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我的韓國王妃 chapter 110 囚中之鳥(4)
別跑,我的韓國王妃
chapter??110??囚中之鳥(4)
顧施芸彷彿處在一個巨大的輪迴邊緣上,有撕心裂肺的痛楚,有發不出任何聲音的絕望,還有……對生的渴望。
喉嚨中彷彿有千斤重的東西,怎麼也說不出話。
眼皮也有千斤重,覺得全世界的小人都向自己涌進來,感覺好累好累。
全身也彷彿如同在煉獄般,有一團火,不是的,有千萬團火焰環繞着自己,壓迫着自己,什麼叫做水深火熱,現在真真切切地明白了。
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全身都好痛。
“少主,小姐救上來的時候因爲灌入太多的水,肺部積水太多,再加上原本就是發着高燒,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如果高燒不退的話,小姐的命,還是命懸一線啊。”
有一個老者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着,少主是誰?誰是少主?
老者應該是醫生吧,他說的意思是,自己有性命之憂麼?
果然,自己要死了麼?
“我不管你們用盡什麼辦法?都必須把她救活了,不然的話,留你們有何用?”
聽着聲音,是一箇中氣十足的男人,而且年紀也不是很大,只是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陌生,不是恩赫的,也不是自己弟弟的,更不是……他的。q4lr。
自己被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救了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約莫着應該是在有很多藥瓶子吧。
顧施芸心中一陣鬱結,原來,自己難逃大劫了,真是悲劇呢,原本以爲生而復死後會是別有洞天,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讓人哭笑不得。
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冰冷的手死死的拽住,“小姐,小姐,你聽得到我說的話麼?請你一定要活下來,一定一定要活下來,只要你有求生的意志,我便有法子可以讓你活下來。”
心裡一怔,隨之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個冰冷的身子包圍着,反倒是讓自己的身子瞬間冷卻下來了。
只要自己有求生的意志,那便可以活下來麼?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泰賢的面容,那個冰塊一般的男人,他現在在幹什麼?
不行,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
活着去見李泰賢,將自己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全都說出去。
心中這樣想着,一點一點地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昏睡到了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個噩夢,當顧施芸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一切都變得很美妙。
陽光,總算是看到了陽光了。
而這個房間的擺設也很精緻,古色古香的檀木傢俱,而自己睡的牀,也是上好的紅木。最引入注目的是房間裡擺放着很多奇花異草,讓顧施芸叫不出任何的名字,難道說自己又變成了一回愛麗絲,又闖入了一個童話般的世界中去啦?
自己的身子感覺好像睡了好久一樣,牽一髮而動全身,咬着嘴脣,顧施芸還是強忍着站起身子,本來只有幾步路程的距離,竟然讓她走了幾乎是十分鐘,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用盡了力氣,打開了房間的門。
喘着粗氣,整個人都依靠在門柱上,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體質啊,難道說,自己真的是大病一場,差點命都沒有了?
當她打開房間的門後,才知道剛纔自己覺得陽光是假象,是堆積如山的大雪,產生的無比明亮的效果,並不是什麼陽光。
不過,雪也太刺眼了。
顧施芸眼睛完全適應不了,身子一激動,便咳嗽起來了。
正在不遠處掃雪的一個小丫頭聞聲瞧了過來,“啊!”的大叫了一聲,立即丟掉了手中的掃帚,飛奔趕過來了,“小姐?小姐你醒來了?”
顧施芸睜開眼,瞧着完全陌生的小姑娘,也勉強地笑了笑。
“我……”
可是當她發出聲音的時候,臉色立即瞬間蒼白下來。
剛剛那個方法是老婦人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眼睛睜的大大的,難以置信,慌張的一直咳嗽,連咳嗽聲都變得好難聽,好難聽好難聽。
因爲着急,因爲害怕,也因爲咳嗽的時候身子扯痛的厲害,眼中立即噙着淚。
滑落下來。
“小姐,您彆着急,我先扶您進去。申姐,趕快告訴少主,小姐醒來了!”
耳邊就這樣聽着那個小丫頭的聲音,而顧施芸,卻連半步都沒有辦法向前走一步,完全是小姑娘扶着她,纔回到牀上的。
她一隻手扶着牀粱,臉上帶着驚恐的悲傷。
自己,到底是怎麼啦?
她想問什麼,可是又害怕聽到自己如同枯井般難聽的聲音,她到底是怎麼了啊?
丫頭端着一杯茶,走到顧施芸的身邊,因爲對顧施芸不瞭解,小姑娘還是怯生生的。
“小姐,您別激動,還是先抿口茶吧。”
顧施芸接過茶水,心裡有千般萬般的難受。
喝了一口,立即痛地全都吐出來了,一直咳嗽個不停。
“哎呀!哎呀!這可怎麼辦纔好?”小姑娘害怕地張皇失措,卻被一聲嚴厲的聲音怔住了,“慌什麼慌?不是還沒有死麼?”
顧施芸聞言瞧了過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出現在房間裡,樣子兇狠無比,年紀大概就三十幾歲,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讓人瞧着便害怕。
申姐走過去,立即給顧施芸把脈。
顧施芸吃了一驚,眼前的女人其貌不揚,而且給人一種兇悍之感,竟然還對醫學頗有研究?
“恩?脈象穩定下來了,也沒有浮躁之氣了。”申姐接着立即用手捂着顧施芸的額頭,“恩……燒也退了。”不顧顧施芸驚愕的目光,瞅着顧施芸說道:“你命也大,我還想着你再不醒來,也不顧少主的吩咐,丟你到野村去喂狗!”
顧施芸怔了怔,眼神立即黯淡下來,若是可以,她還真不想醒來,如果醒來後知道自己連走路都需要人扶,聲音也變成這個樣子,還不如不醒來的好。
申姐大笑幾聲,“哈哈,你們這些小妞就是喜歡做這種裝可憐的姿勢,這裡沒有男人,你裝給誰看?我是申姐,她是敏兒,我們都是少主派過來照顧你的,別以爲我們是壞人。”
顧施芸不說話,她現在心情很亂,不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想知道他們口中的少主是誰,她現在很的很亂,很想一個人靜一靜。
敏兒如打量妖怪一樣打量着默不作聲的顧施芸,申姐嘆了一口氣,“得,又是一個爲臭男人傷心的女人,你要傷心你就傷心吧,我還要去研究我的花呢,少主發話了,這次冬季花魁一定要是我們的花店,敏兒,你也別管她,她愛怎麼着就怎麼着,你把吃的喝的給她送來,她愛吃就吃,別陪她在這裡浪費時間!”
申姐說着就站起來,一看就是生意人的爽朗樣子,敏兒眨了眨眼睛,“這樣好麼?申姐,這可是少主他……”
“我們已經把她救活了,她如果要死,我們也沒有辦法!!最討厭這種爲男人要死要活的人,來,我們走。”申姐也不顧敏兒的反對,拉着敏兒就出了房間,將門放好。
只剩下顧施芸一個人,呆呆地靠在牆上,瞧着外面的風景。
深冬了呢?
往事如同一張伸展着的畫卷,一點一點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短短的一生,在這一年中,竟然這般的豐富多彩,也命運多舛。
她有千萬個疑問,有千萬個爲什麼,卻始終說不出。
自己醒來都如此的費盡心思了,韓尚宮還活着麼?
俊勳他們找不到自己,會不會着急?
爲什麼好好的計劃,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和一羣完全陌生的人相識?
老天爺,這次,你又準備開什麼玩笑?
她靠着靠着,只覺得腦袋很重,便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蓋好了被子,房間裡的燈也打開了,空調的嗡嗡聲告訴她暖氣是從哪裡來的。
只看見窗外站立着一個人,一件棕黑色的風衣,將男人的身形拉扯的很頎長。
眼中一陣暖意,這個男人的背影,竟然有幾分和泰賢相像。
“泰……”
剛剛發出一個音,顧施芸便嚇地不說話了,她不過是睡了一覺,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嗓子已經毀了,說出話來彷彿是惡靈般難聽,驚恐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那個男人是泰賢的話,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雖然立即止住了,但是顧施芸發出的聲音還是驚擾了男人的思考,他緩緩地轉過身,走向了顧施芸。
顧施芸嚇地往角落裡鑽,害怕地下巴打哆嗦。
男人明白自己已經嚇壞了顧施芸,便停步了。
指了指自己臉上帶着的面具,“嚇着你了麼?”
顧施芸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這個男人很可能便是救自己的男人,這樣真的很沒有禮貌,立即有搖搖頭,男人倒是爽朗地笑了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沒事,我生下來就老是被人嘲笑,我已經習慣了。”
這個男人的聲音帶着一股少年老成的深沉感,特別是那雙眼睛,出奇地和泰賢的冰冷眸子一模一樣,讓顧施芸心中一陣暖流遊過,彷彿現在跟自己說話的,便是泰賢一樣。
“小姐你別怕,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說什麼。我一個一個地告訴你好麼?”
顧施芸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男人給人一種穩重感,一種成熟的依靠,這種感覺,只有在韓尚宮身上纔會體現出來的,更是一種親切地感覺。
“我姓石,你叫我石大哥便好了。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麼,生下來的時候,因爲臉上有很難看的胎記,嚇暈了護士,我父母嫌棄我,便將我丟在一個大石頭旁。我義父瞧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給我取了個石姓。我義父原本是一家小花店的老闆,一輩子的光棍,有了我以後,生意越做越大,有了今天的成就。放心,我不是壞人。這裡是我的家,和皇宮就隔着一層紅磚綠瓦……”
說道這裡,顧施芸的手便開始緊張起來,那便是說,自己已經出了宮?怎麼出宮的?樣着什沒。
瞧見了顧施芸眼中的狐疑,石少主也不生氣,還是慢悠悠說道:“敏兒和申姐是我家的傭人,是她們在泉水邊發現你的,你衣服也被沖走了,身子凍地如一塊冰塊,因爲那泉水是宮裡頭的一個深湖的下流,申姐說你定是宮裡的人,說不準是什麼不吉利的人,不讓我救你。”想到今天和申姐見面的場景,她那種性子的人,還真是果真能夠說出這樣話的。“不過我還是請人來救你,哪知道你傷勢比我們想象的嚴重,一時間還沒有了氣息。連醫生都說你沒救了,不過好在申姐說她有土方子,死馬當活馬醫,沒有想到,你病情還真是穩定下來了。你一睡就是一個月,我還真以爲你會一輩子睡下去呢。”
石少主很穩重,說起話來也慢騰騰的,一來可能是照顧顧施芸,二來確實有着紳士一般的風格。
顧施芸頭痛,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敵還是友,因爲他的話,太像一個故事,有幾分真實?
石少主也不惱,“我知道你心中還存有疑慮,但是小姐請放心,等你傷勢全好後,我便送你到家人身邊,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這樣小姐可放心了?”
因爲男人帶着幾乎是遮完了整個臉的面具,瞧不見呢他的表情,卻能夠看清他眼眸中的真誠。
就如同泰賢在瞧着自己。
她立即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自己這般打量別人,實在是沒有禮貌了。
顧施芸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眼神中帶着疑惑。石少主晃了晃身子,眼神黯淡下來,“敏兒也已經告訴我了,說了你的情況,我和申姐也討論過。你應該是溺水的時候猛喝了好幾口的生水,肺部又在發燒,嗓子,怕是壞了。”
果然如此,雖然已經猜的不離十,但是從石少主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後,顧施芸的眼神,還是黯淡下來。
自己的嗓子,以後就這樣了麼?
記得泰賢曾經對自己說過,你的笑容是最美的太陽,你的眼淚是最美的甘泉,你的聲音是最美的歌曲。
笑容,沒有了;
眼淚,也流不出來;
聲音,算是毀了。
心中有千白般種難受一起襲來,讓顧施芸咬着嘴脣,狠狠地咬着,已經咬出了血絲。
血腥地味道流進嘴中,顧施芸才覺得舒服點。
石少主只是怔怔地瞧着眼前的女子,如果換做別人,一定是嚎啕大哭,或者是黯然神傷,可是她,卻倔強的讓人心疼。
站起身,“姑娘請不要太難過,我會和申姐一起想出治療的法子的。”說着便起身,嘆息一聲,走出了門。
“我……叫……顧……施……芸……”在石少主快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如烏鴉般難聽的聲音,轉過頭,顧施芸羞愧地低着頭,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還是繼續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石少主眼睛出現了笑容,看來自己救的並不是如申姐說的那樣是一尊雕塑,乃是人。
“顧小姐,客氣。我的人生便是靠着被人的恩情一步一步走來的,幫助別人,何足掛齒,有什麼需要,告訴敏兒便是。”
關上房門後,又剩下顧施芸一個人在這裡。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的終點,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爲什麼,爲什麼自己在乎的人,都沒有出現在自己身邊?而是一羣陌生人,喚着自己“顧小姐”?
老天爺,這一次,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嘭!”的一聲。
房間的門被踢開了,讓正在流淚的顧施芸怔了怔。
申姐完美地將自己的雙腿收回來,然後對着身後的敏兒點了點頭,敏兒在強大申姐的身後,像一個十足的小兔子。點了點頭,跌跌撞撞地來到顧施芸的房間,端着盤子,上面有着熱乎乎的一碗羹。
“顧小姐,這是少主吩咐的,是雪梨燕窩銀耳羹……”敏兒還是怯生生的,臉上帶着慌張。
顧施芸眼瞼擡了擡,石大哥怎麼快?
“跟她羅嗦什麼,抓住她,我就算是灌也要讓她灌下去,也不知道少主是怎麼想的,對一個只知道哭的女孩子心慈!這雪梨也好,燕窩也好,都是上等的,是少主親自下廚給你熬製的,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喉嚨,你就給我喝下去!”申姐立馬嗓門變大的吼着,雷厲風行的風格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顧施芸眼睛動了動,才明白原來他們都是爲自己好。
立即端起碗,就吞了下去。
“哎哎哎,顧小姐,小心燙!”敏兒在一旁着急,顧施芸不爲所動。好在也不是很燙,喉嚨有一陣清清涼涼的感覺。
既然上天已經讓她大難不死,那自己跪着,也要活下去。
申姐眼中讚賞地瞧着顧施芸,看來這個小姑娘還算是有救!
看來,日後的日子,會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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