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跌落蔣異浪懷中那一瞬,與蔣異浪對上了眼睛。
蔣異浪的瞳仁,在月光下,顏色略深了幾分,由菸灰色沉成濃灰色。
他瞳仁顏色冷淡,圍繞瞳孔而生的花瓣斑紋,卻被月光滋養的異常妖異。本該因爲瞳仁顏色而顯示出十分冷酷的眼眸,被花瓣緩釋了冷酷,糅合出奇特風情。
海葵被蔣異浪的瞳仁吸引住了。
她呆愣愣看着蔣異浪的眼睛,一時間忘記了反抗,沉浸在蔣異浪的眸光裡。
月光好,姿勢好,身下的人也正正好。
蔣異浪當機立斷,低下頭,堵上嘴。
熱乎乎的舌頭,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鑽進海葵嘴裡,堵着海葵的聲音。蔣異浪像是恨不能將海葵直接吃了似的,舌頭可着勁兒朝海葵嘴裡鑽,在海葵嘴裡橫徵暴斂。
海葵沒經歷過這種情況。
唯一的那次,還是因爲在海底缺乏氧氣,從蔣異浪嘴裡奪氧。
她本能的要反抗,卻被蔣異浪壓住了雙手,整個人被蔣異浪壓在身體底下,像是被壓囚在甲板上的翻蓋烏龜。
蔣異浪啃的舒暢啃的愜意,啃夠了嘴脣,便移着嘴,在海葵左邊臉頰狠狠咬了兩口,又在海葵右邊臉頰狠狠咬了兩口。
等蔣異浪擡起頭,海葵整張臉,就像是被狗啃過一樣。
她嘴脣被咬吸腫,兩邊臉頰,各有兩個下力很重的對口大牙印,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蔣異浪快速而響亮的在海葵嘴脣上親了一口,鬆開對海葵的束縛,翻躺到旁邊,愜意笑出了聲。
海葵腦子空白了好一陣子,才清醒過來。
她翻身騎上蔣異浪身體,扯着鮫絲想要拉向蔣異浪的脖子。
蔣異浪握住海葵左手,朝着海葵左手軟筋用力一彈,令海葵手掌鬆開,鮫絲纏回腕上。
蔣異浪笑道:“可以打,但不能用鮫絲。”
他緊握海葵左手,用眼神示意海葵可以用右手打他,戲謔道:“打死了我,將來誰來娶你?”
海葵揮着右手,可勁兒朝蔣異浪身上打。
她身子小,上半身也短,坐在蔣異浪腰上,手又被蔣異浪制住,便打不到蔣異浪的臉。
海葵打的用力,但對皮糙肉厚做好準備的蔣異浪來說,只是一場下手略重的按摩。
“用力點。”蔣異浪彷彿那喜歡疼痛的賤皮子,這麼點兒疼痛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賤兮兮的開口,讓海葵打重一點。
海葵想站起來,蔣異浪不許,壓住海葵左手,讓海葵不得不坐在他腰上。
“我手沒勁了,換腳來。”海葵很認真的與蔣異浪商量。
她的眼珠因爲潤藏着怒火而光華璀璨,臉上的大牙印讓她可愛而又滑稽,蓬亂的頭髮讓她像只小狗。
“像只小狗。”蔣異浪笑着弓腰,伸手想要揉揉海葵的腦袋。
海葵朝後躲。
她明白蔣異浪不會再給她發泄的機會,便不再任由蔣異浪控制她的手腕,攻擊向蔣異浪右手。
蔣異浪並不和海葵糾纏,在海葵攻擊的那一瞬,鬆開手。
在海葵從他身上跳起來時,他飛快出受,在海葵屁股上拍了一下。
站到海葵對面,蔣異浪笑道:“雖然小了點,但鼓翹彈手,肯定能生。”
海葵壓制着怒氣,質問蔣異浪,“你到底什麼意思?”
蔣異浪沒有回答海葵,看了眼天空,又低頭看了看將褲襠頂出山丘的老二,最後將目光定在海葵臉上。
他坦誠道:“我的身體比我的腦袋誠實。我這一刻才發覺,我是真的喜歡你。”
不等海葵出聲,他搶先道:“你如果不喜歡,不要緊,慢慢來,反正你歲數還小。我也可以爲你忍忍,儘管忍耐的滋味實在難受。”
他的身體,被欲小火灼燒着,難受的緊。
但他願意暫時忍受這種痛苦。
海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是不想說,是說了也沒用。
即使她說的再難聽,對蔣異浪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他會怡然自若的傾聽,興許還會笑着指出哪個詞的用法有問題。
蔣異浪是個神經病。
狡猾且病態的神經病。
這個神經病有着非同凡響的心機,千層厚的臉皮,以及巨大的野心,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耍的她暈頭轉向。
“我覺得噁心。”海葵厭惡蔣異浪,更厭惡蔣異浪那無稽之談般的喜歡。
海葵雖情竅沒開,但也知道,喜歡一個人,是要對那個人好,讓對方快樂歡喜。而不是像蔣異浪這樣,彷彿仇人般坑害她。
這樣是喜歡?
簡直笑掉老天爺的大門牙。
老天爺的門牙沒從天上掉下來,紅絲卷葵從海里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它們倏然全部浮到海面,猶如臃腫的圓形荔枝,擠搡在一起,肉芽凸起的表皮在月光下反射着暗淡的紫色光芒。
海盜與士兵們驚呼着,所有人都從船艙裡衝了出來。
蔣異浪拉住海葵的手,將海葵帶往船邊。他神情嚴肅,有着掌控全局的大將之風,絲毫不顯慌亂。
海葵厭惡蔣異浪的爲人,但對蔣異浪此刻的反應,卻止不住的有些佩服。
蔣異浪緊張,但並不慌亂。他吩咐着海盜和士兵們,讓他們各就各位。
海葵明白,蔣異浪並沒有辦法對付這麼多紅絲卷葵。
但,蔣異浪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確定。
他沉穩站在原地,像一座永遠不會移動的大山,一座堅固的堡壘,給所有人帶來信心,讓人由衷的聽從他,折服在他的氣勢和魄力之下。
海葵想:海容說的是對的,蔣異浪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蔣異浪緊握海葵的手,神情嚴肅的看着大海上那羣怪物。
那羣怪物,被噴灑出來的腐蝕性液體燒灼着外皮,發出淒厲而怪異的聲音,彷彿手指甲畫着澀紙,讓人耳膜疼痛。
蔣異浪側頭看向海葵,“空寂給我卜的那一卦,說我會死裡逃生,危急關頭,你會救我。”
海葵用眼神詢問蔣異浪,等着蔣異浪接下來的話。她之前聽蔣異浪說過這件事情,不明白蔣異浪爲什麼又說一遍。
蔣異浪道:“他還說,此行危險重重,去五百多,回來不足五十。”
海葵皺眉,甩了甩手,但並沒有將手從蔣異浪掌心裡掙脫出來。
她道:“事在人爲。”
蔣異浪用力扯了下海葵,令海葵腳步不穩,跌靠在他胳膊上。鬆開握住海葵的那隻手,他眼裡帶着奇怪的笑意,道:“每一場成功,一路上都堆滿了白骨,沒人能改變這種過程。”
“這麼奇怪的看着我幹什麼,我也不能改變。”
“牙印流血了,我咬的似乎有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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