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鑰匙交給泊車門童後,北村澈看了眼站在一旁發呆的曉嫋,莞爾一笑:“又發呆?肚子餓了嗎?”
曉嫋揉揉肚子點頭:“有一點。”
“我聽幾個朋友說這家餐廳的西班牙菜味道不錯,所以今天特意繞了一道圈把車開到這裡。”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抱歉地說,“沒想到餓到你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哎呀,你也是好心帶我來這裡吃大餐啊!我們快點進去吧,一會兒我一定會不辜負你的好意,敞開肚皮大吃一頓!”
“好。”澈微微一笑,眼波醉人。
侍者在前方引路,穿過一道迴廊,兩人走進餐廳,在雅座落座。
北村澈原本想詢問曉嫋的意思,沒想到曉嫋擺擺手說自己不懂西班牙菜,將點單重任交給澈。北村澈抿了抿脣角,低聲跟侍者交代幾句話,放下餐單。
而此時,曉嫋正轉動腦袋,四下觀察。
“澈,這家西班牙餐廳的裝修風格好奇怪啊。明明是一家西餐廳,裡面的裝潢卻古色古香,剛纔我們路過那一端遊廊曲徑,我還以爲身處江南園林咧!”曉嫋嘖嘖嘴說。
此時,侍者端來兩杯玫瑰花茶。
澈抿了口花茶,淡淡笑道:“聽說這家餐廳的老闆是一位崇尚東方古典美學的西班牙貴族後裔,所以當初將西餐廳開在臨湖的步行街上,也是看中這裡鬧中取靜的環境。”
“難怪呢!不過這些雕欄畫柱真好看,我很期待一會兒端上來的西班牙菜。”曉嫋擠擠眼睛,笑了笑。
又閒聊了一會兒,餐前例湯上來了。
曉嫋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模樣地喝着湯,終於想起來今天的重點問題:“澈,你昨晚打電話給我,說你要去日本,這幾年你一直住在日本嗎?”
“嗯,我住在京都。”
“啊……”曉嫋忽然露出一個極其失望的表情。
澈疑惑地挑了挑眉:“怎麼了?”
“早知道你這幾年都在京都,我之前帶日韓旅遊線路團隊時,就可以順道去看你啦。明明很多次都住在京都,但我一次都沒有遇見你,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特別可惜。”
“傻瓜,原來是爲了這件小事。”
“這件纔不是小事呢!”曉嫋很執拗地糾正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年我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就連最起碼的你身在何處都不清楚,你知道我們很擔心、很掛念你嗎?”
“我只在乎……你,掛念我嗎?”
曉嫋剛要回答,侍者又端着托盤,過來上主菜。
等侍者將例湯的空碗收回,換了新的餐碟,擺放好主菜後。之前那個問題卻像是沉澱般,落在曉嫋心頭。
她一手拿着做工精緻的餐叉,一手託着下巴,模樣像是思考。
北村澈安靜地坐在對面用餐,只是偶爾眼尾餘光掃過,留意曉嫋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
他知道,她正在思考。思考一個關於五年前便成爲死結,這輩子註定無法解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