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跑車在木哥指向的目的地前方兩公里外被塞住了,前面密密麻麻的堵滿了車,排成了幾道長龍,在堵車這空當上,木哥向金佳子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他說其實從一開始,就感覺艾暢和陸小夢有事瞞着他們。
“後來不是都說了麼!”金佳子說道。
“不全,她們話裡話外都有所保留。”木哥說,“那或許是她們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隱?私,也可能真的無關緊要,但也保不準那就是事情的關鍵。”
“老木,你就別繞了,到底想到了什麼快說說。”金佳子急道。
“想到了我們昨晚送走簡簡的魂魄時,她好像沒有很大的戾氣。”
“確實沒有,你不是也說了麼,她的目的應該就是再和好姐妹見上最後一面。”
“那狂六的死呢?還有在他死亡現場留下的那股陰戾氣息——我一直感覺他是被鬼物害死的。”
“嗯,我也這麼想過,不過倒不像簡簡乾的…可如果不是她,那——”金佳子突然一拍大腿,“我.靠,還有別的鬼物!”
“錐子,其實昨晚你就該想到的,只不過你把心思都放在了……唉!”木哥嘆了一聲,繼續說:“昨晚在別墅裡的鬼物連法陣都能衝破,你覺得‘簡簡’能辦到麼?”
“可能是那個可憐的姑娘癡情太重,強行突破……”金佳子說了一半就接不下去了,看着木哥跟他擡了擡下巴,又道:“也或許是她……嘿!老木,你早就看出來了爲什麼不說?!”
“因爲艾暢她們兩個瞞我們的事太多,既然不肯說,那我只好也就裝聾作啞,在背後查查還有什麼其他線索。”
“去那兒查?”金佳子奇道,往前指了指。“那家夜總會?!”
“這還是劉小姐剛纔提醒了我。”木哥看了眼劉赫瑤,“她剛纔一提夜總會,我纔想起來,前陣子我們帶薄介去那兒唱歌的時候,我記得有位姑娘就曾經唱過和陸小夢一模一樣的歌。”
“老、老木,我徹底糊塗了,一首歌而已,你又聯想到了什麼?”金佳子抓抓腦袋。
“但那可不是一首普通的歌,記得陸小夢說過,她出事的那晚。可是在公衆面前首唱。”
“那能說明什麼?你又繞!”
“說明陸小夢和夜總會的那個姑娘,她們或許之前就認識。”
“嗯?沒聽懂。”金佳子愣愣道。
“我好像聽明白一些了——”劉赫瑤隨着車流緩緩往前移動,見前面的車又停住,輕輕踩下剎車,說道:“剛纔聽你們的對話,雖然大都雲山霧繞,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聽出來了——”她回過頭看金佳子:“金大師,我爸爸手下也有幾個唱片公司,接觸多了。我也能知道一點其中的規矩,您可能不太瞭解,其實搞音樂創作的,就和寫書和拍電影的人都差不多。在自己的作品沒有正式發表之前,是很忌諱大肆透漏其中的具體內容的,當然,宣傳需要除外。但那也只是一些籠統片面的東西,否則容易被盜版不說,更有可能遭到剽竊。讓創作者蒙受巨大的損失。”劉赫瑤微微笑着:“所以,我覺得木大師的意思是,既然那位陸小姐是原創首唱,那在她之前唱過同一首歌的人,一定和她有很大的關聯,要麼是朋友,要麼不知誰抄襲了誰。”
金佳子總算弄清楚了,一拍腦袋:“明白了,找到那天給我們唱過歌的姑娘,從側面好好查查陸小夢到底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還有艾暢。木哥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嘴上卻沒敢說。
兩人把話說到這兒,見前面堵車的狀況依舊沒有好轉,乾脆辭別了劉赫瑤,下車步行走去。他們剛下車,就見驚豔的跑車轟鳴一聲,來來回回打了幾把舵,終於倒出了空間,一腳油門拐了出去,鑽進了一個小衚衕,東拐西拐,轉眼就不見了。
木哥和金佳子相視一眼,癟癟嘴,向前走去,兩公里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筆直的一條道走起來還真用了些工夫,二人快到那家夜總會門前的時候,才終於弄明白了堵車的原因,和大多情形一樣,這裡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警車和救護車都到了,從醫護人員的忙碌程度來看,應該是有人受了傷,而且傷的還不輕。
木哥二人繞過圍觀的人羣,走進了夜總會,像這種場合白天是不開門的,不過兩人的“警宮證”還是起了作用,保安很客氣,聽說他們要見經理,熱情的說:“真不巧,經理剛剛出去。”又聽說木哥要找一個陪唱的姑娘,保安馬上說他們這裡都是健康綠色的服務,根本就沒有什麼姑娘,金佳子冷下臉說,既然你這麼不合作,那就等着封店吧,有什麼後果你自己和老闆解釋。保安嚇壞了,又聽木哥說他們只是在調查一宗見義勇爲的案子,查出那姑娘是目擊證人,所以想了解了解情況,掃黃打非不歸他們管。兩人一唱一和,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倒真把保安給嚇住了,最後將信將疑的從吧檯裡拿出一個“艾派德”遞了過來,還是留了個心眼兒,說:“二位警官要找的是我們端茶倒水的服務員吧,那有那有,全在這上面了。”
木哥開機一看,發現裡都是一張張年輕貌美的女孩兒照片,濃妝豔抹,風采妖嬈,一看就不是什麼“服務員”,不過他也順着往下說:“嗯,沒錯,就是這些服務員。”邊說邊翻找,看了幾十張眼睛都花了也沒找到,當下心裡冒出苦水——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他也沒太注意那姑娘的相貌,現在把這麼多美女擺在一起,妝畫得都差不多,看哪張都挺像,又都不太像,腦袋一暈犯起了愁,苦着臉前翻後找。
“就是她!”金佳子在一旁突然喊道。
木哥一愣:“那個?”
“哎,剛過去,往回翻兩張。”
木哥照着做了,停在一張照片上,發現確實有些眼熟,好像真就是那晚唱歌的女孩兒:“確定麼?”
“認男的我不行,不過對漂亮的姑娘,兄弟可是過目不忘!”金佳子得意的點了點頭。
木哥別的不信,不過對金佳子這方面的“天生能力”可是很有信心,他又反覆確認了幾遍,越看越像,把“艾派德”遞到保安面前:“小夥子,這位姑娘能聯繫到麼?”
保安被木哥和金佳子這兩名“警官”的言行驚得目瞪口呆,一個連當事人的樣子都搞不清,另一個卻對美女過目不忘,這……他心中驚奇間,慢慢探過了頭,可隨眼往屏幕上一看,登時神色大變,大喊道:“你、你們找她?!”
木哥和金佳子一陣狐疑:“她怎麼了?”
“她、她——”保安的眼睛本能的往外瞅,“唉,經理就是爲她的事兒出去的!”
“經理?什麼事兒?!”
“就是門口那場車禍啊!”保安道。
車禍的原因,木哥他們是從現場處理事故的交警口中得知的。
當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人羣的時候,一個小交警正在疏散路人,他看了木哥的“警宮證”,可能年輕沒有經驗,小交警驗證也不細,有些不安的向木哥二人述說了事故的經過。
肇事司機是個年輕女性,是旁邊這所夜總會的工作人員,懷疑是酒後駕駛撞上了前面運送鋼筋的小貨車,因速度太快直接扎進了貨車的後底部,現在人是擡出來了,不過要害受到重創,醫護人員正在現場搶救。
“喏,那個就是她的經理,也算目擊人之一。”小交警最後指着前面一個人說道。
木哥和金佳子在那個經理的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怎麼會這樣?不是告訴你們上班前不要喝酒嗎?爲什麼會這樣?”反反覆覆,再沒別的話。
木哥懶得再管什麼經理,直接衝到了救護車前,卻見到醫護人員正在收拾東西,而車上躺着的女孩兒已經被蒙上了白布,二人當下心裡一沉,馬上亮明身份,掀開布露出女孩兒的臉,一眼看去,認出確實就是那晚唱歌的姑娘,只見她面容還算完好,但痛苦的表情卻永遠定格,脖子上一片血跡,一根長長的鋼筋直接從她的喉嚨裡刺進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太寸了,那麼多鋼筋都散開了,就這一支飛的正,穿過前擋風玻璃,直接紮在……”旁邊的一個老大夫嘆息着解釋:“唉,真慘,小姑娘漂漂亮亮的,好好活着多好,非要喝什麼酒?!”
木哥眼送着救護車和警車離開,心中思慮萬千,人羣也很快散去,他依舊盯着那個方向,眉頭緊皺默默不語。
“老木,這事兒是意外麼?”金佳子問。
“如果不是,那麻煩就大了。”木哥沉聲道。
“呃——哎呀,你的意思是小艾……”金佳子驚道。
“給她們打電話吧,馬上回家等着,不要出門,我們隨後就到。”木哥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