉着樑澈鈺去書房找齊書凡,“你跟我大哥說說話,我去找我爹孃,事情緊急,其他不重要的就靠後吧。”
齊秋霜剛跟齊斯農和柳氏說樑澈鈺來的事,結果就見到他和齊書凡過來,說要一同離開,柳氏略有些無奈,但看兒子的面色,也知有事情發生。
“你們都小心點。”沒有千言萬語,柳氏也只交代了一句。
坐上那並不顯眼的馬車,出了慶陽,中途換了駿馬,一行人迅速地往泉城的東北方向奔去。
“陛下御駕親征,戰線本沒那麼長,消息到現在才傳出,完全是京中那些人的手臂。陛下和皇后小太子都是我秘密讓人救出來的,如今在京城的陛下是假的,還有那個昀王也是假的。”一路上,樑澈鈺簡短地說了下情況。
“咳咳,你說什麼?京城中的那個不是你,你一直待在哪裡?”
“一言難盡,太后下手太狠,陛下沒防備,我是躲過,就是不知道京城中,老管家如何了。”
齊秋霜蹙眉,樑澈鈺這話也太有信息量了,太后下手太狠,先皇和以及新黃御駕親征什麼的,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如今你們都被人李代桃僵,可是想好要如何?”齊書凡皺着眉頭,這還真是一場迂迴萬千的戲劇,下場的人物是越來越多了。“自然該如何要如何。”樑澈鈺冷聲說道,若說之前不知道仇人是誰,如今是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