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獎品”的分配上,木哥本來佔的是大頭,而且有優先選擇的權力,可他現在又顯示出了君子之風,只要了“土舍利”和奇令“學勤”,剩下的“除惡令”、“招仙令”及十張紫符百張藍符全部留給了方蓓兒,有人覺得木哥是“窮大方”,可他自己心裡有數,如果不是方蓓兒剛纔主動捨出“聚魂”、“凝魄”兩顆丹藥,秋水靈現在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
方蓓兒好像也不太領木哥的情,直說無功不受祿,要按規則來辦,最後在幾番推脫後,木哥又拽出了五張紫符後,事情纔算落定。
“頒獎”的是德高望重的施書禮,他笑着拍拍木哥的肩膀,眼珠直在木哥身上上下打量,看着老頭那古怪的笑容,木哥突然感覺心裡有點沒底,正驚疑間,卻聽施書禮小聲說道:“木小兄弟,別怪蓓兒那丫頭不識好歹,她外冷內熱,人品可是極好極好的,等以後你接觸多了就知道——”見木哥更是困惑,老頭兒又道:“不過以後你可得多讓着她點,誰叫咱們是爺們呢——”
木哥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弄蒙了,正想着那老頭是不是中邪蠱太多,鑽進了腦袋,卻又聽施書禮說:“木小兄弟,老頭子還有一事不明,不知你方不方便說。”
“前輩請講。”
“我看你爲人豪爽,不吝符寶,卻單單選了一個看似最無用處的‘學勤令’,不知想讓何人學道,又要拜令哪門哪派呢?”
木哥一聽這話,頓時笑開了:“前輩問得好,我正想和您說說這事兒呢……”
二人一陣細語。
持續了幾天的“驅邪大會”終於落下了帷幕,衆驅邪人在一陣唏噓感嘆中紛紛離去,偌大的大廳裡現在只剩下了爲數不多的幾夥人,宮妍已叫來了同事幫助逮人——
“幽影”派出的那七八個殺手現在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許他們說什麼也想不到自己這次的任務這麼艱鉅,本來在來到中國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光是研究木哥就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後來打算在“驅邪大會”上動手,又找來了很多有關中國舉辦會議的資料,細細翻看之後,驚喜的發現原來這個國度相當擅長召開各種大會小會,有個剛剛學到詞語更能說明這個普遍性,叫做“文山會海”。而參會的“同志們”遲到的、早退的、無故不來的更是比比皆是,就算來的人也有很多在混時間,溜號的、睡覺的、玩手機的各顯其能…面對這麼一種狀態,幾個厲害的殺手那是胸有成足,完全有信心在千人的會場中取木哥人頭如探囊取物……
卻沒想到跳進這麼一個恐怖的所在,更讓他們心寒的是,這些與會的“同志”個個身手了得,好像還帶着一股壓抑半天的怒氣,把他們當成了出氣筒。還手手斷,還腳腳折,個個像沙包一樣被打來打去,終於成了殘廢。現在他們在迷亂中隱隱看到。好像還有幾位不捨離去的“同志”仍然不懷好意的在瞄着他們,心裡就更是絕望,正巧這時警察出現了,他們卻感到好像見到了救世主。有人操着既不標準的漢語呻吟道:“哦,親耐地經察統治,輕快賴爪臥悶吧。臥悶仁錐,搶必夜星……”
宮妍把幾個殺手分開,在現場直接用英語對話,問了半天后搖頭對木哥說:“他們只是執行者,不知道誰下的‘懸賞令’,恐怕你還得小心點。”
木哥無奈苦笑,正想說話,手機卻響了,接過之後臉上既見困惑又現喜色,對宮妍說道:“剛說到這就來信兒了——是張成強打來的,他說五分鐘前接到線報,追殺我的‘懸賞令’被撤下去了,‘幽影’收了錢又不用再幹活,正好圖了個省事兒,已經把派過來的人都調回去了。”
“嗯?這是什麼路數?”宮妍一愣,隨後替木哥鬆了口氣,“這下好了,你總算不用擔驚受怕的防着背後的黑箭了。”
木哥卻搖了搖頭:“倒也未必,之前就有過這麼一次,背後想要我命的人不知道抽什麼風,今天下令,明天又收回的,反覆無常,說不定哪天腦袋一熱,再砸出個千八百萬,就又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宮妍點點頭,說道:“放心吧,這事兒我和強哥會跟進,一定想辦法幫你把那隻幕後黑手揪出來!”看到木哥在對着自己感激的笑,宮妍撇了撇嘴,又問道:“對、對了,剛纔那個小姐,還、還好吧?”
“你說的是文靜?她能有什麼不好的?”
“嗯——我、我是想問問她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宮妍臉色竟然有些發紅,見木哥疑惑的看過來,又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記得看見你們去醫院——”
木哥一下想起來了當時的誤會,也明白了宮妍在問什麼,嘿嘿乾笑兩聲道:“妹子,其實當時你是誤會啦!”
宮妍心中一鬆。
“我那次帶文靜去醫院,根本就不是去打胎!”
宮妍暗暗一喜。
“是做產前檢查去啦——”木哥大笑道。
宮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又停下,對身邊一個小警察說:“把這些嫌疑犯都給我帶回去,今天我要一個一個審!”地上那七八個殺手剛剛放下心,又被這位女警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殺氣激得渾身一哆嗦,正感不妙時,腕子上被銬上了冰涼的手銬……
最後和木哥道別的是黃西西和姬曉曉,姬曉曉話不多,但說的很真誠,她感謝木哥在這次大會上救了自己的命,又說如果以後缺什麼法寶靈符,直接到“鬼集”上向她提,只要能拿得出來的,一定雙手奉上,不過先小人後君子,要東西總是有代價的,對了,之前木哥還欠她一個人情不是?說完擺擺手,笑呵呵的走了。
輪到黃西西說話就磨嘰多了,他提着只剩半袋子的靈符,神色悽悽,一方面還在心疼自己贏來的那些符紙法寶,另一方面也對即將的分別有些依依不捨,他想抓過木哥的手深情的說上兩句,卻被一把抓了個空,有些失望的說:“木、木大師,我真的很想做你的朋友。”
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喜喜道長言重了,如果這次不是你在旁邊指點,說不定我們早就敗得一塌糊塗了!以後你我就是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說一句,兄弟一定赴湯蹈火、兩肋插刀……”
聽得黃西西滿面驚喜,大笑着又想抱過去,可好像也感覺有些不妥,停住腳,和木哥對拍了一下手掌,興致勃勃的走開了。
該走的都走了,木哥他們也就不再多留,他招呼幾人往回返,可和蘇嬌嬌、韓梓良都快出了大廳,卻不見金佳子跟上來,回頭一看,只見金佳子正挺着個四方大腦站在鬥臺邊上愣愣發呆。
木哥這纔想起來他剛纔好像一直就這麼傻站着,又喊了兩聲,發現金佳子依舊不動,幾人可有些慌了,心道他可別是方纔受了重創,傷了腦袋,忙跑過去查看——
查看的結果有好有壞,好的是金佳子四肢健全,內臟無損,頭腦清醒,沒受什麼嚴重的傷。
壞的是雖然未被重傷,不過輕傷還是有的,而且也比較麻煩——他什麼也聽不到了。
木哥三人帶着金佳子去了醫院,大夫說金佳子的症狀是“爆震性失聰”,通俗的解釋就是因突然之間的巨大脈衝噪音,導致耳膜充血受損,而使得聽力急劇下降。木哥幾人嚇了一跳,蘇嬌嬌正想着該不該給錐子哥哥辦個傷殘證的時候,大夫又說:“不過幸好,這位先生的身體素質非常不錯,現在的‘失聰狀態’只是暫時的,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自己恢復,現在要做的,只需靜養。”
幾人大鬆口氣,帶着滿耳靜悄悄的金佳子走了。
在路上,蘇嬌嬌一直偷偷的打量東瞅西望、好像新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金佳子,有點想笑卻又不敢發出聲。
烏烏趴上她的揹包口,露出腦袋笑了笑:“老大,你怕啥,他什麼都聽不見。”
金佳子果然沒回頭。
烏烏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四哥!”。
金佳子還是沒有反應。
“四方腦袋!”烏烏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金佳子撓撓頭,把耳朵貼近旁邊一個商家的大宣傳喇叭上,拍了兩下,隨後直起身,無奈的搖了搖頭。
“哈哈,四方腦袋真聾啦!”烏烏大笑道,“兄弟們,姐妹們,咱們趕快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是罵是損盡情的使出來吧!”他見木哥和韓梓良不理他,又用眼睛勾勾蘇嬌嬌,引來一個白眼兒,哼哼道:“好,那我拋磚引玉,先來首定場詩——
四方腦袋心頭熱,
兩隻耳朵是擺設。
你罵他來他謝你,
活該叫他瞎嘚瑟。”
金佳子的腦袋唰的轉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