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方家堡的現任堡主——方和子老前輩!”金佳子高聲說道,爲此還做了一個造型,一折騰,不小心把耳朵上的“助聽器”震了下來,忙低頭去撿,臉色有些尷尬。
“飯盒子?!”蘇嬌嬌愣了愣,隨即捂嘴兒偷笑:“名字起得真有創意!”
“鬥氣?你還真說着了,人家確實是來鬥氣的!”他剛戴上“助聽器”,又聽錯了蘇嬌嬌的話,“他呀,當時正是奔着大師爺、二師爺來的。”
“哦?”
“我很小的時候就聽兩位恩師說過,在這些驅邪大家裡,方家堡和我們木家一派最是投緣,兩家的關係也走得最近,之前經常在一起驅邪,好像還有過什麼生死約定,所以方和子前輩來過不止一次。我們跟他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哦,原來之前早就認識——”蘇嬌嬌有些驚奇,轉而一想,又問道:“可前幾天見了方家堡的人,也沒看出你們有多熱乎啊,難道是幾個老頭鬥氣吵架,鬧掰了?”她打趣兒道。
“確實是鬧掰了,但沒怎麼吵。”金佳子的臉色黯淡下來。
一句話給蘇嬌嬌說楞了,她眨眨眼睛,等着金佳子繼續往下說。
“當時,我們隨方堡主回到家裡,兩位恩師還沒來得及訓斥我們,就被方堡主叫到了客廳。三個人在商量什麼事兒,好像怕我們聽到,聲音放得很小,可我和老木耳朵賊啊,多少還是聽到了隻言片語——”金佳子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他們說什麼?”蘇嬌嬌顯得很急。
“好像是說什麼約定的事兒,兩位恩師想毀約,方堡主卻說什麼也不幹,最後聲音越來越大,爭了個面紅耳赤。不過卻也不像吵架,好像只是有什麼意見沒達成一致,我們也終於聽到了更多,說是什麼權宜之舉——木家或有禍事臨頭,那約定做不得數了!”
“到底是什麼約定啊?木家又會遇到什麼大禍?”
“至於你第一個問題,說實話,我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而第二個,哼哼,那些天殺的混蛋!”金佳子恨恨道。
蘇嬌嬌越聽越懵了,馬上催着金佳子快說。
“方和子前輩剛走。咱們木家就來了一大幫人,都是驅邪道兒上的,有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也有聲名顯赫的大家大族,哦,對了,其中有幾個你也剛剛見過,什麼袁九門的掌門啊、北方張家的張歡姻老孃們兒啊,等等等等。總之,一大夥人,呼呼號號就闖進了咱們家,兩位恩師本以爲有貴客來訪。正想盡盡地主之宜熱情款待,可是那幫人跟他.媽吃了槍藥似的,張嘴就叫罵,兩位恩師感覺事有不妙。就又把我和老木支出了會客廳。”金佳子滿臉怒氣的說,“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和你哥趴在牆根兒偷聽。雖然沒聽到什麼具體的內容,不過還是發現他們和恩師倆大吵了起來,說什麼‘你們木家惹了這麼大的禍,還有臉留在這兒享清福,那是決計不行’……尤其那個張家敗家娘們兒嚷嚷的最歡,說‘行!你們不走,我們就聯合驅邪正道聲討你們,就算要動手,打個頭破血流,也絕不讓你們就這麼安生下去!’”
“啊?!”蘇嬌嬌大驚,“哪有這麼欺負人的?我們惹了什麼事兒啊,還敢攆人啦?!”
“什麼事兒我和老木是不知道,不過我們倆卻是一個態度——媽.的,打就打,咱還怕了你們不成!”
“對!打!往死了打,抽那老孃們兒丫的!”蘇嬌嬌氣道,也吐了個髒字,小臉漲的通紅。
“唉!可是後來還是以兩位恩師的退讓而告終了。”金佳子嘆了一口。
“誒?怎麼就服軟啦?”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大師爺當時也很生氣,不過那些人走後,二師爺找他在密室聊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帶着我們舉家遷走了,又往大山深處挪了好幾百裡,再見不到人煙,總算才紮下了根兒。”
“這、這叫什麼事兒呢?”蘇嬌嬌怒氣衝衝,感覺忿忿不平。
“誰說不是呢,而且後來還有更奇的,到了那裡之後,二位恩師便不再教我和老木更深的功法,只是讓我們鍛鍊身手,修煉陽氣,還有一些淺顯的法咒術語,至於壓箱底兒的厲害本事,再一句不漏,半字不教!”
“那、那又是爲了什麼?”
“我們當時也奇怪啊,有一次我和老木設了個局兒,騙大師爺喝多了,他才總算說漏了話,他說‘哼哼,那些王八羔子,什麼髒水都往木家身上潑,我們的功法怎麼啦?不就是比你們的高深厲害嗎,就說我們的是邪法,還不讓往下傳,奶奶的……老二那軟趴趴的也真可恨,就這麼答應了,還簽字畫押,說是以後道兒上要是再看到木家術法,甘願受罰,敗家呀……’”
“這是什麼意思?那些混蛋怎麼還管到別人家的功法上來了?他們就不是邪法?前兩天我還看到,他們身上邪門的東西多了,這分明就是嫉妒我們更厲害!”
“嬌嬌,行啊!這回你可說對了!”金佳子笑着讚道:“後來我和老木長大了一些,多方調查後才弄明白,原來,在很早的之前,有一次二位恩師在某處抓一隻惡靈的時候,和他們幾個門派相遇,因看不慣那些混蛋虐打妖獸,所以便起了爭執,後來又動了手,兩位恩師那是何等的高人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癟三打得滿地找牙了,所以他們懷恨在心,糾集了很多人,胡編亂造,搬弄是非……”
“可惡!”
“更可恨!不過嘛,二師爺腦袋轉得快——他們不是不能教我們嗎,那就讓我們跟別人學!所以他請來了一些昔日的好友,有佛家的、道家的、儒家的、還有很多稀世罕見的教派,個個全都是頂級的高手,所以嘛——”
“所以你們學成了‘雜家’!”
“那是你哥,他腦子活泛,學啥都快,我比較專一,還是靠道術精湛著稱。”金佳子自誇道。
“哦,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們爲什麼不把我送回木家了。”蘇嬌嬌恍然大悟道:“是怕兩位爺爺欠朋友更多的人情。”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再說那些師父教會我和老木,該走的也都走了,他們和兩位恩師都一樣,個個閒雲野鶴似的,你就算想學,也找不到人吶。”
蘇嬌嬌點點頭,又暗暗想了一會兒,一拍巴掌,大笑道:“哈哈,我又明白了一件事兒!”
“什麼呀?一驚一乍的!”
“我說你們和袁九門、張家比試的時候下手怎麼那麼狠,原來是帶着氣兒去的!”
金佳子哈哈大笑,擠了擠眼睛……
轉眼又到了週六。
天剛擦黑,金佳子就霸住了電視機,這回他總算能聲色並茂的欣賞自己喜愛的節目了。
“全國好動靜”已經進入到了關鍵時刻,據金佳子說,今晚是最後一場“暗選”。
所謂的“暗選”,就是臺上的歌手身前放了三塊兒毛玻璃板,臺下的觀衆和評委只能隱約看出參賽者的身形,卻看不清頭臉,當歌聲起後,三位評委根據自己的喜惡決定,要是碰到中意的,他們就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第一個按的,最下面的毛玻璃就撤到一旁,露出歌手的下半身,第二個按下,中間的玻璃一撤,上半身也露出來,最後再有按的,整個人的徹底露出全身頭臉,這就算通過了,進入下一輪。
今晚這一場其實是臨時加的,因爲有幾個選手之前沒露臉兒,而觀衆呼聲又很高,所以節目組決定加一場複賽,就叫做“起死回生”。
金佳子興致勃勃的盯着電視看,偶爾也哼上兩句,詞兒不會,調兒更是提前出國,跑到了大洋彼岸。
其實蘇嬌嬌還是蠻喜歡這個節目的,不過她一聽金佳子狼哭鬼嚎般的伴唱,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跳上了天棚。
烏烏呆呆的看着搖頭晃腦、滿心陶醉的金佳子,渾身的狗毛都直直的立了起來,好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刺蝟,圓圓的一大團。
木哥倒是毫不在意,他半躺在沙發上喝啤酒,這兩天不分晝夜的傻吃呆睡,讓他看起來精神飽滿,他,總算休息過來了。
金佳子終於消停下來了,這次站在毛玻璃後的,是一個女人——這一點很明顯,從那細瘦高挑的身材就看得出,她站穩後,向觀衆和評委席輕施了一躬,悄悄吐出口氣,輕聲哼了起來,聲線柔美圓潤,細膩棉滑,好像在山谷裡的迴音,時而近在咫尺,時而遠在天邊,好像放聲狂歌,又似喉間低滾,雖然沒有伴奏,卻異常悠揚纏綿,歌詞還沒露,臺下的觀衆已經都聽醉了。
裁判們也驚呆了,直直的盯着毛玻璃後的女人。
還是有一個男評委反應快,猛地一點遙控器,嘩啦一聲輕響,女人的腳已經露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