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長老修爲高絕,若是想走,他們應該攔不住吧。”
木小瑾不解,以這位長老的修爲,想離開,誰能攔住他,又不是元嬰。
“我從凡間來,到此覓長生,若是一走了之,他們寢食難安,估計會牽連其他人,只有我修爲廢去,看着我死,纔會心安。”
白景平笑了笑,解釋道。
“我輩修仙,便是看透了前塵往事,何苦爲了一些人而放棄活路,而且只要長老你修爲還在,還活着,就沒人敢動與您有關係之人。
金丹八層的威脅,可不是說笑。”
木小瑾開口道。
“師姐錯了,我師尊並非八層修爲,早已晉升金丹九層,而宗主葉塵已金丹圓滿,他天賦不如師尊,害怕師尊先一步晉升元嬰。”
雲輕影說道。
“原來如此。”木小瑾恍然,執劍長老天賦還是不錯的,而且功高蓋主,在蒼梧的聲望極高。
若是葉塵晉升元嬰失敗,而白景平成了。
那這蒼梧,將不再是葉家的蒼梧。
“師尊從凡間世俗來,家鄉還有親人,他老人家就是不願族人慘遭報復屠戮。
而且蒼梧不少真君真傳以我師尊爲信仰,若是出走,絕對會引起蒼梧動盪,恐人心不穩,真君反目,到時候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葉家一手遮天,至少十國太平,若是師尊反抗,蒼梧必定割裂,到時候又如蒼梧天魔那樣,紛爭不斷。”
“執劍長老高義!”木小瑾與陳深一齊向白景平敬了一杯酒。
對方修爲高絕,曾被稱作蒼梧的神,若是真的反叛,恐怕會有許多真君真傳響應。
葉家獨大早就讓很多人不滿,但礙於實力,敢怒不敢言。
而執劍不同,他的聲望太高了,實力是葉塵之下第二人,且只弱一籌。
他要是發聲,蒼梧絕對會割裂成兩個派系。
而且比起葉家族人,外姓強者還要多很多。
但這位不願見此,蒼梧剛統一十國,開始興盛,若是如此,絕對會生靈塗炭,元氣大傷。
“白某弱小時得蒼梧庇護,葉塵雖逼我,卻無法忘恩,不願走向對立面,倒也配不上高義二字。”
白景平搖搖頭,看得很開,似乎對逼迫他的那些人沒有恨意。
“那執劍長老可安撫好了族人,若是他們知曉您這情況,對蒼梧心生敵視,恐惹出大禍,費了您的苦心。”
“師尊得道後從未庇護家族,家鄉親人只知他在蒼梧,卻並不知曉具體情況。”
雲輕影回答道。
非是得道成仙,坐看雲起雲落,逍遙自在。
修士修仙本就如履薄冰,一個弄不好,便是滅族之禍。
晚間,木小瑾偷偷入了陳深房間。
“謹慎些,你我雙修之事不可在執劍二人面前暴露。”
“還有,正經雙修,你脫我衣服幹嘛,經過一年時間摸索,我已得知運轉路線,無須如此了。”
“對了,你重獲新生這件事可打算說出來?若是你回去,還能當大師姐,萬般光芒加身。”
“師弟是在考驗我嗎?我的命是你給的,以後跟着師弟,誓死相隨。
被退親時我師尊未曾幫忙說過一句話,我強盛時期,她也得到不少好處,早已恩怨兩清。
現在師姐只想與師弟雙修,早日晉升真君中期,找那位仇敵了卻恩怨。”
……
第二天,執劍長老修爲廢除,削去執劍長老之職的消息傳遍蒼梧上下,引發軒然大波。
“長老勞苦功高,何其偉大,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不服,執劍長老一心爲蒼梧,兢兢業業,怎會叛亂,他唯一親子都死了,你們居然給他按上包庇兒子的罪名,何等卑劣!”
“蒼梧真的成爲了葉家蒼梧,這不是宗門,而是葉家門了,執劍長老尚且如此,我們這些外姓真君恐怕也會步入後塵。”
很多真君憤怒,想要討個說法,其中以執劍峰鬧的最大,真君和很多內門真傳弟子聯袂,想前往第一峰大鬧一場,卻被一名老者攔住了去路。
“執法我爲尊,從即日起,吾便是執法峰執劍長老!”他看着一衆修士,冷聲道。
衆人不服,卻馬上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籠罩在所有人頭頂。
他們臉色變了又變,對方修爲近乎金丹八層!
陳深若是在此,一定會認出來,這名老者正好是葉霜滿他道侶的祖爺爺!
也有一部分人想入天葬山看望,不過卻被執劍長老拒絕了。
而且現在在天橋守着的非是練氣弟子了,由兩位真君親自守候。
估計得等執劍長老死了,真君纔會離開。
消息剛傳出來幾天,許多人怨聲載道,心生不滿,甚至有部分人脫去衣服,欲與蒼梧背道。
但木已成舟,若執劍長老修爲境界還在,勢必反目,真君相隨。
可惜現在,他們只能認命,學會接受。
第一峰之巔。
“此次執劍廢去,我葉家可保數百年安穩。”
“父親,有您在,我蒼梧定可興盛千年!”
葉霜滿在一旁恭敬的說道。
金丹五百年壽命,元嬰千年。
他的意思是,葉塵必成元嬰。
“若我必成元嬰,白景平就是一直做他的執劍長老又何妨,可惜我不敢賭,不敢拿葉家未來做賭注。”葉塵嘆了口氣。
……
半個月後,執劍長老的事情開始平息,怨言漸漸少了。
並且因另一件事引起了廣泛討論。
蒼梧大師兄祝銘,要成就真君了。
須知,這位仁兄來蒼梧宗,滿打滿算也就幾年時間。
許多同一年進宗的人可能還在外門苦苦掙扎,而祝銘卻要晉升真君。
這是何等的天塹鴻溝,又不得不接受。
上一位如此引人關注的還是林書瑾,可惜這位並未在宗門晉升真君,而且後面陸續傳出意外的消息,她在蒼梧的人氣已經逐漸式微。
一代新人換舊人,現在是祝銘的時代。
天才晉升真君,是一件不小的事,葉霜滿作爲師尊,臉上有光,廣邀弟子前來觀禮。
“想來又是一場盛大的渡劫大會,就是不知道渡真君劫難,還會有真君解說嗎?”
陳深望着第一峰的方向,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