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往一個方向看,只有木哥眼神不動,因爲他突然你發現“蛇頭”的眼珠裡好像又騰起一片白霧,心中一驚,大喊一聲“小心!”,拉起蘇嬌嬌和文靜就往後退。
臺上的衆人身手都不簡單,一聽木哥示警,馬上本能的閃躲,可還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見躺在地上的何雲楓突然慘叫一聲,渾身上下開始急速的膨脹起來,期間陽氣暴漲,好像每個毛孔都射出炙熱白光,他的身子越鼓越大,頃刻間便好像一隻大大的氣球,衆人本能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紛紛往後撲倒,隨後就聽轟的一聲震天巨響,整個房子都好像跟着顫了兩顫。
何雲楓“爆炸”了,被急速擴張的陽氣撐爆成碎片,沒有血肉,沒有筋骨,就像水被蒸發一樣消散得無影無蹤…
臺上的衆人離得太近,被這不亞於黑火藥燃炸的巨大爆破力衝擊得七零八落,當人們頭暈目眩的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臺上已被炸出了一個十幾米寬敞的大洞,“蛇頭”不見了,依瑾也不見了,只留下被震得頭腦漲漲的幾人呆呆愣神兒。
“啊!”臺下的一處有人大叫,木哥耳朵裡嗡鳴一片,不過還是聽到了這聲喊叫,他木木的看過去,只見不遠處袁九門的方陣里正有一個人仰天大嚎,木哥此刻眼睛發花,看什麼都是重影,使勁兒揉了半天才緩過來,終於看清了,那是袁二爺,他舉着空空的雙手哭喊着,木哥又用力的拍了拍耳朵,嗡鳴聲漸漸消去。他總算聽清楚了——
“啊!我的寶貝,我的水晶——”
原來“蛇頭”的真正目的是那塊有着神奇功效的“蜃幻水晶”!在場的人大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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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危機終於過去,所有驅邪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會場的工作人員開始收拾殘局、打掃戰場,在這期間。更多的人圍到木哥身邊,這次不是祝賀,而是感謝,大夥深知如果這屆大會沒有了木哥,後果將會是怎樣。
當然也有諸如張歡姻之流的在傳播反面的聲音,她說其實正是木哥一夥攪亂了整場大會。“鬥法”投機取巧,引來私怨害了大夥,不過在有人罵她恩將仇報、狗屁不懂之後,她雖生氣但還是閉上了嘴,其實她更主要是對秋水靈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木哥救了這個“小妖蹄子”。那他們張家便會多了一個妖法強橫的寵靈,以後再碰到韓家…哼哼,但是如果不是秋水靈恢復了自由,那他們身上的邪蠱…唉,事事關聯,有果有因,繞來繞去。要怪的還是姓木的那個混蛋傢伙!
烏爾合被同門解開了禁制,他一邊忿忿的咒罵烏爾達與歹人合謀戕害同道、自毀巫谷形象,一邊又爲親兄弟的慘死而心傷不已,也難怪,就算再壞,那也是血肉同胞,大義不能錯,但親情也很重要,在憤怒與悲情的矛盾中,他帶着同門向木哥幾人道謝後。便匆匆的離開了會場。臨去時還留下了足夠量的藥物,說是能徹底祛除大家身上殘留的蠱毒。
袁九門就不用說了,袁二爺依舊沉浸在痛失“法寶”的悲痛中,他的目光呆滯,嘴裡只是不停的唸叨着“水晶水晶。法寶法寶,我的我的,別跑別跑…”,要是讓不瞭解情況的人聽到,還以爲這是個“說唱藝術”的老年發燒友,歌詞做的不咋地,不過節奏感還是蠻強的。色鬼胖子袁艾逄的眼睛一直盯着白紅二妖胸前掛着的兩個絲囊看,他之前清楚的瞧見秋水靈和陰水妖都被變小,收進了那裡面,心裡跟長草似的,一個可愛嬌美的小靈妖都夠讓他魂牽夢繞的了,這下又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陰水妖,且別管她是什麼妖王妖后,單隻那張俏臉兒…嗞嗞,饞死個人吶!可袁艾逄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卻不敢在節外生枝——這次他們袁九門可是栽了大跟頭,兩手空空的什麼都沒賺到不說,更是背了一屁股爛債,兩千張!那可是藍符,不是擦屁股紙,回門還不知道該怎麼向掌門交代,如果真要追究起來,他袁艾逄就是禍根!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唉!要不然一跑了之算了,另投他門?哪家哪派好呢?巫谷天天玩蟲子,看着就噁心;方家堡倒是不錯,那兩個小姑娘一個生得可愛,一個長得傾國傾城,還真是好去處,不過聽說他們家規太嚴,不好混日子;北方張韓兩家太過偏遠,冬天還冷;水靈島!對了,去他們那裡還能離東海水族的美豔妖女們近一些…袁艾逄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着,可剛想到一個適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就發現目標早已走了人——
水靈島一衆在東方拓的帶領下不辭而別,大概是感到自己一派太沒面子——多少年隱居海外,這次信心滿滿的重回衆同道面前,本想露露頭臉,可卻出了兩個大奸人,背叛師長不說,還殘害同門,更重要的是差點讓水靈島成了全天下驅邪人的公敵,這就算不讓人心生怨恨,也會被當成笑柄,真乃情何以堪…
韓墨忠和韓梓良父子倆的感情很微妙,這個強壯的中年人在兒子面前想裝出一副嚴父的樣子,可看過去的眼神還是像慈母一樣的溫柔,韓梓良盯着父親的眼睛不說話,韓墨忠終於忍不住了,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挺好…”就這麼三個字,道出了父親對兒子的肯定,其中也夾雜着很多其它的感情,有欣慰、有感動、有驕傲、有心疼,還有,一絲絲的眷戀和不捨。當然,更多的情感只能由他們父子二人自己細細體味,旁人是看不懂的…
“獨技公司”的石引樑不見了,不過有人看見他接了一個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嘴裡還叨咕着一句話:“怎麼會呢?費了那麼多人力財力,就這麼完了?媽.的,我一定要查出是誰幹的!”
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事兒的同時,木哥也沒閒着,他應付過一聲聲道謝之後,翹起腳來東張西望,最後終於在臺子下的一角找到了文靜,蘇嬌嬌正拉着她的手大說大笑,小臉兒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不過嘴角還是有血跡,文靜用溼巾輕輕的幫她擦乾淨,輕摸着她的頭,笑意融融,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從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來看,該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和心意相交的坦然。
木哥使勁兒的往前擠,可越着急發現前面的人越多,大家也都剛從之前的險境中脫離出來,當然又很多感慨、很多感觸,他們像躲過世界末日一樣,帶着興奮,帶着後怕,三五一羣、七八一夥的圍在一起“回想剛纔、展望未來”,木哥就在一個個人堆兒裡擠來擠去,可當他馬上就要靠近文靜二人的時候,卻發現蘇嬌嬌突然變了臉,那開心的笑容不見了,眼睛裡又漾出淚花來。
木哥心裡一急,用力一竄,總算鑽過了最後一個人羣,剛到文靜身邊,就聽蘇嬌嬌帶着哭腔喊:“不!我不要,我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木哥照着她的腦袋輕輕來了一下,“怎麼跟文大小姐說話沒大沒小的。”說罷,笑嘻嘻的看向文靜,文靜一見到木哥,眼神中瞬間閃出萬千種情緒,可隨後快速凝成一種莫名的情感,眉頭微皺,又把目光投向了蘇嬌嬌。
“哥!你來得正好,文靜姐姐要走!”蘇嬌嬌開始擦眼淚。
“走?!”木哥也有點詫異,沒想到文靜這麼急,不過還是安慰道,“走就走嘛,人家肯定是有急事兒,等哪天有時間了,你去看她不就得了。”
“不是,不是小走,是大走!”蘇嬌嬌叫道,木哥沒聽過這詞兒,愣愣的在腦袋裡翻字典,又聽蘇嬌嬌道:“哎呀,不是近走,是遠走!去外國!”
“國外?”木哥一愣。
“而且是一去再也不回來啦!”
“移民?”木哥看着文靜。
“別聽嬌嬌一驚一乍的胡說,我是去國外辦點事兒。”文靜輕聲笑道,看了木哥一眼,又馬上把目光收回。
“我沒胡說!”蘇嬌嬌大喊道,“文靜姐姐剛纔說了,她這一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我們了,還讓我好好照顧你!”
“這、這是什麼意思?”木哥知道蘇嬌嬌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撒謊,因爲她沒有編瞎話的潛質。
“沒什麼意思。”文靜往木哥身後看了一眼,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慌張,急聲道:“我該走了。”說罷,鬆開蘇嬌嬌的手,快步離去。
“等等,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木哥急道。
卻見文靜頭也不回的就往大廳門口走,那兒有個女人在等着,木哥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當時帶走文靜的“朱雀”,兩個人在門前說了幾句話,文靜一直低着頭,而“朱雀”時不時的看上木哥一眼,目光冷冷的,也不知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