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屍”羣終於圍成了一個嚴密不透的圈兒,就在那些大漢圍近的時候,它們突然發動了襲擊,每七、八隻“海屍”成一小隊,猛烈的撕咬着面前遊近的漢子,那些大漢好像準備不足,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被“海屍”們勾劃開脊背,脊柱被整條的扯下,而其中的腸子肚子等內臟也被掏了出來,一時鮮血淋漓、腥風大作,那叫一個番慘不忍睹…
但“海屍”卻在享受着自己的“戰利品”,它們這幾日一直在小島周圍轉來轉去,只是吃些海魚海蝦果腹,對人類身上的種種“美味”早已是饞涎欲滴,這會兒終於有不知好歹的人送來“大餐”,而且一來就是“饕餮盛宴”,它們哪能不喜,頓時個個狼吞虎嚥,把那些內臟連根帶底的狂吞了下去…
可等妖物們正興奮的往下嚼咽的時候,嘴裡卻突然沒了味道,眼見爪子中的腸肉一陣變幻,竟然化成了一股股清水流淌出指縫兒,它們頓感驚奇,但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四周海面撲動,水下好像有東西在急速的遊動,剛想往下潛,卻見周圍不遠處竟“嘩啦啦”的躍出幾十個人形,個個透明如水,就好像急竄的大魚,一跳就是十幾米高,他們在空中翻騰疾飛,再入海時已經交換了身位,“海屍”們大驚,忙向四處遊動,可剛一劃水就感覺身子被猛地勒緊,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身前竟已多了一張大網,而網口的個個邊角都被那些透明的漢子緊緊的抓住,他們正在往相反的方向扯動,把那些妖物緊緊的兜在網中。再繞幾圈兒,頓時把“海屍”們捆紮得結結實實…
“海屍”們全都亂了,有的想用爪子破開網絲,有的用牙咬,可搗弄了半天。不是爪子被勒斷就是尖牙被崩飛,一見那網竟然鋼韌如斯,海妖們登時更慌了,嘶喊嚎叫着向四面八方突圍,可它們不掙扎倒好,這麼一衝突。你往南、我向北,那邊還有朝東衝西的,各方的力道頓時被抵消化解,最後是自亂了陣腳,忙動了一溜十三招。反倒越纏越緊,甚至有被擠在外圍的,已經被細細的“海蠶絲”勒破了皮肉,再有內裡的妖物往外狠擠,噗!噗!被愣生生的給割成百八十塊兒,透出網去,妖血頓時揚灑海面…
幾十個壯漢已經上了岸,他們手裡拽着一根粗粗長長的網繩。出了水便把繩子往上猛拽,海村長滿臉興奮,帶着全村的人過來幫忙。大夥抓住網繩,喊着口號往後使勁,大網隨即越收越緊。
大軍和廖老闆領着船員、李佔郝指揮着水靈島的弟子也都加入了這場與海妖的“拔河大戰”,好幾百人歡騰的拉動大網,那一番景象當真熱鬧非凡。
大網終於出了嗨,幾百只“海屍”還在哀嚎慘叫。離了水的它們就好像被扔進旱地裡的金魚,臉上的鰓猛猛的疾動着。衆人把它們拖上岸,李佔郝便迅速組織好弟子布起了大陣。法陣在一陣悠揚的咒語中運轉起來,那些“海屍”終於在慘嚎中漸漸化成青水,腥臭的氣息頓時飄散開來,薰得人頭暈腦脹,可就在這時,兩隻只剩下半身的“海屍”突然從鬆動的網口中急竄出來,嘶嚎着向外撲出,李佔郝正站在陣眼兒上,離得也是最近,他支撐大陣不敢躲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四隻利爪離自己的胸口越來越近,但就在尖爪即將扎進他皮肉的時候,一道快如閃電的身影突然疾躍而至,只聽砰砰兩聲,那兩隻“海屍”猛地倒飛回去,落在地上時,腦袋已經被踢碎變形,又掙扎兩下便不動了。
李佔郝驚魂方定,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着身前正收回招式的木哥說:“木兄弟,多些救命之恩,我這三番四次的被您救助,欠您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木哥笑着客氣兩句便也不再多說,衆人查看了島上海下再也沒有漏網之妖才放下心來,這最大的麻煩一除,他們終於可以全力對付海中的陰穴陣眼兒了。
木哥站在斷崖頂朝海上比量,用兩個拇指當做標尺,一會兒交叉一會兒平行,三、五分鐘後終於查出陣眼兒大概的位置,有村民在海里幫助定位,手中舉着小旗跟着木哥的手勢遊,最後總算停住,木哥朝他一豎大拇指——就是這兒了!
陣眼兒找準了,現在就只剩下了挖,可麻煩又來了——據下水探過的村民上來說,那處原本是島的一角,可現在沉入水後就塌方了好一大塊兒,所以比其他地方要深得多,到達海底足有七八十丈,一丈三米,算算竟有二百多米,別說到底兒刨地,就是潛到那裡怕是也不會再有命上來了,而水性好些的三個水族和“寶釣島”的住民又極其懼怕陣眼兒裡的法器,這下倒好,會水的不敢靠近,敢靠近的水性又不佳,衆人一時僵在了這裡,可就在木哥愁眉不展的時候,又是海村長走了出來:“恩人,這個麻煩,好像我們也能解決。”
木哥由憂轉喜,海村長無論算是自救還是助人,總能在大夥都黔驢技窮的時候突獻奇策,只是不知這次又用的是什麼法子,大家正好奇着呢,就見海村長把島衆們聚在一處,細細交代了一番又遣散開去,數百個男男女女紛紛跳入海中,一變得透明便潛入水下,等再露頭時已到了那處陣眼兒的跟前,他們突然有四五個人拉起手來,圍成了一個兩米直徑的圓圈兒,其他的人則潛身水下,又是四五個人在下面用肩頭頂住上面人的腳,再往下依舊如此,一連串直向海底延伸…
岸上的人看得雲山霧繞,洪壽驚奇的撓着腦袋:“我說老村長,你們這是幹嘛呢?怎麼在海底玩兒起了疊羅漢,難道是什麼大陣麼?”
海村長笑而不語,輕輕捋着鬍子,滿臉自信……(未完待續)