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恆帶着司徒悅,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天然形成的石壁,此時還完好無損的立着,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正守在此,算是一個暫時可以躲避的場所。
地面四處開裂,不時有魔獸被掉落至坑裡,隨着天際雷擊的速度越發的快起來,烏破山的南面已經開始迅速蔓延着火苗,火勢藉着風勢,很快就要燒到這個地方來了。
而此時四周已經開始塌陷,這塊石壁所在的地方,已經漸漸被孤立起來。
這也意味着,司徒悅與夜恆二人,暫時找不到能夠出得了烏破山的法子了。
四面開始往地面沉陷,火勢飄過的地方,頓時成了一片荒芫。
“難道今天真是要亡我夜恆的日子?”
夜恆擡眸,看了看天,
“自我甦醒以來,似乎也沒做過太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有,那也只是爲了我的信仰。”
他的脣角,有一抹輕淺的苦笑。
這一次,他心裡卻有一種異常踏實的感覺,因爲他的身邊,還立着他所愛的女人,能夠這樣看着她的臉龐,與她一同去面對這一切,他一點也不覺得恐懼。
人類是不可以跟天抗衡的,這個道理他懂。
觸動了烏破山內的神脈,惹得天都發怒,這個法子,也虧得煜習與雷諾二人能夠想得出來。
司徒悅擡了擡眸,計算着火勢到達此處的時間。
應該還有十分鐘。
而這十分鐘內,他們若是能夠找到支點,躍出這個範圍,折回被火燒過的地方,應該還有機會……
只是,現在這樣的狀況,除了腳下這方土地,沒有地方可以落腳。
其它的地方,都成了巨大的天坑,正一點一點的,順着火勢,一點一點也在不斷的擴大,所以,夜恆纔會發出那樣的感慨,他們現在似乎真的到了絕路,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地步了。
“悅兒……真是愧對你,說過要保護你,到了這一刻,才發現我的無能爲力。”
夜恆將她擁緊。
起碼,他還能夠如此近的抱着自己愛的女人,聞着她髮際間的淺香,感受着她的心跳,她此刻就在這兒,與他一同面對這些。
心裡有一種酸楚,假如當時他將司徒悅推到了納蘭絕的身邊,至少此刻,他們會一起騎在了納蘭絕的神獸背上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人無法跟天鬥,說的便是我們現在的情形。”
他將她擁得更緊。
司徒悅擡眸,直視着他的眼,人在臨死之前,原來就是這樣的感受嗎?
爲何她竟是一點也不感到害怕或是恐慌?
相反的,她只是覺得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溫馨感覺,因爲他的眼神,如此的柔情似水,如此的深情似海,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她。
二人就這樣相相的相望,相互揚起的脣角,在訴說着二人此刻的心境。
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她們一點也不恐懼,相反,只是坦然的去接受這一切。
“都怪我們人類之間的廝殺太多,老天爺會有怨言,那也是正常的。”
司徒悅輕聲說道。
“這一刻,你想到些什麼?”
她微歪着頭,想要聽他說說話。
“這一刻,我覺得,有你在這兒,真好。”
他俯下身子,在她額際,印上輕淺的一吻。
“假如此次,老天爺要再將我的命收回去,那我祈求,能夠讓我與你一道轉世重生,讓我再遇到你,讓我不要忘卻我對你的愛,讓我在人羣裡,能夠一眼就認出你。”
司徒悅伸出手,緊緊的回抱住他。
已經能夠感受得到那快要席捲而來的熱浪了,這種時候,還可以做些什麼?
雖然與老天爺做對的下場,不是太好,可是在這樣的關頭,司徒悅仍然想努力一把,因爲此時除了火勢,地震的跡象,已經開始在慢慢的變小,至少,沒有再往他們所站的位置移動了。
將容納戒指裡的軒轅劍取出來, 夜恆看着她的脣形微動,軒轅劍開始劍身出現紅色的光芒,與此同時,劍身也在不住的抖動起來。
她是想御劍而行,還是想以劍氣將火勢逼退?
在這烏破山上,因爲有神脈的存在,有些玄術,比如瞬間轉移,以及御氣而術,都是被屏蔽的。
所以,二人被困於此,只能藉助第三方的力量。
司徒悅高舉着軒轅劍,用力朝前一揮,劍身發出萬丈光芒,形成一個紅得透亮的氣炮彈,對準那熊熊而來的火勢猛撲過去,兩股熱浪在空中相撞,發現巨烈的氣響。
夜恆明顯的感受到此時腳下的地面,在發出與方纔地震時的晃動感還要更強的震動感。
司徒悅纖弱的身形,卻能夠駕馭住軒昂劍,迸發出如此之強烈的力量。
因它是上古神器,所以,唯有它的光芒纔可以與這上天造下的火種相撞,它的力量纔可以阻止得了這些火種的蔓延。
握住劍身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着,司徒悅強忍着這種似乎快將她心口燒掉的灼熱感,仍然源源不絕的將體內的能量釋放出來,她必須要控制好軒轅劍,能否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烏破山外的情形,寶兒一行人已經在煜習與雷諾等人到達此處之前,找好地方先躲起來了。
見到烏破山有如此之大的動靜,烈焰看了一眼鉗制住他的兩個族人:“你們想要轉投的夜恆殿下,現在只怕已經是一堆灰了,還打算繼續看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